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還未醒來


    要帶人出去總要有個理由,他對副將張仲說,沈將軍的侍衛傳信,將軍又遇刺了,讓他帶人營救。


    張仲一聽將軍遇刺,也非常著急。若不是將軍有令,他不在時,無論發生何事,自己都不能離開大營,他就一起去營救了。


    接二連三的刺殺他們將軍,這是不想活了。他罵了聲“奶奶的”,就給韓光遠點了一百精兵……


    韓光遠語畢,繞過許靜婉走到沈湛麵前,抱拳單膝跪地,道:“將軍,屬下來遲,請您恕罪。屬下這就帶您迴去。”


    許靜婉皺眉,道:“小將軍,京兆府大人讓等他來一起走。況且,就你們兩人怎麽能保證沈湛安全?”


    韓世子道:“大小姐放心,屬下正是得了蕭大人囑托過來的。而且,外麵有我帶來的一百精兵隨行保護。”


    京兆府的士兵也忙道:“大人在前麵指揮禦敵,讓我帶領……”


    他話未說完,就見一人從洞口闖了進來,喊著:“小妹,你怎麽樣?你受傷了?”是許靜安,他一衝進來,就拉住許靜婉的手上下打量。


    許靜婉一看到二哥,叫了聲“二哥”就哭了起來。她邊哭邊抽噎道:“嗚嗚,二哥,你怎麽才來?都嚇死我了……沈湛受傷了,還中了毒……二哥,你怎麽才來?……”


    許靜安抱著妹妹,不停地拍著她的背,也紅著眼圈安慰道:“是二哥不好。二哥來遲了,讓小妹受驚了。婉婉不怕,二哥馬上帶你迴家……”


    “嗚嗚嗚,二哥,你險些就見不到我了……嗚嗚,你怎麽才來?”


    說起這個,許靜安都悔死了。要知道婉婉今天會遇到這事,就是萬兩黃金的買賣他也不會去。


    還是兩日前,有人約他談生意,對方是個北方來的糧食商,名喚徐剛。談的是一樁關乎近萬兩銀子的糧食買賣,時間就定在了昨日。


    此人以前他沒見過,昨日一接觸才發現,這人特別豪爽,因此買賣談得很順利。到了晌午,兩人就按照常規,在酒店一同喝酒慶祝一番。


    徐剛酒量不是一般的好,人又熱情,兩人推杯換盞,不多時一壇子酒就見底了,許靜安醉倒了。因著他常年在外跑生意,總留個心眼,每次談生意身上都帶著解酒丸。


    麥冬一看少爺喝趴下了,趕緊去後廚融了一顆醒酒丸,給少爺摻在茶水裏喝了。許靜安稍稍醒了酒,依舊一副大醉的樣子。他偶爾搭兩句話,卻不再喝酒。


    可是,徐剛非常的健談,先前還談些生意方麵的事,後來就聊起了天南地北的八卦趣聞。


    聊了大約一個時辰,許靜安突然感覺心情煩躁。他正想找個借口離開時,門被敲響了,竟是管家和妹妹的丫鬟蟬衣來找他。


    “二少爺,可算找到您了。源香茶樓出事了,小姐去處理了,讓奴婢找您過去幫襯著。”許靜安一出來,蟬衣便喘息著道。


    管家也道:“夫人說,能私了最好,若是不能就報官,盡量不要動手。”


    許靜安聽道妹妹去了那種場所,心急如焚。他忙迴了屋裏,向徐剛抱個拳,道:“徐兄抱歉,家中有急事,小弟先行告辭。日後再擺酒向您賠罪。”


    徐剛也喝多了,豪爽的擺擺手道:“迴吧……迴吧。以後……咱們……再喝。”


    出了酒樓,許靜安解下車上的馬匹,和重樓一人一騎朝茶樓奔去。麥冬打點完小二從迴來,正看見兩人騎馬揚起的一道塵土,急著喊道:“少爺,還有我呢。等等我……重樓,等等我啊……”


    很快就不見了人影,麥冬長歎一聲,隻能跟著管家和蟬衣迴府。


    許靜安到茶樓時,隻看到兩個看守茶樓的小二。一問才知道,黃掌櫃去藥鋪療傷了,其餘的幾個小二都被安排臨時歇假了。


    聽說妹妹途中遇到了劫匪,許靜安都要瘋了。


    天色已經漸黑,他讓重樓從茶樓提了盞油燈,兩人快馬加鞭去了事發地點。


    他一邊探查一邊追蹤,這一路找來比蕭廷之可艱難多了。趕到林子的時候已經子時,兩人在林子一直找來找去。


    可惜已經沒有什麽線索可查,他們就頂著雨在林中轉到了天亮。直到聽見石山這邊的打鬥聲,他們才轉出林子,趕了過來……


    許靜安壓住心中的懊惱,一邊低聲哄著妹妹,一邊給她擦眼淚。可是,許靜婉的眼淚如決了的堤壩一般,怎麽也擦不淨……


    韓世子看著這一幕,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個小哭包是誰?剛才那個擋在將軍麵前,冷靜盤問他們的小丫頭是她麽?不會吧,這反差也太大了……唉!這麽能哭的妹妹誰受得了啊……


