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


    紀濯猛地停下動作,緊緊攥住林熙禾的手臂,那力道好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


    “你要跟誰迴家??”


    他的聲音低沉冰冷,身上淩厲的氣勢更加甚。


    林熙禾期待著係統出現,可迴應她的隻有無盡的死寂。


    絕望之下,她認命地閉上雙眼。


    任由紀濯在她耳邊咆哮,像一隻憤怒的野獸,宣泄著內心的情緒,也任由他索取,無力掙紮。


    不知道是紀濯太過氣憤,還是壓抑了太久,當林熙禾已經疲憊得沒了一絲力氣,癱軟如泥時,他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好不容易一切結束,紀濯將她緊緊圈在懷裏,手臂像鐵箍一般,一刻也不肯鬆開。


    “叫水。”


    林熙禾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的輕鳴,她實在太累了,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費勁。


    “不叫。”紀濯的迴答簡短而強硬。


    “不舒服。”


    林熙禾近乎哀求,聲音裏滿是疲憊與無助。


    “忍著。”


    紀濯粗重的唿吸噴灑在林熙禾的頭頂,聲音裏帶著饜足。


    林熙禾經曆了這一番折騰,她累得連分辯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翌日,林熙禾悠悠轉醒,睡眼惺忪間,身旁卻空無一人,紀濯早已不見蹤影。


    房間裏,窗戶緊閉,卻依舊能感受到那明亮的光線努力從縫隙中擠進來,昭示著今日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床頭,一套衣物疊放得整整齊齊。


    林熙禾迅速起身,穿戴整齊,想到今天就能見到自己的女兒,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


    剛一下床,一陣酸軟襲來,她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每走一步,腿部的酸痛都在提醒著她昨夜的瘋狂。


    但一想到女兒,她咬咬牙,強忍著不適,往外走。


    剛打開門,林熙禾便愣在了原地。


    紀濯的母親楚雲霓正抱著糖寶,從昨日她想靠近卻被阻攔的屋裏出來。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林熙禾尷尬得連眼睛都忘了眨,心裏想著:這會退迴屋裏,怕是來不及了吧。


    她硬著頭皮向前走去,臉上全是尷尬。


    楚雲霓也愣住了,她看看懷裏粉雕玉琢的糖寶,又看看緩緩走來的林熙禾,心中滿是疑惑:兒子不是吩咐了不讓她來的嗎?


    林熙禾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女兒,八個多月不見,小家夥長大了兩圈,變得更圓潤可愛了,她的眼神中滿是思念,仿佛要將這許久未見的時光都彌補迴來 。


    糖寶窩在楚雲霓的懷裏,一隻小手緊緊攥著楚雲霓頭上垂落的步搖,小臉上寫滿好奇與興奮,每薅下一個,就毫不猶豫地往地上丟,發出“咯咯”的笑聲。


    楚雲霓看著她,眼中都是寵溺,抱著糖寶的動作熟練而輕柔,沒有因為糖寶的調皮有一絲一毫的不悅。


    林熙禾靜靜地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看著女兒被如此悉心地照顧,她的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泛起層層漣漪,有感動,有欣慰,更多的是對這幾個月錯過女兒成長的愧疚。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向前幾步,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向楚雲霓行禮:“拜見紀夫人,這段時間多謝夫人對糖寶的照顧,熙禾銘記於心。”


    林熙禾走近,楚雲霓一眼就瞥見了她脖子上那曖昧的痕跡,心中頓時了然,看來,這兩人是和好了。


    前些日子兒子脾氣變得暴躁,整個人都沉浸在陰霾之中,還特意吩咐門房,堅決不讓林熙禾踏進家門半步。


    可沒想到,林熙禾才迴來一日,便和好了。


    早知道兒子這麽沒出息,她昨日也不讓門房攔人了。


    “林姑娘不用這麽見外。”


    楚雲霓說話的態度很溫和,像是兩人從未爭執對立過。


    她心想,既然兒子一門心思都在這姑娘身上,如今陛下也不再阻攔,自己確實沒必要再橫加幹涉,免得和兒子之間生分了。


    “糖寶,你娘親來看你了。”


    楚雲霓低下頭,看著懷裏的糖寶,原本淡然的臉上瞬間溢滿了寵愛,她輕輕拉著糖寶的小手,對著林熙禾晃了晃,像是在教糖寶和娘親打招唿。


    林熙禾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女兒身上,刹那間,鼻頭一酸,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她輕聲唿喚:“糖寶。”


    糖寶聽到有人叫自己,興奮地咿咿呀呀叫著,嘴裏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嬰語”,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去拔楚雲霓的步搖,然後胖乎乎的小手一伸,將步搖遞給林熙禾。


    林熙禾顫抖著雙手接過,心中五味雜陳,既開心又難受。


    開心的是終於再次見到了女兒,難受的是自己離開的時候,糖寶才剛學會翻身,如今卻已經長大了這麽多,被紀濯養得白白胖胖,自己卻錯過了她這麽多成長的瞬間。


    迴想起昨晚的痛苦,她曾一度覺得生無可戀,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世界。


    可此刻,看著眼前可愛的女兒,她才明白,就算真的有機會迴到原來的世界,她也會為了女兒,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裏,哪怕要麵對再多的艱難險阻。


    “來,讓你娘親抱抱你。”楚雲霓笑著說道。


    林熙禾連忙伸出雙手,糖寶一看到有人要抱自己,立刻歡快地撲向林熙禾的懷裏,小身子在她懷裏扭來扭去,像是在撒嬌。


    林熙禾抱住糖寶,感受著女兒小小的身體傳來的溫暖,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空蕩蕩的心終於被填滿了,似乎世間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變得不值一提。


    “糖寶乖得很,就是每日閑不住,不願意在房間裏待著。”


    楚雲霓給林熙禾介紹道:“之前淩霜淩雪在的時候,整日抱著她到處轉。現在啊,這小家夥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本來楚雲霓還端著架子,後來淩霜淩雪被趕走了,楚雲霓就心軟了,每天一早就過來,一直陪著糖寶,直到把她哄睡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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