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故事現場更貼切。


    “福袋已經發出了,是哪三位有緣人呢?”


    過了幾秒,陸柔念到:“有緣人是下次不來了,仙女果,小燕子。”


    話音剛落。


    下次不來了送上一個嘉年華。


    陸柔同意連線。


    下一秒,對麵就出現了一個眼眶淤青、嘴角血腫的女生,臉頰處也有片淤青。


    她所處的環境光線昏暗,陰影重重,看不清周圍的具體情況。


    隱隱約約,似有水波動的聲音。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湧來。


    【黑夜問白天:怎麽了這是!家暴?】


    【可口可樂:是不是被搶劫了?報警了沒?】


    眾人紛紛猜測著女生的遭遇,字裏行間滿是擔憂。


    【星星點燈:千萬別衝動,有什麽事都能解決,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陸柔心裏泛起一陣心酸,語氣溫柔。


    “一方天地也許爛得透底,但不說明整個世界都那麽糟糕。”


    女生隻是沉默著,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讓直播間裏的人都揪緊了心。


    良久。


    女生用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語調開口。


    “我叫譚夢,今年大二,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地區。”


    “其實我原名叫譚鑫,男孩的名字,譚夢是我剛改的,希望這一切是夢的意思。”


    因為夢醒了,她就解脫了。


    從她有記憶起,家裏就像是一座冰冷的牢籠,將她困在無盡的黑暗中。


    “爺爺奶奶看我的眼神裏,永遠隻有厭惡和嫌棄,仿佛是一個不該存在的累贅。”


    小時候,每次過年,堂哥堂弟們在爺爺奶奶身邊嬉笑玩耍,享受著長輩的疼愛與關懷,而她隻能默默地站在角落裏,看著他們,眼神中滿是渴望。


    哪怕她小心翼翼地表現乖巧,換來的也隻是爺爺奶奶的冷眼和不耐煩的嗬斥。


    “媽媽是一個隻會聽從丈夫的女人,因為爸爸是孝子,所以在奶奶的強勢壓製下,媽媽就將對奶奶的不滿發泄在我身上。”


    記得有一次媽媽在廚房做飯,她想去幫忙,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碗。


    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媽媽瞬間轉過身,眼中滿是怒火,大聲吼道。


    ‘你怎麽這麽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生你有什麽用!’


    那尖銳的聲音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她幼小的心裏。


    她害怕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不敢哭出聲來。


    隻能默默蹲下身子,去撿那些破碎的碗片,手指被劃破了,鮮血滴落在地上。


    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爸爸呢,他想要的是兒子,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個賠錢貨。”


    “有一迴餓極了,我多盛了一碗米飯,爸爸立刻皺起眉頭,對我大聲嗬斥。〞


    ‘這些米飯都是辛苦種出來的,真是吃浪費了!’


    那嚴厲的眼神讓他如今還記得。


    當時驚恐萬分。


    低著頭,不敢看爸爸,隻能拚命地把飯往嘴裏塞,淚水混著飯菜一起咽下。


    “從那以後,每次吃飯,我都小心翼翼,也不敢夾肉,生怕再因為一點小事惹爸爸生氣。”


    “在我4歲的時候,弟弟出生,我本以為有了弟弟,自己的處境會有所改變。”


    “可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弟弟的到來,讓我又上了一道枷鎖。”


    “弟弟5歲那一年,搶鄰居家小女孩的東西,沒搶過哭了,爸爸知道了把我暴打一頓怨我沒保護好弟弟。”


    “我說是弟弟搶別人的東西卻被他咬著牙惡狠狠的罵“胳膊肘往外拐”。”


    “還有一次弟弟突然掙脫我的手,跑到馬路邊去追一隻蝴蝶。”


    她嚇得臉色蒼白。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抓住弟弟。


    “一輛汽車飛馳而來,我用盡全身力氣,將弟弟拉到懷裏,自己卻摔倒在地上,膝蓋和手掌擦破了皮,鮮血直流。”


    “我委屈地帶著弟弟迴到家,本以為媽媽會關心一下自己的傷口,可媽媽看到弟弟安然無恙後,卻對著我又是一頓責罵。”


    ‘你怎麽看弟弟的?怎麽這麽沒用!’


    ‘要是弟弟出了什麽事,我饒不了你!’


    ‘真是吃浪費米飯了!’


    那一刻,心中的委屈達到了頂點。


    她望著自己受傷的雙手和膝蓋,淚水奪眶而出。


    她不明白。


    為什麽自己拚命保護弟弟,換來的卻隻有媽媽的責罵。


    “我努力學習保持不錯的成績,因為這能教弟弟,家裏才沒有不讓我上學,高中畢業,家裏讓我不要讀了。”


    “我第一次和他們鬧,說學費自己承擔,大學有獎學金,我會拿下獎學金給弟弟上鋼琴課,平時有空也會做兼職填補家用,他們才把錄取通知書還給我。”


    她的父母,坐在對麵的木沙發上。


    表情冷漠又堅決。


    ‘這學不能上,家裏供不起,你弟弟以後還要學鋼琴,到處都得花錢。’


    爸爸把煙頭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裏,那沉悶的聲響直接給她的希望判了死刑。


    媽媽在一旁冷眼附和。


    ‘就是,女孩子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不如早點出去打工,還能補貼家裏。’


    聽著他們的話,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淚水逼了迴去。


    ‘憑什麽不讓我上大學!這是我的人生,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聲地反抗父母。


    爸爸猛地站起身,雙眼圓睜,怒目而視。


    ‘你還敢頂嘴?供你上大學,你弟弟怎麽辦?’


    她沒有被爸爸的怒火嚇倒。


    向前一步,挺直脊梁,一字一頓。


    ‘我不要你們供我上大學,學費我自己承擔。大學有獎學金,我一定會拿下獎學金,給弟弟上鋼琴課。平時有空我也會去做兼職,填補家用。’


    父母被她的話驚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房間裏安靜極了。


    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蟬鳴。


    見他們有所動搖,她乘勝追擊。


    ‘隻有我上了大學,以後才有能力讓這個家變得更好,以後給弟弟買車買房的錢,不然怎麽掙?”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那是對未來的憧憬,也是對命運的抗爭。


    許久,爸爸坐迴沙發上,別過頭去,悶聲同意。


    媽媽站起身,從抽屜裏拿出那份被藏起來的錄取通知書,遞給她,嘴裏嘟囔著。


    ‘你可要爭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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