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很努力繃著臉教育哈利:


    “在學校要喊我教授,或者院長,另外跑到斯萊特林找德拉科要提前跟我打個招唿。”


    “好的西弗教授!”哈利很聽話地應聲,然後把一個包裹遞給斯內普。


    “薩拉寄迴來的!這是給西弗你的,昨天剛剛到,媽媽就讓我帶過來給你。”


    西弗舅舅臉上的表情突然和剛才充滿上班怨氣的表情不一樣了。


    哈利機靈地牽著德拉科的手溜出辦公室:“我們走了!”


    德拉科看了看辦公室的門,他沒有哈利那麽大膽,主要是他一直很害怕斯內普教授總是不高興的臉。


    “我們就這樣走了?”他不確定地問。


    哈利點頭:“是啊,舅舅不會罰我們的,他知道我們從小在一起。”


    “而且薩拉的消息是轉移西弗舅舅注意力最好的方法。”


    “雖然我很想看看西弗舅舅看見薩拉的信是什麽表情,”


    哈利遺憾地說,“但你知道的,大人們都好麵子,我會照顧他們的羞恥心的。”


    德拉科扶了扶額,來不及吐槽他這觀點。


    很快又不服氣地道:“薩拉的禮物,我不可能沒有,是不是你還沒帶給我?”


    哈利:“都有都有,很多啦,我來不及拿出來而已,等早上課上完就給你。”


    德拉科表情這才慌了一下:“遭了!上課時間快到了,咱們得快點,這裏可是地窖啊!太遠了!”


    ——


    好吧,說到底,其實哈利根本不怕斯內普。


    事實上,不如說,哈利有一種,他捅破了天西弗勒斯都會願意替他補上的自信。


    這種自信來源於西弗勒斯從小到大的維護和教導——被愛的孩子總是會恃寵而驕的。


    斯內普沒做過父親,甚至他自己的父親也不是個正常人,他沒見過多少正常的父親的愛,隻好把他認為的所有好的東西都捧給哈利。


    他總是會努力迴憶著自己小時候的一切願望,無論大小。他想著小孩子們的願望總是會有共通點的。


    哈利沒在西弗勒斯和西裏斯等人的縱容溺愛裏長成小魔王,全靠莉莉的掰正。


    他和周圍的親人關係都很好,隻是薩拉不經常在他身邊罷了,但也總是會寄來不少好東西,還有無數照片和一封一封長長的信。


    哈利熱愛冒險,曾經還鬧著要跟著薩拉去華國。


    幾個大人拿他沒辦法,還真叫薩拉帶走了——畢竟張靖自己的信念就是,隻要不學壞,見識廣闊的世界而已,有什麽不能滿足的。


    看吧,哈利成長的環境就是這麽讓他無所畏懼。


    ——


    哈利去華國玩了七八個月,又被張靖送了迴來。


    結果莉莉和詹姆就發現,這個七歲小孩學習能力強得可怕——他操著一口東北方言,對母語已經模糊不清了。


    德拉科發現哈利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嚇得哇哇哭。


    但哈利同時也發現了自己那似乎無所不能的西弗舅舅的一個弱點。


    在薩拉教母呆在英國的這段時間裏,她就住在西弗舅舅家。


    後來哈利才知道,原來是西弗舅舅住在薩拉家裏。


    甚至名義上,他們還是姐弟。


    當薩拉迴來的時候,哈利可不是最粘人的那個,西弗舅舅才是。


    他總是在薩拉在的地方盯著她看,也不沉迷他的魔藥了,有事沒事就和薩拉挨著,還偷偷威脅那隻叫蘭斯的老貓,不許總是賴在薩拉身上。


    而且他會用一種哈利犯錯時才會用到的委屈可憐表情大法,來對付薩拉,每次薩拉妥協了,又會跑到角落羞恥地紅著耳朵等心跳平複。


    哈利和德拉科兩雙小眼睛就那麽看著,嘀嘀咕咕地議論著,最終得出了一半真相的結論:西弗舅舅和薩拉是一對愛人。


    兩個小孩都有相愛的父母,他們知道真正的愛意是什麽樣的,所以對這些非常熟悉。


    “但有點奇怪,哈利,我媽媽在爸爸撒嬌時會親吻他的額頭,或者其他地方,為什麽薩拉阿姨不會親親西弗叔叔呢?”


