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雖然心裏有點發怵,但還是好言相勸:“兄弟,孩子還小,咱好好說道理,別打,打哭了壞了心疼的不還是你這個當哥哥的嗎。”


    黑瞎子的聲音一沉,退卻了剛才的玩世不恭,沉喚了聲:“謝無虞。”


    這個名字一出。


    無邪和王胖子又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裏看見一個確定的消息,這小子就是騙了他們,什麽王陽,王個屁陽。


    他們倆又默契的往旁邊挪一步,把無虞露出來,意思很明顯,你打吧,我們不攔著了。


    “嗯…”無虞低頭把手機和卡從兜裏摸出來,麻溜地將其從防水袋裏拿出來插上卡,又把手機開機。


    黑瞎子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他心裏那股邪火直往腦子裏躥,燒得每一根神經都繃緊成弦,五指都被他捏的作響。


    無虞手機開機後,率先打開通訊錄就給張起欞的號碼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


    隻有兩個清清冷冷的字:“迴家。”


    隨即電話被掛掉。


    人還活著,就是走了,走了還把黑瞎子召喚來了。


    無虞慢吞吞地把手機揣兜裏,抬起頭。


    “謝無虞,你真當以為我不敢把你吊起來打嗎。”黑瞎子見少年把手機放下抬頭看他,他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就抓住無虞的胳膊朝橡皮艇走去。


    無虞一直不說話,倒不是不想和黑瞎子說話,就是覺得現在說什麽都屬於是火上澆油。


    然後,走到橡皮艇旁邊的時候,他就一把被推倒在橡皮艇裏,雖然沙灘和橡皮艇很軟,但船槳膈倒他了。


    無虞在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難道,黑哥真的要捶他嗎…


    “誒!”


    “誒!”


    無邪和王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少年被男人抬手就推了下去,那動作可謂是相當粗暴了,看樣子下一秒就要發生家暴現場了。


    “誒什麽誒,不走是想在這裏喂鯊魚嗎,對了,二位上了我的船可是要給船費的,一人一萬。”黑瞎子彎腰拿起牽引繩單手拖著橡皮艇就朝海裏走,他輕飄飄的模樣仿佛就拖著空氣一般。


    他帶著少年一步一步朝海裏走去,海水衝刷著他的雙腿,少年幹淨的滴水未沾。


    總是這麽好…“…哥。”無虞看著黑瞎子的背影低聲開口。


    “別這麽喊我,我可當不起。”黑瞎子的聲音說不上生氣,也說不上淡然。


    無虞猶豫了下:“小黑…”


    黑瞎子腳步停住,迴頭望了一眼無虞,墨鏡遮住了任何人看他眼裏情緒的機會,隻見他又繼續拉著橡皮艇走在淺水區:“你再這麽喊我,我就把你按水裏洗洗你那漂亮的腦子,把腦子裏麵的水都給洗了。”


    無虞:…………好兇殘。


    “…天真,你說,小太陽還能挨頓打不?”王胖子見此提出靈魂發問,還專門弄個小橡皮艇,他不用眼睛看都知道這黑瞎子寶貝得很這小子。


    無邪轉頭看他,語氣沉重:“應該不能,這就是溺愛!要不得!”


    王胖子即高興又悵然的歎了口氣,這小子有人愛是好事,孤苦伶仃是真可憐,就是不知道父母雙亡這件事是不是也是騙他的:“走吧,咱倆得泳過去,那橡皮艇頂多坐兩人。”


    無邪:…………


    當他們一行人都登上遊艇的時候,黑瞎子直接把開遊艇的活拋給無邪和王胖子。


    “誒,我們還有一個同伴在下麵沒上來,能麻煩你多等一段時間嗎?可以加錢,多少都行。”無邪叫住了拽著無虞胳膊就朝船艙房間裏走的黑瞎子。


    黑瞎子大步流星的步伐不停,無虞被拉的有點小跑,他匆忙迴頭衝王胖子他們說:“小哥他已經走了。”


    “你怎麽知道的?”


    “打電話啊。”


    無虞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說不擔心的王胖子又忍不住擔心:“天真,你說他不會被打吧?那小身板怎麽抗得住…”


    “應該不會…看這位兄弟對小太陽是真不錯。”無邪手上在給張起欞打電話,電話打的通,就是對麵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直到出現電子女聲。


    他掛了電話又重新撥打出去,這一迴,依舊是響了許久,就在無邪準備打第三次的時候。


    電話被接通了。


    無邪興奮開口,一連串的話往外冒:“小哥你沒事吧?你是已經從海底墓離開了嗎?我們在島上等了你一天也沒見你上來都擔心的不得了…”


    電話對麵的人沒出聲,無邪試探性的叫了聲:“小哥你能聽見嗎?”


    “嗯。”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


    無邪和王胖子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王胖子在手機邊大喊:“小哥你走了也不叫上我們一起,小太陽這娃都要下水找你硬生生的被我們倆拉住了!”


    “他人呢?”張起欞這時正坐在甲板上,背靠著牆壁,抬頭仰望著繁星明月,他的目光恍惚地如同漫天繁星的墜落,似在看這片星空又似在看迴憶中的那片繁星。


    “被他哥,就是一個戴眼鏡的哥們帶進房間裏了…”


    彼時。


    遊艇的房間裏,房門被黑瞎子鎖了起來。


    這房間布置的比較豪華,軟床、沙發、精致擺件,一瞧就是屬於哪個富豪的私人遊艇。


    無虞坐在沙發上,微微垂著頭,額前的幾縷碎發垂落,整個安靜又乖巧,像一尊無情無欲不染紅塵的白玉雕像。


    “謝無虞,來,說一說你這腦瓜子是怎麽想的。”黑瞎子雙手環抱在身前,仗著大長腿直接倚坐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居高臨下很有氣勢的看著無虞。


    “哥…”無虞靜坐著,心口處那細微的疼痛,經久不歇的翻湧著,“我想到處走走,不想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人嘛,就是要趁著年輕多看看廣闊的天地。”


    這答案簡直給黑瞎子氣的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他抬手輕輕的撫摸上少年的發頂,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勢,語氣溫和:“謝小虞,你現在和我說實話,我還可以和你好好講道理,你要逼的我不講道理了,你會很疼的。”


    手掌從發頂緩緩地移到無虞的肩膀,指尖一點一點的摩挲著,似乎在考慮該從哪裏下手。


    隻有黑瞎子自己知道,不論他口裏說著多狠的狠話,到頭來,對著這個少年,卻是怎麽也下不了手。


    平日裏總是說啞巴張舍不得動少年的一根手指頭,他又何嚐比啞巴狠的下心來,誰也別說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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