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蔣之虞還是迴學校住的。


    張靖有些疲憊地倒在酒店裏,她摸了摸自己的抑製貼,有些不好的預感。


    按道理她的精力不會這麽差,再加上近幾年越來越不規律的易感期,還有前幾天聞到omega信息素後自己異常劇烈的反應。


    不會吧……


    她捂了捂臉,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對abo人群信息素的定義,她總有種很羞恥又期待的感覺。


    她的易感期也會像蔣之虞的發熱期那樣嗎?


    還是變成一個暴躁失控的人?


    因為這個擔心,她也不敢和蔣之虞做太親密的事情。


    不過蔣之虞也要忙起來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學生,而且請了好幾天的假,有些事情必須他來處理。


    第二天兩個人依舊逛了一天,晚上在車站分別。


    蔣之虞站在女人身前,沉默著伸手抱住她。車站分別的人不少,這對新出爐的戀人安靜地抱了一會。


    他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碰上先婚後愛這迴事,也沒想到愛了不到一個月就要分別。


    “我有空就過來看你。”張靖感知到他的情緒,這樣安慰道。


    蔣之虞有些咬牙切齒:“為什麽臨時標記隻有三天。”


    張靖無奈地笑了笑。


    青年大概是真的占有欲濃烈的很,在她走之前硬生生在alpha的腺體上咬了好幾口。


    當然是留不下什麽標記的,隻能激起張靖的衝動。


    現在蔣之虞脖子後麵,抑製貼下,是淩亂不堪的牙印。還好張靖有幾分理智,沒把人給咬壞了。


    蔣之虞深深地看著她,眼裏情緒濃烈,嗓音卻有些陰沉沉的:“早知道在家裏就騙你標記我了。”


    他大概是不在乎張靖發現自己的陰暗麵了,反正這樣的一麵都是因為眼前的人才被翻騰出來的。


    張靖隻是抱著他的腰,慢慢地親了親他。


    她沒辦法在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還很陌生的時候,接受一個o全身心的信任。


    而且……說實話,她需要重新學習怎麽才能真正標記o。她連通過腺體標記人都是現學現賣。


    不過這個事情就不用蔣之虞知道了。


    有點丟人。


    大概迴去經曆一次易感期,她能理清楚很多事情。


    明明才隔了兩天,她迴到公寓,卻驀然覺得有些空蕩。


    張靖撓了撓頭,換了身舒服的衣服,愉快地進廚房開始做飯。


    雖然剛剛迴來有點累,但她還是喜歡自己做一頓飯當做接風宴。


    “叮——”


    張靖有些疑惑,他們的房子比較偏遠,難得有人來,何況這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誰這麽晚過來?


    門外倚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張靖上下打量了一眼。


    這人頭發半長不短,有些潦草,看得出來噴了不少發膠,上麵甚至還沾著幾個亮片?身上的衣服也是潮流掛的,靴子上的鉚釘讓張靖難言地撇開了眼。


    恕她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女人,難以接受這些非常新的東西。


    太潮了。


    煙酒味混合著直衝而來,這讓五感逐漸靈敏的張靖受不了了,直打了個噴嚏。


    “有事嗎?這位男士。”


    男人感覺到了屋子裏透出來的光亮,模糊中又聽見了聲音。


    他抬起頭,張靖這才看到那張臉也是紫紫黑黑的,大概是濃濃煙熏妝花了的狀態。


    咦惹。


    敲錯門了吧。


    “蔣……之虞?你怎麽還留長發了。真醜。”


    “砰——”


    張靖麵無表情地關上門,迅速撥打物業保安部電話:“喂……對,請快速把不明人士清除掉。”


    除了這個小意外,張靖接下來吃飯洗漱整理一條龍十分順利。


    她吹幹頭發,靠在床頭,給蔣之虞發消息,順便講了一下今天出現的這個不明人士。


    那邊“對方正在輸入中”亮了好久,但最終隻發過來幾個字:“他是我哥蔣之言。”


    那個蔣之虞嘴裏的混蛋神經病?


    想到伴侶斷斷續續透露出來的,從前被那個男人有意無意折磨的過往,張靖身上就多了幾分戾氣。


    她繞開了這個話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最終都因為疲憊睡了過去。


    讓張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那個叫蔣之言的人又找上了門。


    她被早早響起的門鈴鬧醒,一看還不到八點鍾,草草收拾了一下,對著貓眼一看,一個和昨晚形象完全不一樣的人站在那裏。


    不過臉部輪廓是一樣的,那過量的發膠亮晃晃的,把頭發都黏在頭頂,露出一張和蔣之虞七八分相似的臉。


    張靖懶得理他,但那人就站在那裏硬生生站了一小時,期間數次按門鈴搞噪音。


    張靖火大地開了門,麵色緊繃冷淡:“有什麽事?”


    “不要這麽不客氣嘛弟妹。”男人笑嘻嘻地,張靖總覺得那張像蔣之虞的臉上出現這種神情格外欠揍。


    他像個沒骨頭的泥鰍一樣滑進了屋子,一點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


    蔣之言一迴頭,露出自己角度完美的笑容,結果發現張靖拿了酒精噴霧,認真地沿著玄關到客廳的地方噴。


    蔣之言:“……”


    怪不得能和他那個弟弟湊在一起,這夫妻兩個真是一樣不討喜。


    他麵色沒有任何表露,鬆弛地坐在沙發上,甚至還有心思打量起這個客廳。


    “看來你們的婚姻生活過得不錯嘛,蔣之虞那個陰沉沉的小子哪裏可能收拾地這麽亮,他就是個縮在角落裏的小老鼠。”


    蔣之言毫不客氣地把腳搭在沙發靠背上。


    他笑起來,嘴角攜帶著一絲惡意,看向張靖的眼神卻故作無辜,還隱隱發亮:“你說,要是蔣之虞的老師同學們知道他家裏破產後,隻能龜縮在一個普通alpha的家裏當情人,會怎麽看他?”


    張靖垂眸,看來蔣之言不知道這棟房子是他弟弟的。


    她靠在櫃子上,襯衫和無框眼鏡顯得她很清冷,絲毫沒有被激怒的樣子。


    蔣之言不知道是覺得無趣還是失望,撇了撇嘴。


    就在這時,他聽見那個冷淡的alpha開口了:“無論小魚怎麽樣,也不會淪落到你這個地步。你的嫉妒隱藏的不太好呢。”


    蔣之言瞳孔緊縮,他一時間居然沒有喘氣,等反應過來,氣的笑了一聲:


    “哈?嫉妒?我會嫉妒那個膽小鬼?!那個懦弱的omega?”


    張靖沒急著反駁她,她隻是很平靜地喝了一口水。


    “依靠酒精買醉消愁,像條流浪狗一樣龜縮在酒吧裏度過一晚又一晚。這就是你認為的,比小魚更好的生活嗎?”


    蔣之言的雙瞳裏瞬間升起暴怒,他臉色難看地咧了咧嘴:“……倒是尖牙利嘴。”


    張靖看著他抓著沙發的手指都泛白了,她都生怕他把自己喜歡的這一套抓破。


    張靖歎了口氣:“我不明白你隱藏起自己abo性別的原因是什麽,我也沒什麽興趣探究。”


    “但我不希望你再來騷擾蔣之虞。我想和他一起過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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