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給家族掙條活路
許大小姐謀夫之歪打正著 作者：南歌無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杏兒拽了拽顧雨桐衣袖，指了指腳下的布包。顧雨桐還是一臉驚恐的樣子，沒有迴過神來。
“這定是那些權貴間又發生了爭鬥，為著些什麽東西，命都不要了。”許靜婉撫著胸口，小聲道。
“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連命都不要啦？”白芷道。
“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裏知道呢。總之，一定是比命都重要了。”
許靜婉說完，眼角餘光就見杏兒移了移身子，用裙擺蓋住了布包。
“小姐，也不知道……”
許靜婉迅速打斷白芷的話：“好了，白芷，咱們趕緊迴家吧。剛剛太嚇人了。”
白芷：“可是，小姐，我們還沒買首飾呢。你答應送陳小姐的禮物怎麽辦啊？”
“我們改天再來。若是那些黑衣人，一會再打迴來了，怎麽辦？”許靜婉低聲說道。
“好吧。”白芷扶著許靜婉上了馬車。
許靜婉掀開簾子一角，看著杏兒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注意，蹲身，快速撿起布包，放入了袖中。然後，就見主仆二人也匆匆上了馬車，走了。
許靜婉放下簾子，笑道：“成了。白芷，我們去買些糖炒栗子，迴府。”
將軍府門外。
蕭廷之一身緋紅官服，長身玉立，身邊站著楚國公世子林以諾。
“喂，這都幾日了，怎麽還不讓見嗎？他到底好沒好啊？”說話的是林世子，他沒穿官服，而是穿著一身白色束腰絲綢廣袖衫，手中搖著一把貼金檀木扇。
門子一臉賠笑：“兩位爺，將軍還在療傷，須得靜養。將軍特別吩咐了小的，誰都不見。您再晚兩日再來吧。”
蕭廷之不語，也沒動。他們都連著來了三天了，每次都讓晚兩日再來，再晚都要出了伏了。
林世子合起扇子，敲了一下門子的頭，涼涼一笑，道：“行。晚兩天就晚兩天。隻是，你進去稟一聲，就說這大熱的天，我兄弟倆個今天就不迴去了，給我們找個住處，我們就歇在將軍府等著了。”
門子哭笑不得，隻好應了一聲，進去稟告了。
片刻後，兩人如願進了沈湛的書房。一進門就見書案前坐著的沈湛，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二人也不客氣，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了。
“二位打算住幾日啊？我好給你們安排住處。”沈湛慢悠悠的道。
“沈湛，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這不看看，就放心了嗎。聽說你傷的挺重，傷到哪啦？”林世子道。
“看來，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聲音中氣十足的，也不像外間傳聞的那樣嘛。到底傷了沒有？你這也好得太快了。”蕭廷之笑著說道。
沈湛白了林世子一眼：“傷得倒不重，就是刀傷有毒，好自我遇到了神醫，三兩日就無礙了。現在，我隻是為了多歇上幾日。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非要來揭穿了不行。”
墨寒進來上了茶水，又在房間四角添加了冰塊，才走到門外守著了。
涼爽的書房中，一陣清淺的幽香慢慢散開來。
蕭廷之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讚道：“君山銀針。去年雨水頻，今年此茶很難買到。在你這裏還能喝到這等好茶，不易。”
沈湛難得的微微一笑，道：“我這茶可不是買的，是……一個好友送的。”
聞言，兩人齊齊一愣，互看了一眼。林世子搶先道：“你哪個好友？我怎麽不知道？”沈湛抿唇不語。
“嘿，除了我倆，還能有誰。”蕭廷之笑看著沈湛，問道：“是陳指揮使？”
沈湛依舊不語，過了半晌，才道：“你們若想喝好茶，我倒知道有一處，西街的源香茶樓。那裏的茶都是從南方進的新茶，樓裏環境也清淨雅致。”
沈湛那次挾持許靜婉後，就派人查了她，也知道了源香茶樓是她的。他去那裏喝過兩次茶，的確是個好去處。
林世子放下茶盞，不信道：“我怎麽沒聽說，還有這樣一個喝茶的好地方？那樣偏遠的地方，竟能有這樣好的茶樓？”
“正是因為偏遠，你林大公子不屑去，所以才不知道啊。”沈湛一句話，堵得林世子動了動嘴，卻沒話說了。
