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內,晨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李蓮花素淨的麵龐上。他指尖輕扣茶盞,茶香嫋嫋,思緒卻飄向未歸的阿飛與小寶。


    這一去整晚,縱是知曉二人武藝超群,李蓮花仍難掩心頭憂慮。


    辰時三刻已過,李蓮花終是按捺不住,起身推門。暖陽如瀑,披身卻驅不散心底隱憂,微風拂過,引得他幾聲輕咳:“咳咳咳咳咳……”


    屋內,雲初微正守著爐灶,嫋嫋炊煙為這清冷之地添了幾分煙火暖融。聞得聲響,她匆忙擱下炊具,淨了手。


    疾步至衣架取來鬥篷,輕柔為李蓮花披上:“主上,晨起露重,您身子未愈,莫要受了寒,快迴屋歇著。”


    她語氣溫柔,目光滿是關切,“那兩位公子本事大著呢,當世難尋敵手,定不會有事。”


    恰在此時,方多病如一陣風般卷入院落,人未到聲先至:“李蓮花,雲姑娘,我們迴來了,勞你們掛心!”


    他幾步跨至李蓮花身前,眉眼含笑,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李蓮花,瞧你氣色倒好些了,可還有不適?”


    說著,還伸手搭上李蓮花脈搏,煞有介事診起脈來。


    李蓮花見狀,笑罵著抬手輕敲方多病額頭:“你這小子,愈發沒大沒小,敢打趣我了。阿飛呢?”


    他目光越過方多病,望向院外,卻不見笛飛聲身影。


    正疑惑間,隻見阿飛身形現於門口,身後還跟著三位姑娘。


    那三位姑娘形容憔悴,衣衫襤褸,血跡斑斑,麵色泛著中毒後的淤青,腳步虛浮,顯然傷勢沉重。


    笛飛聲神色冷峻,大步邁入,簡單道:“這三個姑娘是在段無海的密室中找到的,她們中毒受傷,不能不管。”


    言語間,帶著幾分俠者的不容置疑。


    雲初微忙上前接應,引著姑娘們進屋安置。方多病湊到李蓮花耳邊,悄聲道:“這下可好,咱們蓮花樓要熱鬧咯。”


    李蓮花無奈搖頭,眼底卻有笑意:“既來之,則安之。先救人吧。”


    眾人圍聚,為這新添的變故忙碌起來,蓮花樓內,情義與俠義交織,暖意更甚。


    定睛一看,阿飛,也就是笛飛聲,竟如拎小雞般抓著一人。那人形容狼狽,衣袂破碎,可李蓮花還是一眼認出,是血域天魔!


    一時間,往昔迴憶如潮翻湧。遙想當年,他還是李相夷,年少氣盛,豪情萬丈,一顆赤心隻想著登頂武林,傲立世間。


    聽聞血域天魔在西域闖出赫赫兇名,那“血魔功”霸道非常,傷人於無形,不僅拳風勁猛能碎石裂金,其功法所蘊毒素更是刁鑽,一旦侵入人體,血脈逆行,痛苦不堪,堪稱江湖噩夢。


    李相夷卻毫無懼意,在揚州城與血域天魔狹路相逢,當即拱手宣戰。


    彼時的他,一襲白衣勝雪,仗劍而立,周身劍氣縱橫,真真是意氣風發。那一戰,昏天黑地,劍鳴與掌風交織,百餘招下來,街道兩旁屋舍損毀,百姓噤聲遠避。


    李相夷憑借初悟的相夷劍法,於絕境中尋得生機,險險勝出。經此一役,他聲名大噪,成為武林新的傳奇,坐上那“天下第一”的寶座。


    記憶中的血域天魔,是個白發蒼蒼、目光深沉的老者,交手中,李相夷察覺他似有重重心事,劍招間隱現猶豫。


    笛飛聲灌下一口涼茶,打破李蓮花的沉思:“這老東西,昨晚交手,感覺還不如那段無海,好似功力大不如前,竟有些虛浮。”


    他眼中疑惑,對李相夷的過往卻如數家珍,“你當年不過 15 歲,就挑了他,嘖嘖。”言語間,幾分欽佩,幾分探究。


    眾人匆忙入屋,笛飛聲將血域天魔隨手甩在角落,一屁股坐到李蓮花旁,端起茶杯牛飲解渴,擺明了態度:抓人我在行,後續處置,全憑李蓮花定奪。


    李蓮花踱步至血域天魔身前,見昔日強敵如今奄奄一息,心中五味雜陳。


    他俯身欲探脈搏,血域天魔卻猛地睜眼,眼中兇光一閃:“你們是何人?為何擄我?”


    一時間,屋內氣氛緊繃如弦,似有一場新的風暴,即將在這蓮花樓中掀起。窗外,微風拂過,枝頭殘葉簌簌而落,恰似江湖風雲變幻,從不休歇。


    蓮花樓內,茶香悠悠,李蓮花一襲青衫,臉上掛著那招牌的和煦微笑,仿若這江湖紛擾盡在掌控,他輕輕擺手,示意雲姑娘將癱倒在地的血域天魔拉過來坐下。


    血域天魔,本名旦增,來自黃沙漫天、神秘莫測的西域。


    那裏的天空廣袤無垠,駝鈴在滾燙的沙礫間迴響,孕育出他這般桀驁不馴的人物。


    雖久居西域,可旦增自幼便聽聞中原武林的俠肝義膽、刀光劍影,心向往之,總盼著有朝一日能踏入這片江湖聖地,一展身手,會一會那些傳說中的英雄豪傑。


    造化弄人,他的女兒,那個如西域最嬌豔的花朵般的姑娘,被段無海盯上。


    段無海,這江湖敗類,狡黠如狐,兇狠似狼,拿捏住旦增的命門,以其女兒的性命相逼。


    旦增滿心悲戚,無奈之下隻能佯裝臣服,在盟主府忍辱負重,一麵為段無海做著違心之事,一麵瞪大雙眼,在那龍潭虎穴中探尋女兒的蛛絲馬跡。


    此刻,剛被安置坐下的旦增,心中雖有驚濤駭浪,麵上卻仍強撐著不屑。


    抬眼望去,對麵的白衣男子——李蓮花,身著粗布衣衫,料子雖普通,卻難掩其周身散發的出塵氣質,仿若霜雪初霽後的清冷明月,透著貴氣。


    江湖傳言,這便是近來聲名鵲起的蓮花樓樓主,亦是妙手迴春的神醫李蓮花。


    旦增冷哼一聲,心中暗道:“神醫?怕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罷了。”


    他想起之前暗中使出的毒掌,那般陰狠詭異的掌法,毒素侵入人體經脈,如千萬蟻蟲啃噬,痛苦不堪。


    這李蓮花口口聲聲醫術精湛,卻至今未能將眾人身上的毒徹底拔除,在他看來,這所謂神醫的名號,純粹是江湖人吹捧出來的。


    李蓮花似看透他心中所想,也不惱,依舊笑意盈盈,抬手斟了一杯茶,輕推至旦增麵前:“旦增兄,既來之,則安之,江湖事紛擾,你我今日相逢,也算有緣,不妨先喝杯茶潤潤喉。”


    聲音溫和,仿若老友相聚,可屋內眾人皆知,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鋒,才剛剛拉開序幕。


    雲姑娘站在一旁,手按劍柄,目光警惕地盯著旦增,隻要他稍有異動,便能在瞬間出手。


    窗外,微風輕拂,吹得竹葉沙沙作響,似在悄聲訴說著江湖的暗流湧動,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神色各異的麵龐,不知這場風雲,最終又將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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