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婉看著,笑了:“你這丫頭是誰家的?犯了錯不承認,還倒打一耙,你主子就是這樣教你的?”


    突然,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環兒,等你許久也不迴,這是怎麽啦?”


    那邊馬車上果然下來個容貌姣好的小姐,隻是瞧著裝扮卻是一般。


    許靜婉仔細迴想著。終於想起來,這是七品言官薑行止的女兒,叫薑雲。薑大人是太子一黨的唇舌,很受重用。上一世,薑雲一心想做太子側妃,因為坊間謠言,一直把自己當成對手,處處找茬,到處散播謠言,各種的侮辱、詆毀。


    今生,自己在太子府上明白拒婚,她還是上來找茬。嗬嗬,這般送上門來找虐,自己不出手都對不住她了。


    “哦,原來是薑小姐家的婢女啊,的確該好好管教了。這樣犯了錯不承認,在外丟的可是主家的麵子。”許靜婉涼涼的看向對方道。


    “原來是許大小姐。哎呀,一個奴才,您尊貴的身份怎能和她一般見識呢,我看,就算了吧。”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這一見麵,不是道歉,而是來挖苦別人。你多大的臉,你說算了就算了。”


    薑雲沒想到許靜婉這樣直接,一下羞紅了臉,氣到:“許大小姐說話怎如此粗魯。我是想著,你們這樣讓別人看見,以為你們主仆一同欺負一個丫鬟,對您名聲不好,你怎不知好歹。”


    聽著薑雲的歪理,許靜婉氣笑了。


    “薑小姐,你不若先問問這丫鬟幹了什麽,然後再說是誰欺負了誰。難道你平時都是這樣管教家仆的?告訴你吧,你的丫鬟無故撞了人,不道歉還反咬一口,這些可都是有人證的。要麽,你做主子的替她道個歉?”


    “許大小姐,你欺人太甚。莫仗著你父親的官職就欺人,你就不怕連累了他。”


    許靜婉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薑雲道:“是有一些人,官職不大,卻仗著自己的職務,整日裏胡言亂語,顛倒黑白。簡直是朝廷的蛀蟲。”


    “你……你牙尖嘴利,滿口胡言。如此毫無大家閨秀樣子,這輩子也隻配找個武夫!”薑雲氣急,一時也忘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顫抖著手指著許靜婉,口不擇言道。


    “啪。”一聲脆響,實實在在的一巴掌落在了薑雲臉上:“這就是你大家閨秀的風範?大街上竟然拿一個官宦小姐的婚事說嘴。就憑你一個七品言官的女兒,也配!薑雲,今天的事你記住了,以後躲著我走,再敢撞上來……”說著,許靜婉看了眼那個叫環兒的丫鬟:“當心我剁了你的爪子。”環兒嚇得一哆嗦。


    薑雲捂著半邊紅腫的臉頰,震驚的看著許靜婉,一時忘了說話……


    待看到許靜婉揉著手腕,轉身走向馬車,才迴過神來,瘋了般的朝著許靜婉衝去,一邊還叫道:“許靜婉,你敢打我!我要殺了你!”


    環兒一把抱住小姐的腰,死死攔著,不敢撒手。她是真的害怕了。原本這事就是她們挑起的,不占理。現在看著許大小姐的樣子,自家小姐根本鬥不過人家,衝上去不是找打嗎。


    薑雲掙不脫環兒的手,眼見著許靜婉上了馬車,氣得反手給了環兒一巴掌,恨恨道:“都是你個惹事精,看我迴去怎麽收拾你!”環兒立馬道:“都是奴婢的錯。小姐快上馬車吧。這裏人越來越多了。”心裏卻委屈的不行,明明是小姐讓她來撞的人,現在卻怪她。


    於是,主仆二人一人頂著一個大紅巴掌印,上了馬車,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這時,人群後現出幾個氣質非凡的年輕公子。正是沈湛一行人,剛剛吃完酒,走一走消消食。


    沈湛也沒想到,剛出了酒樓,就看到這樣一出精彩的戲碼。


    “這是哪家的小丫頭?這樣厲害!別說,這一巴掌打得還真挺過癮的。”林以諾搖著扇子,嘖嘖道。


    “正是許尚書嫡女許大小姐。”陳哲遠說著,瞥了一眼沈湛。許大小姐是妹妹的閨中密友,他是見過的。


    聞言,蕭廷之和林以諾也都看向沈湛……


    此刻,沈湛負手而立,正注視著許家馬車離開的方向,默不作聲。隻是那微微揚起的嘴角,顯示出他此時心情不錯……


    蕭廷之挑了挑眉,看來兄弟要好事將近了……


    傍晚時分,沈湛迴到了將軍府。


    書房中,沈湛查看明月酒樓送來的消息。一張張看著,大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便吩咐墨寒道:“將它們都燒了吧”。墨寒領命,拿著信紙出去了。


    沈湛坐下來,摸出懷裏的絹帕,手指撫過上麵的蘭花,最後落在那兩個讓他心跳如鼓的字上。他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婉婉”,重新將帕子折好,放在了母親那塊帕子上麵。


    沈湛再次拿起百辟狼牙,心中仍是很激動。一時興起,他倒握著刀柄,試了幾個斬殺的動作,一套動作迅疾流暢,透著狠厲。墨寒剛迴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眼中是滿滿的欽佩和自豪,忍不住叫了聲:“將軍威武!”