蕭廷之放下茶盞，看著沈湛，沉默了好一會，才嚴肅道：“純之，和我說實話，這次要殺你的人，是誰？”
林世子也不再出聲，靜靜地看向他。
沈湛靜默了片刻，沉聲說道：“蕭彥，你不要問了，這件事我自己能處理。真的，你們幫不到我，隻會給自己徒增危險。所以，以後也少來家裏找我，避避嫌。”
蕭廷之“砰”的放下茶杯，桌子上溢出一汪茶水。他嗤笑一聲，道：“你覺得這些話於我們有用嗎？純之，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我們有著可以過命的交情。兒時，我和以諾被丞相府嫡子張佑，帶著人欺負，是你幫著打跑了他們，從此和他們結下了仇；還有那年冬天，我被他們推進了冰河，也是你奮不顧身救了我，自己卻跟著丟了半條命……今天，你若是我們，你能做到遠遠避開、獨善其身嗎？”
林世子紅了眼睛，帶著哽咽道：“二哥，大哥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想的。小時候，你護著我們，一次次受傷，陷入險境。今天，有人想要你的命，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三弟我也不答應！”
沈湛望著桌上漸漸攤開的茶漬，沉默了許久，最後苦笑道：“三弟，這句話你還真說對了，這人和天王老子也差不多。”
蕭廷之思索一下，皺起了眉頭：“是哪一個？”
“太子。”沈湛平靜道：“這是他第三次出手了。前兩次人沒有這麽多，都被我殺了。”
“為什麽？你一直在邊關，能與他有什麽齷齪？總不會因為兒時那點小事吧。他這是發的什麽神經？”蕭廷之聲音裏夾雜著熊熊怒火。
沈湛眼神閃了閃，道：“現在，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是因為我沒有站隊的話，他不應該一定要下死手。畢竟，他是太子，作為純臣，我將來必定也是忠於他的。”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一定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緣由。”蕭廷之搖著頭道。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已經動手了，你們跟我著在一起，會非常危險。即便他現在不動你們，心中也會深深的記恨著，以後……”
蕭廷之打斷沈湛的話，冷笑道：“談什麽以後，他一直就不喜我，這你也知道。從小父王就告誡我，要遠離太子，學會藏拙。可是沒有用的，他不還是指使張佑一夥人，屢次對我出手嗎。他就是個心胸狹隘、愚蠢多疑的人。若有一日他登臨大鼎，是絕不會放過我的。”
沈湛深深歎了口氣。安王是異姓王，其父曾是先皇結拜兄弟，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大將軍，為先皇打下了一半的江山。先皇賜婚，他尚了端陽長公主，生了蕭廷之，蕭廷之與太子是嫡親的表兄妹。端陽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姐姐，很得皇帝敬重，可是，她卻在蕭廷之八歲那年病逝了。
蕭廷之緊閉雙唇，冷冷的目光看向窗外，他陷入對往事的迴憶中……
他記得，是在春日裏，他和母親一起在水塘邊喂魚。婢女來稟，宮裏來了個嬤嬤，說是皇後想母妃了，要她進宮。他要跟母妃一起，母妃哄住了他。到了晚間母妃迴來了，夜裏就發了高熱，父親請了太醫，喝了好些藥，就是不見好。皇帝舅舅也一直往府裏送各種藥材、賞賜。母親一直這樣，斷斷續續病了半年，眼看著不行了……
那日，他和父王都在母親床前。他嚇得大哭，母親有氣無力的哄著他，最後拉著他的手說：“彥兒，以後盡量不要進皇宮，進宮了也不要吃宮裏的茶點；不要和太子表哥玩，他給的東西也不要吃。記住了嗎？”他哭著說“記住了”。
母親去世以後，父親消沉了好一陣，後來就整日的提提籠遛狗，不務正事。當時，人都道，父親還沒走出喪妻之痛。隻有他知道，父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護著王府，護著他。因為，長大後，他每次提起母妃的死，父親都告誡他，不要問，也不要去查，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寂靜中，林以諾苦笑了一聲：“我呢，倒是聽了父親的話自己長成一副了一副紈絝模樣，文不成，武也不就。可是，誰讓我姑姑成了妃子呢，偏還生了表弟。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也讓他如臨大敵，日日想著算計。我也知道，他若是成功，我們家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二哥，你不用有什麽顧慮。我們幫你，也是在幫我們自己。”
