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難道說就是因為這一點,他們都得罪了鳳凰教和法教嗎?”


    林修腦海裏都能腦補出很多虐心的情節,越發篤定衝突都是誤會和栽贓陷害引起的。


    壞的不是瞳術師,也不是魔術師,而是被利益蒙蔽熏陶下的黑暗麵的人性。


    人性本就多變多樣。


    “是。林約瑟是鐵了心地不想和這幫人同流合汙,所以……他更不希望我爸和他們同流合汙。”


    “那矛盾是怎麽產生的呢?”


    “阿萊斯特家族原本就很中庸,不想惹麻煩,尋思幹脆加入鳳凰教得了,免得那麽多事。但我爸一方麵不想林約瑟因為自己的妥協悲傷,另一方麵自己非常討厭這些恃強淩弱的教會作風,於是乎決定和林約瑟站在一邊。就是這樣的決定,讓阿萊斯特的父母無法接受,也使得冉氏家族與阿萊斯特家族產生了第一道裂痕。”


    但,這是阿萊斯特自己選擇的道路。


    他沒有任何錯誤。


    林約瑟也沒有任何錯誤。


    那麽錯的是誰呢?!


    “然後呢?”


    “然後……林約瑟和阿萊斯特就被鳳凰教與法教通緝追捕。在路上,他們一起打退教會裏魔術師的進攻。林約瑟的父親,也就是林修你的祖父林湛科說過……”


    “我知道,瞳術不得已不使用,能瞞則瞞。”


    “嗯,也難怪你一直要隱瞞自己的瞳術。”


    璃未頭一次感受到這些陳年往事距離自己這麽近,很有感觸。


    “魔術師也有類似的規定吧,畢竟是和常人不同的種族,自保是必要的。”


    “扯遠了。接著,林約瑟和我爸就往遠離城市的地區逃跑。那時候科技還沒現在這麽發達。另外,鳳凰教和法教的勢力範圍也很大,他們想逃,則必須往遠離教會勢力控製區域之外的方向跑。一路上,遇到的魔術師不計其數。林約瑟也顯露出自己瞳術師的身份。”


    “正常按照這個故事走向,應該是段傳奇佳話了吧。”


    林修叉子上的牛排都快涼了。


    可命運就是會開玩笑。


    阿萊斯特與林約瑟的關係好,卻在兩大家族破裂的關係之間顯得越發脆弱。


    璃未有些不忍心把下麵的故事說出來。


    “可是,瞳術魔術師原本就已經地位低下了,阿萊斯特家族作為鳳凰華地魔術師種族裏能力綜合的上等家族長子居然和一個瞳術師反抗教會,那影響可想而知了。”


    “這些個b教會是真不要臉啊!接下來,就是開始挑撥離間,各種設計攻擊了吧!”


    少年攥緊了手心。


    魔女嘴唇卻一張一合,欲言又止。


    “其實啊……林約瑟自己如果當時沒有選擇懷疑阿萊斯特,後麵或許不會遞進到世仇這個程度吧。”


    “怎麽說?”


    “鳳凰教會和法教教會第一次合作確實就是靠這一事件加大對瞳術師種族的排擠。但是林約瑟得知自己的哥哥姐姐都被教會擄走殺害並且下令擄走他們的人是我爸的魔術導師時,你爸決定徹底和我爸切割,與所有魔術師切割。”


    “可……這和阿萊斯特有什麽關係啊!明明錯的不是他……”


    “也不能怪你爸,當時的情況,是誰都會不理智的,隻不過從那之後,冉氏家族和其他瞳術師家族都徹底成為眾矢之的,逃亡歐陸。”


    璃未幫林修倒滿了一杯酒,順便更加緊緊依偎在林修懷抱中。


    “那……阿萊斯特呢?”


