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塵書房當中。


    在水軍士卒前桀驁不馴,好似天老大地老二,他們兩兄弟排列第三的張橫張順。


    此刻眼中神色頗為恭敬,臉上掛笑。


    能讓這兩兄弟這個樣子的,原因便是在林塵當麵。


    “你們兩個做得很不錯。”


    林塵聽聞這兩兄弟在這段時間將水軍士卒擴充到了五千人的規模,船隻更是翻了好幾倍。


    問其緣由,林塵才得知這些都是他二人剿滅漕渠周邊水匪所得。


    精壯水匪被收編,首惡被誅殺。


    連敲帶打之下,這些水匪方才老實下來。


    林塵頷首,看向張橫的眼中多了一絲讚許。


    “對了大人,這番為何要召集俺們兩兄弟入京?”張橫撓了撓粗短紮手的頭發,不解詢問道。


    按照林塵的意思,他們這支水軍主要任務就是維持漕渠穩定。


    林塵聞言,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迴答,轉而詢問張橫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從京城沿著漕渠一路南下入海,需要幾日?”


    張橫聽林塵這麽問,臉色露出一抹詫異,但也老實答複道:“順流而下,沿途不停的話,隻消七日!”


    “那若沿海北上,一路到遼東之地,又需幾日?”


    “沿海北上?”


    聽林塵這麽說的張橫張順兩兄弟臉色微變。


    似乎聽聞沿海二字,讓兩兄弟心裏有些許陰霾。


    “大人,您不知,河船下海,那當真是泥牛入海,根本沒啥用啊。”


    說起此事,張橫便開始大吐苦水。


    作為吃過苦的人,張橫說起他兩兄弟當時因為無知,便操持著河船去跑海貿。


    還未走出五十海裏,一個浪潮就將整個船隊掀翻,最後也僅有他們兩兄弟僥幸未死。


    “船隻的事情,不用擔心。”林塵語氣淡然道。


    “不用擔心船隻嗎?”


    張橫張順兩兄弟對視一眼,方才給出了個不確定都答案。


    “半個月!”


    也就是十五天。


    若是以陸地往遼東之地開拔,在怎麽急行軍都得走起碼一月半。


    換成走海路都話,隻需要不到三分之一都時間。


    海運的優勢可見一斑。


    當然。


    也不光是林塵知曉海運都便利。


    然而當下這個時代,遠洋海船技術並不成熟。


    換而言之。


    出海遠洋的船隊,往往是九死一生。


    林塵倒是不用擔心這個。


    要知道他的係統背包當中尚有四艘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風帆戰列艦。


    滿員可搭載水兵士卒三千人。


    到了沿海等地,再購買一些遠洋海船,便可支撐張橫麾下五千水軍,以及運輸羽林衛的一萬五千人。


    是的。


    林塵這番走海路直搗滿清腹地的兵力,隻有一萬五。


    這一萬五千人當中,一萬人都是完成了羽林驃騎兵牌轉化的驃騎衛。


    戰鬥力驚人。


    剩下五千步卒當中,便是兩千神機營和三千白毦兵。


    遼東之地苦寒無比,加之地勢惡劣。


    從某種角度來說,正好是白毦兵的主戰場。


    隻是這次林塵打算玩輕騎突襲,所以並未帶太多步卒。


    “下去準備吧,記得封鎖消息!”


    林塵腦海中各種思緒一閃而過後,方才對張橫張順兩兄弟吩咐道。


    “是!”


    張橫張順兩兄弟雖說不清楚接下來又要做什麽,但二者躍躍欲試,渾然不見絲毫緊張之色。


    他們兩個眼下已經是從五品的水軍武官了。


    若是這次再立功勳,起碼還能在往上移一移。


    到時候......


    “大哥,那江州知州也才五品官吧?”


    “到時候俺兩迴去,定然要讓那小老兒喊一句大人!”


    張橫想到什麽,臉色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畢竟他們兩個在那江州知州手裏吃過虧,自然想要找迴場子。


    與此同時的京城。


    絕大多數普通百姓都得知朝廷將派出大軍征討關外蠻夷的消息。


    在得知此番不用加稅後,百姓方才轉憂為喜,討論起來後金女真是什麽樣都蠻子。


    據說,女真蠻子人如野豬般長相,麵容可怖猙獰,絕非人力可抵擋。


    還有趙匡胤,他近日隻覺一切事物都順心無比。


    在拿到征討後金的主將位置後,趙匡胤便開始準備。


    一是剔除京營的一些老弱,擇優選出精悍士卒為他親衛。


    二則是從李唐地方調集士卒入京。


    趙匡胤作為兵部尚書,自然知曉某些地方尚有強軍存在。


    例如川蜀之地的白杆兵,青州護馬軍,都有著不錯戰力。


    此番都被趙匡胤一紙調令,召其來京城。


    這樣下去。


    再過半月,便可組建完成對後金的征討大軍。


    同時,趙匡胤也在關注遼東之地的戰局。


    後金女真沒有拿下錦州這個關鍵點,便開始收縮了防線,好似得知了李唐朝廷準備反攻一般。


    這對於趙匡胤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若是真讓遼東邊軍這幫子飯桶丟了錦州,那真就麻煩了。


    “那林塵甲呢?”


    趙匡胤忽的想起什麽,對麾下幕僚詢問道。


    今日他胞弟去京營監督挑選親衛了。


    除開趙光義,趙匡胤身邊自然也還有幹練之人可用。


    幕僚聞言,當即說起林塵麾下還有一支規模龐大的水軍之事。


    這讓趙匡胤眉頭微皺。


    “這林塵甲,到底想要做什麽?”


    原本用來搜集林塵消息的慕容複,今日卻發來消息,說他不便在最近露麵,好似在提防著什麽。


    這讓趙匡胤對慕容複這個暗釘多有不滿,但也不好發作。


    “遣人盯著林塵甲!”趙匡胤不敢大意,語氣加重道。


    “是!”


    至於被趙匡胤視作大敵的林塵,已然準備好了乘船南下的羽林衛士卒。


    不同於上次大軍離京的隆重。


    這番林塵示意麾下低調行事。


    一艘艘停靠在漕渠碼頭的水軍船隻被裝滿,然後沿著漕渠南下。


    這倒是沒有引起太大注意。


    畢竟每日往來漕渠都商船,就有幾十艘之多。


    這次,衛青也在這次突襲女真腹地的軍將當中,心中自然泛起一陣激蕩來。


    得益於林塵看重,卻沒有立下絲毫功勳,衛青心中難免有一絲不安和愧疚。


    此番,終於給了他發揮的機會!


    “可是林塵甲,林大人?”


    一並登船的林塵,聽聞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


    他下意識迴頭看去,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異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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