沈湛聞言，握緊了拳頭，看向兩人道：“既如此，我們就像小時那樣吧，團結起來，一起用力，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林以諾把手掌覆在沈湛的拳頭上，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給自己和家族掙條活路。”
蕭廷之也將大手覆了上去：“我還要查清當年的事，給我母妃報仇雪恨！”
三人的手緊緊的覆在一起，互相望著的眼睛裏，透著無比堅定的信心……
皇宮，德政殿內。
乾公公喊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一眾大臣正欲行禮告退。兵部尚書孫源走了出來：“啟稟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梁帝皺了皺眉，緩聲道：“孫愛卿，你有何事，說來聽聽？”
孫尚書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包，正是那日顧雨桐撿走的那個。“陛下，禦林軍巡街時聽到稟告，正街翡翠樓前有兩夥黑衣人打鬥。禦林軍到時，黑衣人已不見蹤影，軍士卻撿到他們掉落地布包。他們看到裏邊是一些書信賬冊，覺得事情非同小可，請臣呈給陛下。”
“呈上來。”梁帝沉聲吩咐道。眾人也感覺到，事情非同尋常，都低頭垂目，噤聲不語。
梁帝先看了其中的信件。穩了穩氣息，他又打開了賬冊，隻看得數目巨大，卻看不懂是哪裏是賬冊。隻在賬冊最後一頁，夾著個紙條，上書“康永28年秋，封城”。
他看向孫尚書：“想必，孫愛卿已經看過這些了。這個賬冊是怎麽迴事？”
孫尚書連忙一揖，道：“陛下，臣初始也沒看懂，後來多方查找，才的一點線索。這似乎和去年的賑災有關。想必那些黑衣人相互追殺，就是為了這本賬冊，或許還有那些信件。”
梁帝心中一驚，不會是這些都真的和太子有關吧。若真是這樣，他也太膽大包天了！
“孫愛卿，此事你既已有了線索，就由你查吧，京兆府配合。”
“是。臣定將竭盡全力，查個水落石出。”
“這定是那些權貴間又發生了爭鬥，為著些什麽東西，命都不要了。”許靜婉撫著胸口，小聲道。
“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連命都不要啦？”白芷道。
“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裏知道呢。總之，一定是比命都重要了。”
許靜婉說完，眼角餘光就見杏兒移了移身子，用裙擺蓋住了布包。
“小姐，也不知道……”
許靜婉迅速打斷白芷的話：“好了，白芷，咱們趕緊迴家吧。剛剛太嚇人了。”
白芷：“可是，小姐，我們還沒買首飾呢。你答應送陳小姐的禮物怎麽辦啊？”
“我們改天再來。若是那些黑衣人，一會再打迴來了，怎麽辦？”許靜婉低聲說道。
“好吧。”白芷扶著許靜婉上了馬車。
許靜婉掀開簾子一角，看著杏兒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注意，蹲身，快速撿起布包，放入了袖中。然後，就見主仆二人也匆匆上了馬車，走了。
許靜婉放下簾子，笑道：“成了。白芷，我們去買些糖炒栗子，迴府。”
將軍府門外。
蕭廷之一身緋紅官服，長身玉立，身邊站著楚國公世子林以諾。
“喂，這都幾日了，怎麽還不讓見嗎？他到底好沒好啊？”說話的是林世子，他沒穿官服，而是穿著一身白色束腰絲綢廣袖衫，手中搖著一把貼金檀木扇。
門子一臉賠笑：“兩位爺，將軍還在療傷，須得靜養。將軍特別吩咐了小的，誰都不見。您再晚兩日再來吧。”
蕭廷之不語，也沒動。他們都連著來了三天了，每次都讓晚兩日再來，再晚都要出了伏了。
林世子合起扇子，敲了一下門子的頭，涼涼一笑，道：“行。晚兩天就晚兩天。隻是，你進去稟一聲，就說這大熱的天，我兄弟倆個今天就不迴去了，給我們找個住處，我們就歇在將軍府等著了。”
門子哭笑不得，隻好應了一聲，進去稟告了。
