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很平靜地過了幾天日子,日常看看書碼碼字,然後去一些地方參觀采風,和蔣之虞的聊天次數算不上頻繁,但對兩個繁忙的人來說很合適。


    張靖的稿費開始打到了她的卡上,她開始嚐試更加新的領域和篇幅。甚至有個影視化劇組來聯係她買版權。


    手裏一下子寬裕了很多,她感到很滿意。


    蔣之虞中間迴來了一趟,又很不巧地遇到了偷偷摸摸跟在張靖身後的蔣之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跟零下一百度的冰也沒啥區別了。


    說是偷偷摸摸實際上光明正大的蔣之言,被張靖揍了好幾迴。


    但礙於這個世界對於omega群體的保護,她根本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好在蔣之言似乎也並沒有要真的惹惱她,頂多偶爾過來煩一煩她。


    蔣之言看著一到家就當著他的麵咬了張靖一口宣誓占有欲的蔣之虞,麵色扭曲,陰惻惻地笑:“我還不知道我親愛的弟弟什麽時候學會低聲下氣地勾引人了。”


    蔣之虞捏緊手掌心,但麵上還是平靜的,甚至展現出幾分炫耀,他被張靖摟著,眼神裏浮現出笑意:“你當然不會知道,畢竟你又沒有愛人。”


    “哈——”


    蔣之言動作很大很突然地把手裏的東西摔下去,轉身走了。


    蔣之虞扭頭緊緊盯著張靖:“他總是來纏著你嗎?”


    這是問了一句廢話,一看蔣之言那熟練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了,但男人真正想問的問題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他有沒有傷害你。


    張靖搖搖頭,抱著他安慰道:“放心吧,我沒事。”


    頓了頓又說:“以後也不會有事的。”


    蔣之言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張靖能看出來,但家庭似乎隻是導致他變態的原因的一部分。而且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似乎從那種破產後潦倒的狀況裏緩過來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


    張靖真正注意到的問題是,蔣之言的身體似乎更瘦了,他本就銳利的眼睛仿佛更加突出和陰沉,那層瘋瘋癲癲的笑意下,似乎浮著一層看不透又糾纏不清的情緒。


    蔣之虞在家待了兩天,他總是勾著張靖的脖子,似有似無地,吐息親密地跟他講話,聲音低低地,仿佛是他們倆的單獨的秘密言語。


    終於在迴去的前一天晚上,張靖在自己的被窩裏看見了有些迷糊的蔣之虞。


    他似乎是等待地有些久了,困意上湧,陷在帶有張靖信息素味道的被窩裏安心打盹。這個味道讓曾經有過臨時標記的他很舒服。


    張靖洗漱了一下,坐在床邊看著他,嘴唇幹澀的厲害,眼睫毛眨動的頻率有些快。


    一直看到蔣之虞清醒過來,然後青年無所畏懼地盯著她的眼睛,伸手從女人的胳膊往上滑,攀上了她的肩膀。


    張靖攬著青年,有些不受控製地親了親他的後頸。


    “小魚,我昨天剛剛結束易感期。”


    “我知道,”蔣之虞迴答,“我明天下午的車票,定了中午的鬧鍾。”


    張靖的手也抖了一下,然後她眼睜睜看著蔣之虞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盒小雨傘,挑起眉頭看她:“親愛的張靖女士,要退縮了嗎?”


