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小淼就把鬆露和野物放進了背簍裏,自己一隻都沒留。


    想吃就到山上去逮,還新鮮。


    林翠翠和林建國也收拾好了,一家人都高高興興地去趕場。


    路上,他們還遇到了林建華,林建華一臉愁容,完全沒了以前狐假虎威的樣子,臊眉耷眼地垂著頭,低頭趕路。


    現在是臘月十七,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去趕場交換貨物的,還有到供銷社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


    山路都是上坡下坎,石階又窄又陡峭,上坡的時候要手腳並用。


    背著滿背簍東西走這樣的路是很需要技巧的。


    林小淼不再像先前那樣健步如飛,而是和其他人一樣手腳並用才爬上第一道梁。


    好不容易爬上梁時,又和其他人一塊,坐下來歇會兒喘口氣。


    “聽說了嗎?林建華的媳婦兒跑了!”


    邊上是住林友根家隔壁的林友全家,都是友字輩,隻不過和林友根家是堂房的親戚。


    此時正借著歇息的空檔,小聲講著八卦。


    “說說,咋迴事?”


    有愛看熱鬧的人,湊了上去。


    “昨天,林友根家被搶了,楊淑嫻連夜就迴了娘家。”


    “被搶?被誰搶?”


    林友全的媳婦兒朝林小淼他們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還不是先前那梁家兩兄弟嘛,人家來問林友根要彩禮錢,結果人林友根兩口子愣是不給。家裏被亂砸一通不說,還被打得鼻青臉腫。”


    “你咋知道的?”


    邊上聚攏的人越來越多。


    “我昨天不是來那事了嘛,不方便就沒去上工。我在家躺著呢,就聽見林友德家裏乒裏乓啷地,後來又聽到幾聲慘叫聲,我出門在豬圈邊上看到林友根都被刀架在脖子上了咧。”


    林友全媳婦兒何蘭珍將頭發撥到耳朵後麵,講得繪聲繪色。


    得,這女人不去說書可惜了。


    林小淼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林友全的媳婦兒,昨天她在山上看戲,倒是沒發現林友根家的事情還被其他人給看見進去了。


    這也給她提了個醒,千萬不要以為穿越了自己就無敵。


    事實上,隻要一不小心就可能露出馬腳來。


    前天她扛了野豬,昨天又弄了野兔子和野雞,好在吃肉的欲望和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林建國他們忽略了這個問題。


    雖然,她已經想好了說辭,但是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而且,1970年誒,正是狂熱的時候,所有和主旋律不一樣的事物都是要被批鬥的。


    又有多少人為了往上爬,連枕邊人都能接發檢舉;


    還有很多年輕的孩子打著要進步的旗子,把自己親爹親媽都檢舉了的;


    甚至有些人為了獎勵,可以無中生有的誣陷;


    林建國那天去報社,一整個版麵都是斷絕關係的通告。


    有些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注意著身邊人的與眾不同。


    自己好在是穿越到了農村,每天幹不完的活路,遮擋了很多人的視線。試想,一天幹完活吃完飯,倒頭就睡,有時候工分不夠,連飯都吃不上,哪裏還有功夫管別人家的閑事。


    以後就算是為了賣山貨,可不能次次都拿好東西了,要低調行事。


    雖然手裏錢是有了不少,可票沒有啊。


    至於黑市,林小淼想都沒想過。


    本身這年頭就狂熱、混亂,她一個生人去黑市,太引人注目了。


    上次能和那個城裏女孩交易一次,就夠膽戰心驚的,那感覺和她第一次殺喪屍有的一拚。


    雖然她武力值尚可,但耐不住這個年代,倒賣這個行為可是按照投機倒把算的,情節嚴重,是可以吃花生米的。


    為了一家子的生計,最好是在城裏找個工作。


    可城裏的工作那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怕是需要考試的招工,那也是人家內部子弟的招工考試。


    不是人家單位的子弟,能遇上招工考試,那祖墳都要冒青煙的。


    林小淼揪了一根草在嘴裏嚼著,心裏盤算著,怎麽樣能弄到一個城裏的工作。


    這會兒,幾個嬸子已經八卦完了林友根家裏的事情,又把八卦的眼神放在了林小淼的身上。


    怕幾個嬸子八卦出來什麽驚人的信息,林小淼立即打岔了,“三奶奶,你背簍翻了。”


    何蘭珍一看,背簍還真是倒了,立刻去扶,裏麵有她攢了好久的雞蛋。


    等迴過頭來時,坐著休息的人都已經起身了,何蘭珍也趕緊把背簍背上趕路。


    林小淼剛才就看見林建華打前悶悶地走 ,沒有休息,估計是聽到何蘭珍說的話,覺得臉上無光。


    林友根家的名聲已經臭了。


    雖然還不到人人喊打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失去名聲和家財,才是剛開始。


    林小淼挑眉,輕快地走在最前麵。


    走了好幾個小時,一行人終於到了公社上。


    此時,公社唯一的大街上,熱熱鬧鬧的。


    林小淼帶著家人一起走進了供銷社。


    先找了汪豐年,把山貨都賣了,再去買東西。


    稱了一下,林小淼的幾隻兔子加起來有20斤,野雞加起來有10斤左右。


    “同誌,兔子的肉我們算你5角錢一斤,4隻兔子肉是10塊錢。你這個兔子毛是雜色的,就按照70塊錢一斤給你算吧。四隻兔子的兔毛加起來有一斤八兩,就是126塊錢。野雞也算你5角錢一斤,5隻野雞一共是10斤,算你5塊錢,”


    沒想到野雞和野兔肉這麽不值錢,值錢的是兔毛。


    似乎是看出林小淼的疑問,汪豐年笑著解釋道:“野雞和野兔到處都有,每天都有人往咱們這裏送呢。”


    原來是這樣,這個時候的農村,雖然說吃豬肉比較困難,但是吃野味很容易。


    看到兔毛的價格這麽好,林小淼覺得可以養兔子,剪兔毛來賣,而且她的木係異能可以催生兔子喜歡吃的草。


    汪豐年算了下總價,將141塊錢和單據遞給了林小淼。


    “那這個呢?”


    林小淼指了指自己背簍裏的鬆露。


    “同誌,這個我們還不知道是啥,而且收購單上沒有的東西我們也不能收,所以……”


    汪豐年麵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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