片刻後，兩人如願進了沈湛的書房。一進門就見書案前坐著的沈湛，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二人也不客氣，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了。
“二位打算住幾日啊？我好給你們安排住處。”沈湛慢悠悠的道。
“沈湛，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這不看看，就放心了嗎。聽說你傷的挺重，傷到哪啦？”林世子道。
“看來，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聲音中氣十足的，也不像外間傳聞的那樣嘛。到底傷了沒有？你這也好得太快了。”蕭廷之笑著說道。
沈湛白了林世子一眼：“傷得倒不重，就是刀傷有毒，好自我遇到了神醫，三兩日就無礙了。現在，我隻是為了多歇上幾日。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非要來揭穿了不行。”
墨寒進來上了茶水，又在房間四角添加了冰塊，才走到門外守著了。
涼爽的書房中，一陣清淺的幽香慢慢散開來。
蕭廷之端起茶盞，品了一口，讚道：“君山銀針。去年雨水頻，今年此茶很難買到。在你這裏還能喝到這等好茶，不易。”
沈湛難得的微微一笑，道：“我這茶可不是買的，是……一個好友送的。”
聞言，兩人齊齊一愣，互看了一眼。林世子搶先道：“你哪個好友？我怎麽不知道？”沈湛抿唇不語。
“嘿，除了我倆，還能有誰。”蕭廷之笑看著沈湛，問道：“是陳指揮使？”
沈湛依舊不語，過了半晌，才道：“你們若想喝好茶，我倒知道有一處，西街的源香茶樓。那裏的茶都是從南方進的新茶，樓裏環境也清淨雅致。”
沈湛那次挾持許靜婉後，就派人查了她，也知道了源香茶樓是她的。他去那裏喝過兩次茶，的確是個好去處。
林世子放下茶盞，不信道：“我怎麽沒聽說，還有這樣一個喝茶的好地方？那樣偏遠的地方，竟能有這樣好的茶樓？”
“正是因為偏遠，你林大公子不屑去，所以才不知道啊。”沈湛一句話，堵得林世子動了動嘴，卻沒話說了。
蕭廷之放下茶盞，看著沈湛，沉默了好一會，才嚴肅道：“純之，和我說實話，這次要殺你的人，是誰？”
林世子也不再出聲，靜靜地看向他。
沈湛靜默了片刻，沉聲說道：“蕭彥，你不要問了，這件事我自己能處理。真的，你們幫不到我，隻會給自己徒增危險。所以，以後也少來家裏找我，避避嫌。”
蕭廷之“砰”的放下茶杯，桌子上溢出一汪茶水。他嗤笑一聲，道：“你覺得這些話於我們有用嗎？純之，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我們有著可以過命的交情。兒時，我和以諾被丞相府嫡子張佑，帶著人欺負，是你幫著打跑了他們，從此和他們結下了仇；還有那年冬天，我被他們推進了冰河，也是你奮不顧身救了我，自己卻跟著丟了半條命……今天，你若是我們，你能做到遠遠避開、獨善其身嗎？”
林世子紅了眼睛，帶著哽咽道：“二哥，大哥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想的。小時候，你護著我們，一次次受傷，陷入險境。今天，有人想要你的命，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三弟我也不答應！”
沈湛望著桌上漸漸攤開的茶漬，沉默了許久，最後苦笑道：“三弟，這句話你還真說對了，這人和天王老子也差不多。”
蕭廷之思索一下，皺起了眉頭：“是哪一個？”
“太子。”沈湛平靜道：“這是他第三次出手了。前兩次人沒有這麽多，都被我殺了。”
“為什麽？你一直在邊關，能與他有什麽齷齪？總不會因為兒時那點小事吧。他這是發的什麽神經？”蕭廷之聲音裏夾雜著熊熊怒火。
沈湛眼神閃了閃，道：“現在，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是因為我沒有站隊的話，他不應該一定要下死手。畢竟，他是太子，作為純臣，我將來必定也是忠於他的。”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一定還有其他更重要的緣由。”蕭廷之搖著頭道。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已經動手了，你們跟我著在一起，會非常危險。即便他現在不動你們，心中也會深深的記恨著，以後……”
蕭廷之打斷沈湛的話，冷笑道：“談什麽以後，他一直就不喜我，這你也知道。從小父王就告誡我，要遠離太子，學會藏拙。可是沒有用的，他不還是指使張佑一夥人，屢次對我出手嗎。他就是個心胸狹隘、愚蠢多疑的人。若有一日他登臨大鼎，是絕不會放過我的。”
