海蛇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密室中。


    大一點的男童目光落在正拚命扣著喉嚨的小福身上。


    小福的臉漲得通紅,他的手指幾乎伸進了嗓子眼,身體隨著幹嘔的動作劇烈顫抖。


    可那被海蛇強灌下去的藥,卻像是牢牢黏在了胃裏。


    怎麽也吐不出來。


    “別弄了。”


    小飛心疼地抓住他的手,聲音裏滿是安撫。


    他的手掌輕輕撫上小童的額頭,原本滾燙得如同要燃燒起來的溫度,此刻竟降了下去。


    “好像不那麽燙了。”他小聲呢喃,語氣裏帶著幾分詫異。


    周圍的孩子們都圍攏過來,他們的眼睛裏還殘留著對海蛇的恐懼,卻又忍不住對他的狀況充滿擔憂。


    羊尾辮女童怯生生地開口:“那藥……會不會有什麽壞處啊?給的藥能吃嗎?”


    這話一出,其他孩子都麵麵相覷,剛剛稍微緩和的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


    小福聽了,原本稍稍放鬆的神情又緊繃起來,他驚恐地看向小飛:“哥哥,我會不會有事啊?我感覺肚子裏怪怪的。”


    說著,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小飛眉頭緊鎖,他其實心裏也沒底,但還是強裝鎮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既然吃都吃了,就先看看情況。現在沒那麽燒了,說不定就是治病的。”


    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卻在打鼓,也不知道這藥到底會帶來什麽後果。


    他是最早被捉進來的一批,他們很奇怪,不虐殺也不要贖金。


    每天給一餐隻要不死就行。


    時間在忐忑中緩緩流逝。


    小福一會兒捂著肚子,一會兒又摸摸自己的額頭,神色間滿是不安。


    突然。


    小福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捂著嘴巴,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是不是藥要起作用了?”一個瘦瘦的男童猜測道。


    小飛趕緊扶住小福,輕聲問:“怎麽樣?是不是難受得厲害?”


    小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含糊不清地說:“肚子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攪。”


    就在大家都手足無措的時候。


    小福的身體猛地一震,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灘泛著奇怪顏色的液體。


    那液體裏似乎還夾雜著一些紅色的絮狀物,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孩童們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向後退了幾步。


    吐完之後,小福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虛弱地說:“感覺……好多了。”


    小飛蹲下身,仔細查看那灘嘔吐物,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藥在發揮作用,還是藥物產生了什麽不良反應。


    但眼下小福的狀況確實有所好轉。


    *


    vip病房。


    楚昕的心中滿是將為人母的喜悅。


    身旁的蔣庭淮眼神很是擔憂,緊緊摟著楚昕。


    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便意。


    楚昕皺了皺眉,輕聲對蔣庭淮說:“老公,我想去廁所。”


    蔣庭淮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廁所走去。


    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楚昕的胳膊,生怕她會摔倒。


    剛關上門,楚昕突然感覺下身一股熱流湧出。


    羊水破了!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喊:“老公老公!”


    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慌亂。


    蔣庭淮聽到唿喊,心猛地一緊。


    他衝進去,低頭看到地上的羊水,立刻意識到情況緊急。


    “老婆,我在。”蔣庭淮強裝鎮定,一邊安慰著楚昕,一邊迅速按下唿叫鈴。


    護士們很快趕到,將楚昕轉移到了分娩室。


    蔣庭淮想要陪著進去,卻被護士攔在了門外。


    “家屬請在外麵等候,我們會照顧好產婦的。”護士的聲音溫和卻又不容置疑。


    蔣庭淮隻能站在門外,焦急地踱步。


    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


    分娩室內。


    宮縮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襲來。


    楚昕緊緊地抓住產床的扶手,指甲都泛白了。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打濕了鬢邊的頭發。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努力地調整著唿吸,試圖減輕疼痛。


    “深唿吸,你是頭胎,宮口通常需要開到10指,也就是宮口完全擴張,才進入分娩階段。”護士在一旁耐心地指導著。


    楚昕略懂地點點頭。


    努力按照指導調整唿吸,可那劇痛還是讓她忍不住顫抖。


    “我……我開了幾指了?”


    護士檢查後,輕聲迴答:“兩指。”


    僅僅兩指,距離十指的漫長距離,讓楚昕心中湧起一陣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接下來的疼痛。


    護士湊近輕聲詢問:“要打無痛嗎?能幫你緩解不少痛苦。”


    楚昕猶豫起來,“打無痛對孩子有沒有影響啊?”


    護士耐心解釋:“無痛分娩已經是很成熟的技術了,所用的麻醉劑量經過嚴格控製,進入母體血液循環再通過胎盤進入胎兒體內的劑量微乎其微,基本不會對寶寶產生不良影響 ,主要是幫助您減輕分娩時的痛苦。”


    楚昕聽著護士的話,一方麵是難以忍受的劇痛,一方麵是對孩子的擔憂。


    疼痛再次加劇。


    楚昕咬著牙做了決定。


    “我打無痛。”


    隻有讓自己更輕鬆一些,才能更有力氣迎接寶寶的到來。


    護士拿著同意書走出分娩室。


    在門口焦急踱步的蔣庭淮,一看到護士出來,立刻迎上前去。


    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我老婆怎麽樣了?”


    護士說道:“產婦目前宮縮疼痛劇烈,她決定打無痛,需要您簽字。”


    蔣庭淮問,“對我老婆會不會有不良影響?”


    護士簡要迴答,“無痛分娩技術已經很成熟,不會對母嬰造成不良影響,主要是幫助她緩解分娩時的痛苦。”


    蔣庭淮毫不猶豫地在同意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後,蔣庭淮抬起頭,看著護士,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


    “可以陪產嗎?”


    她膽小又怕疼,他想陪著她。


    護士說,“這個我問問產婦的意願,她同意就可以。”


    他們是vip,有獨立的分娩室,可以陪產。


    普通的分娩室為多人共用,就不可以陪產。


    蔣庭淮感謝道,“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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