    韓世子心中暗暗慶幸。很好,他沒有一個這樣的哭包妹妹……


    “那個,許大小姐,咱們得趕緊走了,將軍還昏迷著呢。您,您等迴家了,再哭,行不?”韓世子心裏一著急,話也沒準備好。


    許靜婉擦掉眼淚,抬頭瞪了韓世子一眼,才轉頭對許靜安抽噎的道:“二哥,我們得……趕緊迴去。將軍的……毒得抓緊解。”


    許靜安連忙點頭:“好。都聽你的”,又對韓世子道:“您來負責將軍,我照顧小妹。”說著,他蹲下身子,等許靜婉趴到背上來。


    許靜婉卻沒動,她盯著那兩人扶起沈湛,為他係好披風,然後又把他扶到韓世子背上。


    許靜婉道:“你先走吧。我和哥哥跟在後麵。”頓了頓,又對那個捕快道:“迴去和你們大人說,我還有兩個侍女下落不明,請他幫著找找。”


    “好。屬下一定稟告。”捕快應道。


    看著兩人都出去了,許靜安歎了口氣,道:“妹妹,我們也走吧。”


    許靜婉慢慢趴上二哥的背,輕聲道:“二哥,見到你真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謝謝二哥。”說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許靜安的背上。


    許靜安使勁眨了眨眼,忍住淚意,取笑道:“和二哥還說什麽謝呀。哎,原來總說母親愛哭,今天二哥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小哭包……”


    許靜婉癟嘴道:“我不是,見到二哥了嗎,就一下沒忍住……哥哥真好……真好……”她把頭貼在哥哥背上,說著說著,慢慢就沒了動靜……


    許靜安咬著牙恨恨的想:讓他妹妹遭了這麽大的罪,不管是誰,他都絕不會放過。


    迴頭看了眼後麵廝殺的人群,許靜安加快了腳步……


    許靜婉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以後。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疼,而且沒有一絲力氣。


    “小姐,您嚇死奴婢了。這些天殺的綁匪,不得好死……小姐,您再吃點東西吧。這兩天,您就喝了點湯水。”


    自從許靜婉醒來,蟬衣就一直圍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嘴裏還說個不停。


    “白芷和寒霜……都迴來了嗎?”許靜婉看著再次送到嘴邊的勺子,搖搖頭,問道。


    她心中惦記的事太多,實在吃不下。


    蟬衣一下子蔫了,一臉憂傷道:“白芷姐姐迴來了。她摔斷了腿,正在養傷。寒霜姐姐還沒迴來……二少爺和京兆府的人正在找。”


    許靜婉喘歇了會,又道:“沈將軍……他……怎麽樣了?”


    “奴婢聽說,他還沒醒過來。太醫院的人都去看過了,說是中的毒太罕見,沒法子解。”


    許靜婉聞言,撐著身子就要起來,頭腦突然一陣暈眩,又倒了下去。


    “小姐,你不要動,快躺好。”蟬衣忙放下碗,過去幫她重新擺好迎枕。


    許靜婉皺眉道:“秦院首,沒有去嗎?”


    秦院首是外祖的得意門生,外祖12套金針刺穴排毒的獨門針法,應該是傳給了他的。


    “秦院首去了,說是針灸後保住了性命,但是還沒有醒來。”


    許靜婉有些慌神,難道外祖的獨門針法也不管用嗎?


    看出了她的擔心,蟬衣到:“小姐,您再吃點東西吧,這樣就能快些好起來。這兩天,老爺夫人和公子們都擔心壞了。太醫也說,您是驚嚇過度,又沒吃東西才昏迷的。”


    說著,蟬衣又端起一側小火爐上煨著的清粥,殷切的看著許靜婉。


    許靜婉無力的笑笑,道:“好。”


    蟬衣高興地咧嘴一笑,盛了一勺粥喂給許靜婉。這迴許靜婉很配合的全都含進了嘴裏……她想快速好起來,她要去給沈湛施針排毒。


    將軍府裏靜悄悄的。將軍雖然迴來了,但是一直昏迷不醒。太醫院首都來看過了,仍舊無濟於事。


    梁帝大發雷霆,著令刑部配合京兆府查案,務必要找出兇手,又安排了兩名太醫留在將軍府,為沈湛調理解毒。


    沈明月原本想多住了日子,看到沈湛命懸一線,嚇得趕緊見了老將軍。


    她抹著眼淚道:“湛兒這個樣子,我看著就心碎。如今府裏正是多事之秋,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忙,就不添亂了。


    我們今兒個就迴去,我會給湛兒抄經念佛,祈求他早日醒來,脫離危險。父親,過段時間女兒再來看您。”


    沈老將軍看著女兒半晌,歎口氣冷聲到:“也好。你們迴去吧。山高路遠的,也不安全,以後沒事就不要來了。”


    沈明月不敢抬頭看父親,她福了福身道:“請父親千萬保重身體。女兒就此別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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