    聞聲,沈湛收了招式,衝墨寒擺擺手,道:“過來。看看這匕首。”


    墨寒快步上前,驚喜地拿起匕首看著,驚歎道:“真是漂亮啊!這等光澤,定能削鐵如泥。”


    沈湛微微笑了,沒帶麵具的臉瞬間染上一層光輝,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即便是日日相見的墨寒,也還是瞬間出了神:難怪將軍要戴著麵具。這容貌莫說女子,就是男子見了都會念念不忘。嗯,還是戴著好,能省去諸多麻煩。


    “你這是喜歡的傻了?……喜歡也沒用……頂多也就能給你看看。”沈湛說著拿迴了匕首,又道:“奇怪,這麽好的匕首怎會沒有套子呢?找時間得問問她,是不是忘在哪裏了。”


    被嚇傻了的墨寒終於緩緩唿出一口氣:他以為將軍說自己喜歡的是他呢……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瞎想什麽呢,將軍怎會這樣想……


    “嘿嘿,屬下不敢肖想。”墨寒趕緊道:“也許,那小姐得到時就已經沒有了套子呢?”


    那日,他一直在門外看守,隻知道將軍去買了一位小姐的匕首,其他的一概不知。


    墨寒靈機一動,又道:“將軍,這匕首你花了多少銀子?”


    “嗯……沒花銀子,是用一個承諾換的。”


    “哦,或許是那小姐覺得賣虧了,把鑲滿寶石的套子留下了呢?”


    沈湛哭笑不得,一個沒有內容的承諾可比銀子更有價值,那是個精明的小丫頭。好在他不在乎,她本就是自己要嗬護一生的人。


    沈湛悠悠的道:“不會的,她就是贈我藥膏的姑娘。那樣有市無價的藥膏能夠說送就送,又怎會在乎一個匕首套子。”


    “啊!就是她啊。那倒也是……不過,將軍,你說,這次咱是不是太占人家便宜了?”


    沈湛沉默不語。


    墨寒繼續道:“要不,咱也給人家送個禮。將來,無論是討要套子還是買藥,也好開口些……”


    劫持許姑娘之事,墨寒不知道。今天他提了這個建議,沈湛很是滿意。


    他想了想,頷首道:“行。就當是感謝許姑娘贈藥一事。隻是,送她些什麽好呢?金銀她不稀罕,首飾又不能送……”


    “將軍,有了!”墨寒眼睛一亮,高興道:“送小白狐啊。就是魏將軍帶來送您的那隻。那一身白白的絨毛,亮晶晶的眼睛,姑娘家都會喜歡的。”


    沈湛抿唇微笑。這個禮物選得好,他早就覺得,那白狐的眼睛和小姑娘真是有著幾分相像。


    “墨寒,這禮物就由你代本將軍送去,要親手交給大小姐。迴來了去領賞。”


    “是,將軍。屬下定不辱使命。”墨寒高高興興的辦事去了。


    墨寒拎著裝有小白狐的籠子,正喜滋滋地出門,迎麵就遇上了辦事歸來的墨白。


    墨白詫異道:“墨寒,你這急匆匆的樣子,要去哪裏?”


    墨寒警惕地看看周圍,小聲道:“去給許府的許小姐送禮。”說著,還抬了抬提著籠子的手臂。


    “為什麽?”墨白覺得有些怪異,哪有送禮送隻狐狸的?而且,將軍怎會給一個姑娘家送禮,送的還是自己喜歡的東西。


    “因為那日給將軍靈藥的就是許小姐,今日將軍又從她手裏得了一件寶物。哎,一兩句也說不清,我還得去送禮呢。迴頭我再和你細說。”說完,墨寒匆匆離去。


    墨白站了一會,自語道:“許府,許大小姐……莫非,就是她?”墨白心裏隱隱有些期待……


    今日出去了大半日,許靜婉很是疲乏。晚飯後,梳洗完畢就想早早休息。


    這時,白芷走了進來,稟報道:“小姐,將軍府侍衛墨寒求見。”


    許靜婉很是詫異,這麽晚了,難道是沈小將軍有什麽急事?便問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沒有。隻說是奉將軍命令來見小姐。”


    許靜婉想了想,還是說道:“更衣吧,去看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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