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安獨自一人往邊城雅閣走了一遭,便到秦王府找秦陽。


    “師兄,我明日巳時與劍宗一眾約戰西郊,你有空可去一觀!”


    秦陽聞言歎道:“他們至今尚無越界行為,沒必要主動約戰吧!”


    “我看不得他們在龍門城鬼鬼祟祟,早些趕走眼不見為淨!”


    “我明日要與石長老到城牆各處勘察,要弄個大型防護法陣才好!”


    秦陽對白懷安對陣劍宗何長老是放心的。


    師弟一個出竅後期,對上一個出竅中期,且他對白懷安的劍道有信心。


    細膩,刁鑽,詭異,神妙莫測!


    而龍門城。


    龍門三霸的白公子,與劍宗長老約戰城西郊外。


    消息當天傳至龍門城每個角落,讓城內愛吃瓜的大眾又驚又喜。


    上次白公子白爺的神妙表演尚讓人迴味無窮,現在他又要向大夥上大戲了!


    消息是白懷安讓飛龍閣有意放出去的,他的目的是讓劍宗的人在大眾麵前丟臉。


    敢對龍門心懷不軌之人,都是他白懷安的敵人,就必須讓他們名聲掃地。


    可現在大部分吃瓜們有個難題。


    這次約戰地點選在西郊。


    西郊可是鯉魚江西岸,作為普通人過江吃瓜必須坐渡船才能過去。


    自幾年前妖族南侵,西郊的鄉村城鎮己撤離到江東,那邊已是荒蕪之地。


    現在哪裏有那麽多渡船運他們過去,能解決問題的就隻有魚船了,一時間魚船成了香餑餑,一船難求。


    第二天大早開始,鯉魚江便是船帆點點,喧囂不止。


    而修士們有的踏劍過江,有的馭空而往,也有坐船的,那是煉氣期修者。


    待白懷安隻身飄過江麵,但見西岸高處已是人山人海。


    上次幾千觀眾,這次直接超萬。


    這麽多人捧場,自己名氣不是不錯的。


    溫文如玉的白懷安手持帶鞘的寶劍,臉上露出一絲淡笑。


    他立於一片雜草叢生的曠地中央,斜眸看了看不遠處劍宗那群人。


    何建武如一座鐵塔立在那裏,身後劍宗弟子結了一個乾坤金光陣。


    這可是厲害非常的殺陣!


    “何長老,我瞧此子比前兩年更詭異,你得小心!”


    俞忠扯了扯罩住頭部、遮住半截臉的鬥篷,傳音給何建武。


    何建武看了看白懷安。


    一個文弱書生抱著一把劍,不管是修為上,還是武力上,都看不出什麽特別。


    迴首看自己身後,殺陣氣勢磅礴,如濤水漫堤。


    再自忖自身英雄一世,百年的出竅,世間楚翹,真能被一個小白臉唬住?


    他的玄鐵劍掛在腰間,這是劍宗弟子的習慣。


    右手握住劍柄,緩緩把劍拔了出來。


    三尺二寸長,劍身寬僅一寸半,顯得有些細長。


    這邊白懷安用柔和的眸光撫看劍身,發出喃昵之聲。


    “嗯,一泄千裏的流光,真讓人陶醉!”


    何建武聞言嘴角抽搐幾下,對白懷安心生輕視之心。


    就這?


    他鬆了一口氣。


    這白懷安的劍暗淡無光,由此看出,他沒有劍道高手那種潤劍如溫玉的手段,以至玄鐵劍沒有發散出應有的光芒。


    這也算高手?


    昆侖監執法殿首席弟子葉金、傳功長老親信弟子趙至甫,居然敗於此人之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白懷安用手指彈了劍身一下,嗡的一聲也不怎麽悅耳。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先鬥一鬥將?”


    何建武戰意昂揚,這白懷安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會有幾分真本事?


    那昆侖盟葉金,趙至甫敗於此人之手,隻怕也是以訛傳訛!


    他就不信這個邪!


    百年的劍宗宿老,會不敵一個狂妄之流?


    他崢地拔出五尺長劍,舉過頭頂。


    “吾何建武,修劍百年,不懼天威邪崇,更不畏黃毛小兒,當以劍立威,樹吾浩然雄心!”


    白懷安有些訝然,隨即發出冷笑。


    悻悻作態,不足掛齒。


    “白公子,昨日賭約,作數否?”何長老冷言喝問道。


    “當然,本少敗了,神火宗一眾弟子你悉數帶走!”


    “你,作得了這個主?”


    “作得,我兄弟一體,便是本少身亡,也不會違背諾言!”


    一陣江風拂過,揚起了白懷安的發絲,貼在他臉頰之上。


    他嘴角一抽,露出的笑意有兩分邪魅。


    “好好好,本長老倒要見識你有幾分真本事,來吧……!”何長老見不得對手如此漫不經心,這是一種侮辱,他怒火騰騰。


    又陡然一陣風過,前麵離他八十丈的白懷安閃了一下,己在眼前消失。


    他突然感覺到冰冷的寒意布滿全身。


    “唉,我早說你要與我約鬥,你還不夠檔次,現在你該信了!”


    何建武身後,傳來白懷安冷漠而淡然的聲音。


    但他感覺自己被萬年寒冰凍住,整個身體動彈不得。


    怎麽會這樣?


    他努力催動靈力,想恢複身體的活力,但一切皆是徒勞。


    他眼睜睜瞧著自己的上半身從腰間與下半身分離,滑摔在地上。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想催動識海中的元神出竅而逃,但體內無盡的劍氣蔓延,竟瞬間把他的識海,連同元神攪殺成一團漿糊。


    轟!


    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慘白,下半身倒在了地上。


    五十丈外,白懷安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色手帕,緩緩擦拭掉劍身的血跡,把手帕扔在地上。


    “劍道,心之道焉,我似乎明白了……!”


    就這麽完了?


    百丈外坡上的萬眾吃瓜者們懵了。


    在這萬眾人群中,可是有幾千人是上次親眼目睹白懷安的神妙身姿的。


    今日怎的就虎頭蛇尾,一道寒光閃過,劍宗長老就一分為二,而白公子換了個位置在擦劍?


    大夥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都明白,那何長老身死道消,就是白公子幹的。


    但怎麽幹的?


    怎的就沒有個過程?


    這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不過癮了。


    半晌後,大多數人反應過來。


    “白公子贏了!”


    “真贏了嗎,兩人沒過招啊!”


    “你懂個屁,白公子劍術通神,不需動手,神念一閃,對方人頭落地!”


    “……”


    百來個劍宗弟子懵了圈繞不迴來。


    他們的帶頭大哥死了,死得很幹脆,都被斬成兩段了!


    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


    什麽神念殺,萬劍歸宗等等,一身的劍招沒有發揮出來,就身死道消。


    問題是,他們怎麽辦?


    發動殺陣繼續對抗這個白懷安,還是,跑路,或跪降?


    當然,怎麽處理眼下的窘境,也是俞忠和俞少傑的巨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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