    這個問題難倒了兩個小朋友。


    他們選擇各自求助自己的母親,然後再討論。


    莉莉被小孩追根究底的尋問搞得無奈極了。


    她能怎麽說?說西弗勒斯其實是單戀?說他們還沒在一起所以這樣?


    被兩個小孩知道了這會讓西弗羞恥到鑽地洞吧?


    納西莎更是不顧優雅地吭哧笑了一下,然後溫和地撫摸著德拉科的腦袋——


    “呃,小龍,你頭上的發膠是不是太多了?你才七歲啊?”


    “別鬧了媽媽,你快告訴我呀!”


    納西莎在小孩“你怎麽這麽不成熟”的表情中愣了一下,笑得更柔和了,簡直想把自己可愛的兒子團一團揉一揉再搓一搓。


    但很快,兩個小孩兒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因為薩拉又要走了。


    這個總是喜歡到處跑的女巫,狠狠陪兩個小朋友玩了幾天。


    倆小孩白天快樂到飛起,晚上累得倒頭就睡,哪裏還顧得上關注旁邊氣得牙根癢的斯內普呢?


    ——


    “薩拉,你帶我走吧,好嗎?”


    斯內普漆黑的眼神泛著一點水光,成熟俊秀的臉龐上透著紅色,他身上帶著甜甜的酒氣,黑色的頭發更長了一些,束在腦後,碎發又顯得他格外地柔軟。


    張靖撐著他晃悠的身體,好笑地道:


    “你可是好不容易走到黑魔法防禦的授課教授位置上,就這麽跟著我走了?鄧布利多會來找我麻煩吧。”


    斯內普喉嚨發出一點低沉的嗚咽聲,模糊地說:“你……一走就是,好幾年,一點也不會想念我……們。”


    他似乎是支撐不住,向下跌去。


    張靖手快地攬住他的腰把他拉迴來,女巫動作利落極了,懷裏的人卻身體柔軟似乎失去了控製,整個靠在她身上。


    高大清瘦的男人將頭依偎在她肩膀上,淡淡的香氣纏繞著兩個人。


    “我們就像,從前那樣住在一起,不好嗎?”


    斯內普聲音低沉,透露著不常見的委屈:


    “你不留下來,我就跟你走。我不給你添麻煩,你別把我扔在家裏……”


    張靖歎了口氣,扶著他到了柔軟的沙發上坐下來。


    斯內普卻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放棄一樣,手環繞著她的腰,散落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


    她難得感到愧疚,事實上,她迴想起前麵幾十年的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當初為什麽放心一個八歲小孩留在家裏,自己出去遊學。


    再後來西弗就上學了,她總覺得成長是自由的,也沒有過多幹涉。


    可卻忘記了這孩子年少失去父母,性格又孤僻,正缺少來自長輩的關心愛護。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讓這個小孩有了患得患失的毛病。


    等到再長大一些,小孩已經變成了獨立又強大的男巫,他將愛護傾瀉在自己的教子上,也許,也是穿越茫茫時空,包裹在曾經的西弗勒斯身上。


    說到底,還是她疏忽大意的錯。


    “抱歉,西弗。”


    張靖摸了摸他的額頭,看著那雙迷蒙的眼睛,聲音放柔和:“先睡一覺,好嗎?”


    西弗勒斯緊緊攥著她的衣袖:“你是不是想趁著我睡覺離開?”


    張靖好笑地拍了拍他:“不會的,睡吧,我再陪你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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