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了璃未一個有趣的可能有希望的想法。


    莫非……


    林修送給自己的「墨月兒」說不定能夠跨過「次元」的束縛呢。


    裏麵存儲著和林修的點點滴滴,每一次浪漫的迴憶。


    如果他能夠感受到「墨月兒」,能看到能摸的到,能使用的話……


    一定就能夠讓以後的彼此不那麽傷心了吧。


    眼睜睜看著林修走出古邸的那一刻。


    突然從虛空中閃現出的笑聲。


    「哈哈哈,林修先生,好久不見呢。不對,或者說……應該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初見。」


    戶裕珈彌突然從扭曲的空間中隨著瞬間彌漫的蒸汽竄出。


    璃未意識到不對。


    就不應該讓林修走出結界,可是自己本來就攔不住少年。


    連碰都碰不上。


    自己仿佛就是個外人一樣待在少年的身邊。


    可是戶裕珈彌是看得見自己的,而且還看得見自己左手與少年右手之間的鎖鏈。


    像是玩sm的用具。


    至少在戶裕珈彌眼裏就是這樣。


    「小情侶玩挺花,要不是舍不得對蕾繪這樣做……我……」


    可惡,我亂想什麽呢,還是趕緊把歐諾薩斯的任務完成後陪蕾繪做實驗去!


    戶裕珈彌愣了一下,盯著幾乎並肩在一起的兩人。


    少年也是主動問出“你是?”


    「你早就認識我啊,也是我一步一步引導你林修踏入這座都市最奇幻的一麵。」


    璃未此時已經開始握緊自己的左拳,並且心裏默念「符文」魔術,隨時準備拿出「皎心」進行魔術詠唱。


    少年也一樣開瞳,直接選擇使用第四法開始與戶裕珈彌纏鬥。


    林修迴答出戶裕珈彌的身份,戶裕珈彌更是順口便將璃未就在少年身邊這個正常視角很是自然脫出。


    “但你為何偏偏這個時候來主動跟蹤我?非要我現在就把你幹掉是麽?”


    少年沒有發覺戶裕珈彌剛剛那句話的問題,隻是繼續開始與戶裕珈彌舌戰。


    而璃未可不會選擇這樣浪費時間,而是直接對麵前的敵人使用自己的「相位」魔術。


    穿行在空間中複製無數多遍行蹤的「皎心斬」光刃衝著戶裕珈彌奔去。


    而戶裕珈彌卻輕易地用機械臂自動鎖定輻射出去的「契械」魔術盾擋住攻擊。


    摩擦出的火花更是直接打出碩大的“v”字形迴射。


    “相位魔術用的不錯啊,可惜,我的「契械領域」可以屏蔽哦……”


    戶裕珈彌朝著璃未蔑視地望去。


    像是在告訴璃未此刻自己已經不比什麽「冠位」魔術師甚至魔法使要弱多少了。


    聽到戶裕珈彌突然的這句話後,林修感到疑惑。也就是此刻……他才明白了璃未或許一直就在身邊。


    潛意識地朝身邊望了一眼。


    這是少年瞳術師與魔女跨越次元的對視。


    隻有半秒鍾。


    少年依然看不見任何存在……


    但璃未真的在這一刻燃起了信心。


    隨後,戶裕珈彌與林修的戰鬥中,璃未都在通過各種方式輔助作戰,對戶裕珈彌使用魔術攻擊。


    包括最後近身搏鬥時候,戶裕珈彌背後突然出現的魔術劍刃偷襲,都是利劍形態「皎心」搭配相位魔術完成的。


    戶裕珈彌完成任務後離開。林修呆呆地看了幾眼那份資料,將關鍵信息讀了出來。


    “幻覺……嗎?”


