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蓮離開密室後,察覺到有兩個方向最吸引它,一處在天啟皇城後宮,一處在望城山一帶。


    望城山有一股極強的生機之力,但它同樣感知到一股時隱時現的危險氣息守護在其身旁。


    皇城中,那是一種讓它源自神魂中的親昵與契合。猶豫半晌,它直奔皇宮。


    後宮,某座偏殿中。


    三歲的蕭羽因感染風寒,接連三日一直高熱不退。


    皇後胡楊錯正盯著太醫給他喂藥,眼見著一碗藥喂下去,卻又立刻吐了出來。


    她心底暗自搖頭,孩子實在是太小,怕已撐不住,看來還要盡快告知陛下。


    “如何?”


    “稟皇後娘娘,七皇子本就胎裏孱弱,這..”


    “說。”


    “七皇子若是撐不過今晚,怕是...”


    “還望太醫竭力救治。”


    皇後離開後直接去麵見明德帝,並將七皇子的情況如實稟告。


    明德帝蕭若瑾:“孤知曉了,有勞皇後費心照看皇兒。”


    “孤稍後會親自前去探望。”


    “皇後你的身子也不好,早些迴宮歇息。”


    皇後離開後,明德帝幾度想要去看一眼蕭羽,畢竟那也是他的血脈。


    可一想到那個人,對蕭羽僅存的那點慈父心腸又慢慢散去。


    一抹赤紅色光點,猶如流星劃過夜空,悄然落入後宮的某個角落。


    次日,清晨。


    守夜的宮人,舒展舒展身體,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才不慌不忙地走到內室。


    伸手一探,想要看看七皇子是否依舊高熱,觸手冰涼。


    宮人渾渾噩噩地困意即刻消散,


    七皇子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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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城山。


    由於昨晚,趙玉真阻攔藍嫣吃羊奶一事。


    他第一次見識到孩子的哭聲到底有多麽大的殺傷力。


    後來,要不是他向藍嫣保證,今早睜開眼就有羊奶喝,還不知道孩子會哭到什麽時候。


    藍嫣一覺睡醒,想到昨晚沒有喝到的羊奶,剛要張嘴說要喝奶,就見趙玉真端來一隻碗,上麵還冒著絲絲熱氣。


    趙玉真抿著嘴,坐在床沿,“喝吧。”


    既然承諾就要做到。


    不過,誰也不要問這碗羊奶怎麽來的,誰要問小道士跟誰急。


    趙玉真見孩子一直眨巴著眼看他,孩子剛要開口說話,他就把碗遞到嘴邊,“喝吧。”


    不要問,問也不會說。


    藍嫣如願以償的喝到羊奶,還剩最後一口,她問道:“真真你喝不喝?”


    趙玉真道袍下的雙拳緊握,很快又鬆開,“不喝。”迴答的既幹脆又利落。


    藍嫣咂咂嘴,脆生生地說道:“好吧,我覺得這個不太好喝,還是留給小羊自己喝吧。”


    趙玉真給藍嫣擦幹淨唇邊的白色奶印,“嗯。”


    他暗自鬆了口氣,他真的有點怕孩子說這個好喝,每天都要來一碗。


    晨起後,趙玉真打坐修煉,藍嫣也像模像樣的坐在一旁,兩條小短腿實在太短,根本無法盤膝而坐,索性兩隻小腳丫相對,裝作動作一致。


    半炷香後,藍嫣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蛋子,坐的有點久,有點痛,她坐不住了。


    爬起身,跑到院子裏正要去找小羊玩耍。


    隻聽‘嗖’的一聲,插在樹下的那柄木劍飛迴屋內。


    藍嫣注意力被木劍引走,緊跟過去。


    此時,趙玉真已不再打坐,起身輕撫木劍,“走吧,再晚來不及了。”


    “去哪裏?”


    “去天啟。”


    “赤王府?”


    “想來..天啟還未有你所說的赤王。”


    “壞爹不是本王了嗎?”


    “不知。”他對此真的不清楚。


    趙玉真一身紫色道袍,身後背著木劍,單臂抱起藍嫣,縱身一躍,跨出圍牆。


    就在父女兩人剛離開半炷香後,李寒衣身穿白衣男衫,戴著麵具,出現在庭院的高牆之上。


    “嗯?怎麽沒人?”李寒衣疑惑道。


    大師兄不是說趙玉真從未下過山,且也無法下山,更是甚少離開自己的庭院嗎?


    可這院子裏除了那兩頭羊是喘氣的,哪還有活人啊?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望城山!”李寒衣身後傳來一聲男子的喝斥。


    她看向來人,這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並不是她要找的人。


    “趙玉真去了何處?”


    王一行見此人遮掩身影,隻好先觀人望氣再觀形,再看向這人手中的佩劍。篤定道:“你是雪月城的李寒衣吧。”


    呂素真也出現在庭院之外,“姑娘,我望城山雖說不是多大的門派勢力,可也不是外人肆意闖入的。”


    李寒衣皺了皺眉頭,“我是來問劍的。”


    呂素真淡然一笑:“問劍...問劍本無不妥,可既然上門拜訪不該遵守應有的禮節,先遞上拜帖,自報家門,待得到對方應允再確定時間?”


    “莫非雪月城不是以此待客?”


    十五歲的李寒衣,生來就是高傲的,身邊之人無不是一流高手。性子自然更為隨性一些。


    她並不認為她此舉有何不妥,江湖之人還要計較那些繁文縟節,簡直是浪費時間。


    “我是雪月城的李寒衣,聽聞趙玉真是青城山開山以來最年輕的天師,還做到了道法劍術雙修,故而前來問劍。”


    呂素真點點頭,“姑娘的來意,老道會代為轉達。屆時會派人告知雪月城。”


    李寒衣想要說些什麽,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在她的預設中,今日問劍應該會很順利。


    算了,既然不在,她改日再來便是了。


    “告辭!”


    王一行看著匆匆來又匆匆離開的人,轉頭看向他師父,“師父,她這是什麽意思?”


    “還有,您說師弟不在,難道他下山了?”


    呂素真望著李寒衣離去的方向,沉思許久,說道:“你師弟下山了嗎?為師何時說過玉真下山了。”


    “山下還有天啟城安排的三千守衛,若是下山哪能沒有動靜。”


    說著,呂素真捋著胡須,慢悠悠的走了。


    王一行點頭,忙追上他師父的腳步,“師父,師父。您說那李寒衣還會來嗎?”


    呂素真沒有迴答,隻說了句:“擾清修,亂道心,然,心不死則道不生,欲不滅則道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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