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道:“華妃姐姐,能跟毒藥放一起的能是普通的東西?”


    華妃搖頭道:“皇上說了,不會有錯。”


    安陵容:“華妃姐姐真的覺得是李嬪殺的四阿哥嗎?”


    華妃一副怎麽可能的表情:“李嬪死得太巧了,本宮更相信是皇後所為,但是有太後娘娘在,皇上包庇她也說不定。”


    “我也覺得皇後嫌疑更大”,安陵容道:“華妃姐姐,我記得你宮裏也有香料,還是內務府專供,內務府有烏拉那拉氏族的人,你不怕皇後借香料害你嗎?”


    華妃自信道:“本宮的歡宜香可是皇上特地命人調製的,誰敢動歪心思?”


    安陵容道:“人家連皇子都敢殺呢。”


    華妃還是搖頭:“宮裏那麽多太醫,如果香料有問題,早就發現了。


    安陵容道:“皇後娘娘上麵還有太後娘娘,你剛才也說包庇了,都是在宮裏當差的,誰敢得罪皇後乃至太後呢?不如還是自己查一查吧,圖個心安。”


    華妃點頭道:“那我讓我哥哥送個大夫進來。”


    安陵容:“宮裏的太醫都看不出來,宮外的大夫就算真查出問題,他敢說嗎?


    華妃姐姐,妹妹建議你包一點,讓人悄悄捎去西北給你哥哥,這世上,還有比你哥哥更可信的嗎?


    可惜定常在的盒子被皇上拿走了,我還挺好奇裏麵的東西有什麽作用的。”


    華妃仔細聞了聞,問道:“你這裏不熏香?”


    安陵容:“我哪裏還敢用香料,我聽奴才說,我之前住的牡丹園全都灑了香料,恨不得我死呢,我又不懂這些,還是小心為上。”


    華妃:“說得也是,六阿哥還小,扛不住。”


    “查的時候最好不要讓皇上知道,免得皇上覺得你嫌棄他的心意”,安陵容:“華妃姐姐,你看皇上對恪嬪如何?”


    華妃冷哼一聲,“文不行武不行,說話還不中聽,也不知道皇上喜歡她什麽。”


    安陵容:“可能是因為家世好吧,她可是滿軍旗富察氏。”


    “富察氏又怎樣?本宮的哥哥還是一等公,大將軍呢。”


    安陵容:“我跟她不熟,她要是敢克扣我東西,以後還請華妃姐姐照拂一二。”


    “你住皇上這裏,誰敢克扣你東西”,華妃酸道。


    安陵容歎氣道:“你們都以為皇上寵愛我,其實都是為了弘晏罷了,太後把我孩子抱走,你看皇上迴護過我嗎?


    隻有你敢為我仗義執言,在這後宮裏,我們母子唯一能倚靠的,也隻有華妃姐姐了。”


    華妃一想,確實是這樣,她安慰道:


    “等我把皇後拉下來就好了,你之前說的純元皇後舊事,已經查到線索,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


    如果真相不符合期待,造一點也不是問題。


    年世蘭出來的時候看到恪嬪的轎輦,


    “恪嬪來了?”


    “是。”


    守在門口的周寧海迴道。


    華妃不悅道:“皇上最討厭有人打擾他批折子,恪嬪進去多久了?”


    周寧海低頭道:“就在娘娘您來不久後,到現在也沒出來。”


    華妃躊躇再三還是沒進去。


    皇上不喜歡的事,她不做。


    天色漸漸變暗。


    胤禛沒有到西院用晚膳。


    安陵容聽到迴報,隻說了聲知道了。


    富察氏……


    隻是抬人上來平衡華妃,用不著天天睡吧?


    皇上怎麽突然這麽喜歡富察氏?


    連續好幾天了,九州清晏也用不了暖情香呀。


    ……


    隨著時間推移,夏刈下屬跟著華妃的人將潛邸往事翻了出來,從烏拉那拉姐妹陪嫁到王府的奴才,到之後被趕到莊子,一直追查到烏拉那拉府的老奴……


    九月末,寒冬將至,眾妃嬪隨聖駕迴宮。


    養心殿內。


    夏刈將屬下匯報上來的結果交到胤禛手上。


    砰!的一聲。


    手串重重砸到桌子上。


    “毒婦!”


    看到純元的死跟宜修有關,他覺得自己對宜修的善待都變成了笑話。


    “她恨朕!純元何辜?!”


    胤禛腦子裏閃過半身鮮血的純元,還有那個沒來得及見這世間一眼的兒子,純元臨終的殷殷叮囑猶在耳邊,


    他當即拿著這遝厚厚的罪證去見太後。


    “朕要廢後。”


    “皇帝!”,太後沉聲道:“事情過去這多年,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誣陷皇後,就憑幾個奴才的口供廢後?何以服眾?


    皇後乃一國之母,無端廢立,容易動搖國本,哀家不同意,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純元,要善待宜修?”


    胤禛冷聲道:“朕還不夠善待她嗎?當初弘暉病故雖是朕的疏忽,但朕也給了她皇後的尊榮,皇額娘要給她孩子補償,朕也應了,可是她是怎麽做的?


    她不僅害了純元,還殘害朕的妃嬪子嗣,皇額娘,她不配母儀天下!”


    太後堅持道:“皇帝,你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有一個罪行累累的皇後嗎?哀家還是那句話,奴才的口供不足以為證,沒有實證,不得廢後!


    皇帝,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哀家不信好端端的,誰會突然查二十幾年前的事,一定有人陷害皇後。”


    太後斬釘截鐵的話確實讓胤禛冷靜下來了。


    隻是他眼中隻有失望,


    “皇額娘,那些都是朕的孩子。”


    他向太後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壽康宮。


    “夏刈,將這些東西給華妃的人。”


    胤禛眼裏滿是厭惡。


    “奴才遵命!”


    胤禛取來純元的皇後畫像。


    這是他親手為愛妻所繪,形神不足以描繪萬一。


    他想起他與純元那些年真心相愛,琴瑟和鳴,還有那滿屋子的血腥味,便情難自製,心痛不已。


    “蘇培盛。”


    “奴才在。”


    胤禛摸著畫像道:“召莞貴人來。”


    “奴才遵命。”


    ……


    碎玉軒莞貴人突然異軍突起,成為皇帝的心頭寶,日日伴駕養心殿。


    隆冬時,甄嬛被胤禛晉為莞嬪。


    翊坤宮。


    “娘娘,莞嬪苦練驚鴻舞許久,終於能在皇上麵前綻放光彩了。”


    “嗬嗬嗬”,年世蘭拿著純元皇後的畫像,笑得歡快。


    莞嬪?


    周寧海進來道:“啟稟娘娘,去西北的奴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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