    林修無法確定這些細微的異常是不是心理作用,是不是幻覺。


    讀到最後一條的時候。


    璃未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推斷似乎沒有錯,的確與「生命」魔法相關。


    可……


    現在的情況,想要去找「生命」魔法使簡直是癡心妄想。


    她輕輕將「墨月兒」取下,準備戴迴給林修,可就在它觸碰到林修身體的時候。


    卻始終有著比魔術更加高一檔次的阻隔。


    當林修落淚的時候,璃未握住「墨月兒」踮起腳尖吻在少年眼角的那一刻。


    好像心跳的音響與吻印的觸力都短暫打破了這「未知」的阻隔。


    林修耳邊「幻聽」了心跳,眼角也有了很軟很舒適的感覺。


    情緒不定的少年卻隻能把它當成自己已經神經兮兮無法區分現實與幻想的證明。


    少年朝著遠處街道走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潛在記憶還是緣分,他很快就走到了靠近市區的那條路。


    並且與魔女第一次撞見林修展現出瞳術師身份的那個a6街道隻有不到十幾米的距離。


    天色漸漸暗淡。


    渾渾噩噩的第十一天就快要結束了。


    他似乎還抱有一絲不應該稱為希冀而應該說是幻想的心理,期待隻要重新走到與璃未走過的地方,就還能再一次碰到。


    第一次拉著林修的手,第一次戳穿林修說謊的謊話,以及第一次帶他去自己古邸過夜……


    往事曆曆在目。


    可時間不能重來,即使重來,又能以什麽樣的方式避免重新經曆這一切呢?


    術瞳者的命運似乎在被選中前就已經寫好了結局。


    真的決定好了嗎?


    林修每一次重新審視後的選擇都是——命運握在自己手裏。


    不存在「神明」。


    如果有,那也必須是自己。


    “璃未,別嚇我呀。如果隻是想玩一次時間長一點的捉迷藏,我不會介意……我會抓住你的……會的。”


    少年駐足在最初被璃未「鎖住」心靈那個米亞苑的欄杆處,頭頂上還閃爍著冬日的星星。


    「傻瓜……我就在你身邊啊……你早就抓住我了……為什麽不抱一抱我啊。」


    璃未伸出手握住林修的時候,已經失去對林修皮膚的知覺。


    紮心。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他接觸,卻沒有最為直接的觸覺作為基礎。


    林修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牽著」一樣毫無知覺的魔女迴到了「凜雅」古邸。


    他甚至沒有開燈。


    在黑暗中穿行,孤獨地迴到自己的房間裏。但在迴到自己房間前,他還悄悄地進了不遠處璃未的閨房看了一眼。


    一點沒有動過的跡象。


    少年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把房門關上離開了。


    「早知道我就偷偷動一動被子,動一動窗簾,動一動桌子上的書了……這樣應該就能告訴他我還在他身邊了吧……」


    「還能寫字,和他交流對吧!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想到這的時候,魔女似乎重新點燃了希望。


    但很快的,這樣的希望又成為了泡影——


    魔女將「鎖鏈」魔術的鎖鏈調至最長後,迴到自己房間拿起筆的一瞬間,筆穿過了自己的手指,落在了桌子上。


    即使她嚐試用手指蘸墨水寫字。


    字也是逐漸消失,無法留存的。


    「連我也……真的快要不存在了嗎?總不能……明天早上一睜開眼,我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吧……」


    那該是多麽絕望的詛咒啊……


    她對任何阻擋她追求「愛」守護「愛」的事物感到憎惡。


    “清魔……你用這樣卑鄙的方式毀掉了多少人的幸福……不隻是對術瞳者,還有更多魔術師也是如此吧!”


    清魔的目的就是毀掉對它有威脅的東西,魔術瞳術魔法瞳法。


    璃未不敢想象林修的前輩們遭受了什麽,都是怎麽樣痛苦的死去……


    「死,也要和他死在一塊。」


    璃未解除了「鎖鏈」魔術——她舍不得再禁錮林修什麽了,即使他感受不到。


    「愛」是救贖,不是支配,不是束縛。


    這一晚上,魔女寸步不離守在他的身邊。


    直到睡覺也遵守約定,死死抱在一起。


    但林修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切,隻是沉浸在與戀人「分離」的痛苦中……


    「晚安,sir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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