沈湛深深歎了口氣。安王是異姓王，其父曾是先皇結拜兄弟，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大將軍，為先皇打下了一半的江山。先皇賜婚，他尚了端陽長公主，生了蕭廷之，蕭廷之與太子是嫡親的表兄妹。端陽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姐姐，很得皇帝敬重，可是，她卻在蕭廷之八歲那年病逝了。
蕭廷之緊閉雙唇，冷冷的目光看向窗外，他陷入對往事的迴憶中……
他記得，是在春日裏，他和母親一起在水塘邊喂魚。婢女來稟，宮裏來了個嬤嬤，說是皇後想母妃了，要她進宮。他要跟母妃一起，母妃哄住了他。到了晚間母妃迴來了，夜裏就發了高熱，父親請了太醫，喝了好些藥，就是不見好。皇帝舅舅也一直往府裏送各種藥材、賞賜。母親一直這樣，斷斷續續病了半年，眼看著不行了……
那日，他和父王都在母親床前。他嚇得大哭，母親有氣無力的哄著他，最後拉著他的手說：“彥兒，以後盡量不要進皇宮，進宮了也不要吃宮裏的茶點；不要和太子表哥玩，他給的東西也不要吃。記住了嗎？”他哭著說“記住了”。
母親去世以後，父親消沉了好一陣，後來就整日的提提籠遛狗，不務正事。當時，人都道，父親還沒走出喪妻之痛。隻有他知道，父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護著王府，護著他。因為，長大後，他每次提起母妃的死，父親都告誡他，不要問，也不要去查，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寂靜中，林以諾苦笑了一聲：“我呢，倒是聽了父親的話自己長成一副了一副紈絝模樣，文不成，武也不就。可是，誰讓我姑姑成了妃子呢，偏還生了表弟。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也讓他如臨大敵，日日想著算計。我也知道，他若是成功，我們家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二哥，你不用有什麽顧慮。我們幫你，也是在幫我們自己。”
沈湛聞言，握緊了拳頭，看向兩人道：“既如此，我們就像小時那樣吧，團結起來，一起用力，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林以諾把手掌覆在沈湛的拳頭上，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給自己和家族掙條活路。”
蕭廷之也將大手覆了上去：“我還要查清當年的事，給我母妃報仇雪恨！”
三人的手緊緊的覆在一起，互相望著的眼睛裏，透著無比堅定的信心……
皇宮，德政殿內。
乾公公喊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一眾大臣正欲行禮告退。兵部尚書孫源走了出來：“啟稟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梁帝皺了皺眉，緩聲道：“孫愛卿，你有何事，說來聽聽？”
孫尚書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包，正是那日顧雨桐撿走的那個。“陛下，禦林軍巡街時聽到稟告，正街翡翠樓前有兩夥黑衣人打鬥。禦林軍到時，黑衣人已不見蹤影，軍士卻撿到他們掉落地布包。他們看到裏邊是一些書信賬冊，覺得事情非同小可，請臣呈給陛下。”
“呈上來。”梁帝沉聲吩咐道。眾人也感覺到，事情非同尋常，都低頭垂目，噤聲不語。
梁帝先看了其中的信件。穩了穩氣息，他又打開了賬冊，隻看得數目巨大，卻看不懂是哪裏是賬冊。隻在賬冊最後一頁，夾著個紙條，上書“康永28年秋，封城”。
他看向孫尚書：“想必，孫愛卿已經看過這些了。這個賬冊是怎麽迴事？”
孫尚書連忙一揖，道：“陛下，臣初始也沒看懂，後來多方查找，才的一點線索。這似乎和去年的賑災有關。想必那些黑衣人相互追殺，就是為了這本賬冊，或許還有那些信件。”
梁帝心中一驚，不會是這些都真的和太子有關吧。若真是這樣，他也太膽大包天了！
“孫愛卿，此事你既已有了線索，就由你查吧，京兆府配合。”
“是。臣定將竭盡全力，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