    張靖:……再憋似乎要被伴侶誤會自己不行了。


    她沒說話,輕柔地把人放進柔軟的被子裏,她坐上去,然後開始解睡衣的第一顆扣子。


    蔣之虞眼睛發亮,他撥弄了一下發絲,想要遮住自己發紅發熱的耳朵和脖子,最終發現隻是徒然,隻好動了動喉結,爬過去把床頭燈按滅了。


    窗簾留下了一條縫隙,今天的月光很好,銀練般落在了挺直腰背的張靖身上,勾勒出她逐漸線條明顯的肌肉輪廓。也照亮了那雙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


    慢慢地,她俯下身。


    ……


    總之蔣之虞有些低估母胎單身28年,抑製劑高抗性的含金量了。


    張靖後悔不迭地買藥膏給蔣之虞塗,然後給自己打了兩針抑製劑。


    蔣之虞皺著眉,打了個哈欠,看著張靖手臂上貼著的微針藥劑:“必須要這樣嗎?你的抗性實在是不太對勁,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張靖也有點無奈,昨天晚上幾乎就在失控的邊緣,她都不敢想要是易感期疊加上去,蔣之虞的身體會被破壞成什麽樣。


    “我送你去車站後就去檢查。”


    蔣之虞很堅強地收拾好了東西趕著迴去當實驗室的牛馬,他整理好領口,有些不滿地眯了眯眼。


    張靖似乎太有分寸了,痕跡幾乎都被遮住了,即便他領口再大一點也不會被人發覺什麽,但蔣之虞有些惡意地想炫耀自己的歸屬。


    他偶爾覺得自己和蔣之言也不愧是親兄弟。


    離開的蔣之虞的氣息讓張靖有些恍然。她突然衝進衛生間,似乎想要嘔吐,但又沒有。


    雙手一摸,滿臉的淚水,但她甚至沒有一點想哭的欲望。


    溫熱的淚水一直淌著,女人平靜地坐在那裏,仿佛正在哭泣的不是她。


    一直等到整個身體僵硬得發痛,她才扯了扯臉頰,重新換上那副冷淡的神色,隻是心底最深處多了一絲茫然。


    ——


    等青年匆匆迴到實驗室,幾個師兄師姐一起出去吃飯了,隻剩下蔣君逸坐在那裏在電腦上啪啪敲著什麽。


    聽見聲音,他扭頭看過來,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來,眼中有些假假的笑意終於消失了:“師兄身上的氣味太濃了。有些熏人了呢。”


    蔣之虞微微蹙眉,他並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他的不明所以讓蔣君逸沉下臉,他把幫蔣之虞做好的東西拍在桌子上:“師兄當然聞不到,那是你的alpha留在你身上刺鼻的信息素,大概隻有a才能聞到了。”


    他嘀嘀咕咕:“真是狗啊,迴家一天都要折騰的這麽濃。跟誰不知道你倆結婚了似的。”


    蔣之虞覺得臉上騰起一股火燒,其實一般在伴侶親切交流之後都會殘留信息素,但沒有這麽嚴重,他估計是因為張靖的高抗性信息素本來就有點問題。


    蔣君逸心情不大美麗地遞給他一隻噴霧:“噴一下會好很多。不會尷尬。”


    蔣之虞看了他一眼,接過去,順帶在休息室噴了一些,讓張靖的味道散掉。免得師兄師姐們迴來尷尬。


    事實上蔣之虞拿不準蔣君逸是個什麽身份。


    之前他醋這個師弟故意接近張靖,但後來看蔣君逸的行動似乎重心轉移到了關注他身上,對張靖沒有過多注意。而且這些日子蔣君逸幫了蔣之虞不少零碎的忙。


    無論從言語還是行為,還是單純帶給蔣之虞的感覺來看,蔣君逸都沒什麽惡意。


    他長得可愛,性格討喜,符合傳統意義上的那些a對於o的所有幻想,但從剛才的事情上能明顯看出來,這人是個a。還是個等級不低的a。


    實驗室裏的alpha師姐總是很心痛地抹眼淚,邊抹邊掛在蔣君逸身上嚎:你怎麽就卡哇1了呢!


    還有師兄八卦地問蔣之虞:那個蔣君逸對你還挺關心的,是不是喜歡你啊?


    喜歡?說不上。他總覺得這人似乎把他當成了一個有點意思的觀察對象。


    他基本的分辨能力還是有的。


    總之蔣君逸不是什麽麻煩,蔣之虞也懶得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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