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眼睛瞬間就紅了,但想到月子裏不能傷心,不能流淚,她又使勁忍下。


    顫抖著雙手,慢慢扒開孩子的包裹,這才看清確實是個女孩兒。


    “我可憐的孩子,嗚嗚…”於媽還是沒忍住小聲啜泣起來。


    孩子才剛出生,連這個美好的世界都沒看到,就這麽去了,想想她都心疼,痛到不能唿吸。


    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掩埋,於媽心情低落的迴了家。


    之後再也沒提過孩子的事兒,本以為這件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可就因為前段時間兒子的一封信,夫妻倆才開始再次懷疑,懷疑當年的事兒。


    於思寒也夠精明,直接寫信給老爸,避免了被家裏保姆什麽的發現。


    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家裏出了問題,還是其他親戚。


    安全起見,在部隊的老爸最穩妥了,於是,他第一封信,就寫給了部隊的老爸。


    也正是如此,於爸於靖川和於媽章雅琴才徹底相信,當年他們的女兒或許沒死,而是被人換出去了。


    暫時還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又是什麽目的,時間過去太久,不好追查。


    但關乎自己女兒的一輩子,夫妻倆商量,還是派人去章家村去查了。


    不管結果如何,都算是給孩子一個交代了,還有為什麽是換出去,而不是給她換個孩子來養,到現在夫妻倆還沒搞明白。


    又聊了很多很多,於思寒這才期盼的眼神盯著常兆。


    “如果你真是我妹妹,我希望你跟我們認親。”失去了這麽多年,當年就因為妹妹沒了,媽媽還生了一場大病,要不是爸爸貼心照顧,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他明白妹妹這個人,在他們於家有多重的份量。


    他們於家三代才生了一個女孩兒,不寶貝才怪呢。


    “放心吧,如果真的是,我會認的。”前提是家裏沒有假千金,更沒有糟心的哥哥們。


    “嗯。”見常兆鬆口,於思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找到妹妹,他可不想因為家裏的問題,導致妹妹不肯相認。


    “你放寬心,表姨那邊,爸媽他們應該會處理的。”怕她擔憂,於思寒又安慰她。


    壞人總要得到懲罰,這事兒估計跟表姨家脫不了幹係。


    雖然爸媽沒有在信上說,聰明如他,也猜到了幾分。


    …..


    京市,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裏,女人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都怪她當年心軟,沒有掐死那個小賤人,才給自己留下了隱患。


    如今事情敗露,難道這就是報應?


    她不信,她絕對不信,章雅琴那個賤人除了比她命好,哪裏比她強了?


    一個半路撿迴來的野種,哪裏配得上於靖川,要不是她,首長夫人的位置就該是她的。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開門。”


    “是。”


    聲音落下,腳步聲響起,門鎖哢嚓打開,進來的正是於靖川和章雅琴。


    此刻,章雅琴雙眼紅腫,滿臉淚痕,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她可憐的女兒,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她都被蒙在鼓裏,孩子居然一開始就被換了出去。


    她這個做母親的,第一次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合格,十幾年過去,她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孩子居然還活著。


    該死的方秀蘭,她拿她當好姐妹,她卻背後給她一刀,真是該死。


    看到地上麵色猙獰的方秀蘭,章雅琴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


    顧不得身旁的丈夫,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方秀蘭,你這個賤人,我哪裏對不住你,你居然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出手。”


    她嘴上罵罵咧咧,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壓住方秀蘭就是一頓摩擦。


    別看她平時端莊大方,沒有一點女漢子的模樣,可好歹做過軍醫,基本的防身術還是練過的,收拾一個方秀蘭綽綽有餘。


    本以為她為了維持首長夫人的麵子,不會對她出手,可萬萬沒想到,章雅琴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猝不及防,方秀蘭被按著狠狠打了一頓,等於靖川裝模作樣地將妻子拉開時,地上的方秀蘭已經傷痕累累。


    “小琴你沒事兒吧,受傷沒?”拉開的一瞬間,於靖川卻是在關心章雅琴有沒有受傷。


    難道他是瞎的?沒看到挨打的人是自己嗎?方秀蘭銀牙緊咬。“章雅琴,你這個賤人,哈哈,就算你嫁給了於靖川那又如何,親生女兒不是照樣被我換出去了。”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別人都叫她野種,看到沒,她跟你一樣都是那麽賤,都被人叫做野種。”方秀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跟瘋魔了一樣。


    章雅琴正在氣頭兒上,沒聽出話裏的意思,倒是她身旁的於靖川陷入了深思。


    聯想往日章家對章雅琴的態度,於靖川覺得有必要往下查一查。


    章雅琴被氣狠了,不顧形象的又撲了上去。


    看到妻子並沒有吃虧,於靖川出去跟外麵的人吩咐了一聲,這才迴了屋裏。


    “小琴,別把人打死了,等等還得送她去農場改造呢。”於靖川趕緊提醒。


    屬於方秀蘭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可不能把人給打死。


    章雅琴聽到這話,理智迴歸,停下了手下的動作。


    對著方秀蘭啐了一口,“呸,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


    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就沒必要給她留麵子了。


    敢換掉自己的女兒,就要做好被折磨的準備。


    沒等調查的人迴來匯報,方家夫妻兩口兒,章父、章母,還有方秀蘭的女兒丈夫,先鬧到了於家。


    “報告。”


    “進來。”夫妻倆看向門口兒。


    “首長,外麵有您的電話。”小士兵敬禮報告。


    “好。”於靖川點頭。


    “我去去就來。”臨走前,他又看向章雅琴。


    “行。”章雅琴還沒有發泄夠,暫時還不想出去。


    兩人匆匆離去,屋子裏陷入安靜,章雅琴又開始著手折磨方秀蘭。


    這次她學精了,不僅把方秀蘭的嘴巴塞住,還用手專掐她的軟肉,脆弱的軟肉。


    疼的方秀蘭雙眼直翻,嘴裏想要罵人,卻又被東西塞著,根本發不出聲音。


    大顆大顆的汗水,把她的外衣打濕,她的整張臉都沒了平日裏的溫婉,剩下的隻有猙獰和化為實質的恨意。


    可惜章雅琴根本沒在怕的,如果瞪眼能把人瞪死,那世界上那些可恨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發泄的差不多了,於靖川也去而複返,卻帶迴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章家鬧上門了。


    “我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倒好,居然直接找上門了。”章雅琴氣的渾身顫抖。


    多少年了,那個家從來就沒把她當作家人,


    當初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她付出了那麽多,到頭兒來,他們還是不知足,差點把她的軍醫職位直接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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