    “他離家出走,切割了自己的家族。渴望著和你爸林約瑟重歸於好,隻身遠赴歐陸。可是已經再也找不到林約瑟的身影。再後來,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叫安娜·艾敏,就是我母親。”


    “原來如此……”


    林修眼眶微微泛紅,這是他自從八歲以來少有的感性的時刻。


    “安娜家族,也就我媽的家族深受這已經傳遍整個魔術界的事件影響,堅決不讓我媽和我爸在一起。他們便私奔了,幾乎全世界流浪,我媽也一直陪著他,不離不棄。”


    這樣的愛情,正是最理想的那種啊。


    “浪漫,但也殘酷。所以這就是阿姨和叔叔這樣想檢測我的原因是吧,我如果不能像阿萊斯特那樣保護艾敏,璃未你確實就得吃苦了。”


    “是啊,幸虧my sirius比我爸厲害。我爸就是一邊流浪一邊研究磨練最後鑽透了安娜家族原本擅長但沒達到頂峰的符文魔術,成為了第四魔法使,震驚整個魔術種族,至此,才能入贅安娜家族。”


    難不成……要想和璃未徹底在一起,非得成為艾敏口中的第七魔法使了嗎?


    林修腦海裏不斷反問自己。


    “但是修,我們不一樣,我們這一代沒有那麽多實力至上,假如有一天,我不想做魔女,sirius你也不想做瞳術師,我們一起迴到鳳凰華地過隱居的生活怎麽樣?”


    少女緊緊攥著他的手,默默相扣,溫柔地問道。


    她不想經曆故事裏的這些事情。


    不想看到這些殘酷黑暗的東西,隻想看到和愛人一起光明的未來。


    她想要確切的答複。


    少年的許諾。


    “好~璃未放心,這也是我的願望。我可太期待這樣一天了呢。”


    林修第一次用欺騙的笑容迴應璃未。


    因為有些根本的矛盾,不解決就想要掩蓋下去,隻是自我欺騙。


    寧願現在「欺騙」璃未一時,也不能等矛盾爆發解決不了後隻能「欺騙」璃未一輩子。


    或許……


    「複仇」的目標和方向都已經改變了。


    林約瑟那裏,打臉這個老登就行。


    可是鳳凰教會和法教教會以及戶裕珈彌這個壞種,是不除不行的。


    還瞳術師們一個公道,並徹底清理魔術師種族內部的敗類,都隻需要自己一個目標完成就行——


    成為第七魔法使。


    ————————


    在飛機上,林修和璃未各種嬉笑打鬧,算是情侶熱戀期的一切事情都能幹一遍。


    幼稚的,尬的,澀的(除了do外都幹過)。


    “別……別這樣壓著我了行吧……”


    “怎麽了?”


    璃未一邊壓在林修身上喝著雞尾酒和他「玩」各種奇怪的cos y。


    “別到時候……到地方了,沒力氣跑景點……”


    “簡單啊,我花點錢,租個專車,雇個臨時司機就行了唄~”


    說罷,璃未又要開始拚了命地想讓少年接吻,而且還是用手死死控住的病嬌那種。


    “不是……別!”


    隻能說在精力這一塊,魔女和體育生不相上下了。


    奇怪的運動直到兩點左右才停。璃未安心地「用」林修膝枕,林修默言,望向窗外,輕輕撫著睡著的魔女。


    安航飛機的速度是很快的,十點的票,下午三點半便到達了瑟爾崴。


    透過玻璃窗外,能夠看到遠處太陽在雲海上下來迴波動。


    林修越看越想起當年父母還很愛自己時候,一起看日落的日子。


    “唔……嗯……lin~嗯sirius!你在……看什麽呢?”


    璃未像是沒醒酒一樣嘴裏念叨著不清不楚的呢喃音。


    可愛至極。


    “看太陽,雲海包裹著的太陽。”


    “別看了,我怕你眼睛受不了,還是看我吧修~”


    璃未舉起手指朝著林修鼻子摸去,但被躲開了。


    “似乎……我們要到瑟爾崴了。”


    “唔……好吧。”


    隨著頭等艙服務員的招唿聲,終於意味著這場旅行的開始。


    從黑霞到瑟爾崴,璃未的身份影響力都會減弱不少,更需要警惕各種突發的情況。


    璃未和林修拿好行李從機場走出,映入眼簾的雕塑正是是安彌著名的『時代漩渦』。


    利用電子模塊和虛擬ai形成的動態運作結構很有創意,更是象征著後麵連綿不斷的都市大廈。


    “沒想到,這裏就能看到玥海啊。”


    “是啊,而且你看那邊,這條江叫瑟提江,上流一直延伸到提納,下流就是瑟爾崴,匯入玥海。江對岸的這個島才是瑟爾崴的主體,魔術會大概率應該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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