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月幾乎秒懂唿延昊的意思,原來這位北梁權臣來妓館不是因為喜歡男人,而是拜師學藝討好家裏的嬌妻。


    他自己心虛老牛吃嫩草,怎麽還拉踩調侃裴寧川一波?


    不過這次她沒有護夫。


    而是朝著裴寧川眨眨眼,她揶揄著他,“相爺,唿延大人說得十分有道理。若是您跟著他和俊美的花魁學幾招,夫人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裴寧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都是無奈,“夫人很高興?”


    這一句一語雙關,看似在詢問金燦月夫人高不高興,其實在說金燦月調侃他的事。


    金燦月搖著折扇笑了笑。


    唿延昊沒有辨別出金燦月的身份,誤以為她是裴寧川親近的晚輩子侄,也就沒有聽懂兩個人的對話。跟著幫腔道:“裴夫人當然高興啊!”


    “別看你現在年輕,還未到不惑之年,有的是力量。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過了知天命的年紀,有時候想要做些什麽力不從心時,就知道這些小花招的好處。”


    “也許,將來你還要靠這些小手段留住夫人,可別小瞧了。”


    裴寧川聽懂了,瞥了眼金燦月幸災樂禍的小表情,還用折扇擋住了嘴巴,想來這丫頭翹起來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他沒好氣地拒絕了唿延昊,“我不需要,留給你自己吧。”


    唿延昊不以為意,笑了笑,“你就嘴硬!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雙方調侃了幾句,等到雅間裏重新上了新茶具,才緩緩入座,端著茶杯,討論起此行的目的。


    唿延昊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今日我冒險進澹州城,呆不了兩天,最遲明天就要迴去。不和你繞彎子,就直說了此行的目的了。”


    “我知道你想要赫連朗在澹州城外退兵,保證郢朝邊境的和平。而我也不希望郢朝和北梁起戰火,正好我們目的一致。”


    “隻是想要邊境和平,關鍵是赫連朗,必須將他調離軍營。”


    裴寧川放下茶杯,“這話說得真好聽!你直說需要我做什麽?”


    他知道唿延昊在北梁是主和派,並不討赫連朗的喜歡,可以說雙方政見不合,是死對頭。如今唿延昊要將赫連朗從邊境弄走,需要用些非常手段。


    “你看你說的……”


    唿延昊原本還想客氣幾句,但是見到裴寧川淡淡的神色,不得不正色。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需要你幫我收集‘證據’,證明赫連朗和郢朝二皇子結盟之事,圖謀北梁王位。”


    證據?


    裴寧川挺會抓重點的,瞧著唿延昊耐人尋味的表情,敲了敲原木桌子,戲謔道:“這個證據可不好找,二皇子趙翌遠在京城,一去一迴得耽擱不少時間。”


    “哪裏需要這麽麻煩?隻要能證明赫連朗和郢朝有聯係,讓王上起疑就達到了目的。”唿延昊笑著道。


    畢竟北梁王老了,不像年輕時英明,對膝下的孩子們防備居多。


    裴寧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日你出城前,我給你送過去。”


    兩個人達成一致,互相端著茶杯共飲,彼此的默契都在一笑間,心照不宣。


    就在這個時候,雅間外傳來喧嘩聲,從前院一直傳到後院,聽起來有不少人,來勢洶洶,不像是普通的尋釁滋事。


    裴寧川神色自若,眼神微動,心道:聲勢浩大,這是官府的人?


    果然下一刻,景和就敲門稟報,妓館被人圍了。


    “好像是在搜查什麽人……”


    “肯定是你們郢朝的人在搜查我,我要先走了。”唿延昊飛快地起身,拎著懸掛的披風就要離去。


    臨走之時,他再三叮囑裴寧川,“明日未時,三霄觀見。”


    裴寧川點頭應了,目送唿延昊在隨從掩護下,從僻靜的曲徑到側門。直到對方消失在庭院裏,他才關上窗戶,轉身返迴雅間裏。


    金燦月詢問道:“剛剛春明又來稟報,說是澹州的宋副將領著人搜查妓館,咱們也出不去了。”


    剛剛時間緊急,不能讓他們同唿延昊一起逃離,裴寧川為了保護唿延昊的安全,讓他們的人兵分兩路,一路到前院打聽情況,阻攔搜查的進度,一路護送唿延昊安全撤離。


    此時,輪到她和裴寧川的時間不夠了。若是他們匆忙撤離,被對方抓個現形,倒是顯得他們做賊心虛。


    裴寧川也想到這事,淡定地迴道:“那就不出去了。”


    他是大郢朝的人,又沒有做犯法的事,還擔心被這個宋副將搜查嗎?


    金燦月淺淺一笑,揶揄道:“裴相不怕帶著夫人逛男妓館的事情傳出去,影響你在世人眼裏的形象?”


    “我們又沒有招花魁,怕什麽?”


    顯然裴寧川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以為沒有男妓花魁在側,就沒什麽讓人誤解的地方。


    金燦月不得不提醒他。


    “震驚!當朝裴相帶夫人逛花樓,是力不從心後討好夫人還是自身沉迷男色?”


    “可憐!商戶女變身江陵郡主,高嫁裴相,竟然是裴相斷袖的擋箭牌?”


    裴寧川愣住了,久久才無奈笑道:“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們明明是相愛的,在你嘴裏變成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他輕輕拍了拍金燦月的額頭。


    而後,又沉思起來。


    以他和金燦月的身份,踏足男妓館的確夠令人震驚的,有心人想要編排,的確會成為旁人飯前茶後的談資。


    走廊裏的喧嘩突然靜了下來,替代的是整齊響亮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


    眼看著要搜查到他們這間房,裴寧川靈機一動,伸手扯掉金燦月頭上的發帶,又動手去脫金燦月的外衫。


    金燦月嚇了一跳,捂住衣領不許,“你做什麽?”


    “為了夫人的名聲和麵子,我可得想辦法補救!”裴寧川趁著金燦月疏忽的刹那,將她往旁邊榻上一扔,扯過被褥將她裹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裏,“這不是為了告訴旁人,我隻沉迷於夫人的美色嗎?”


    金燦月無語,威脅道:“等會兒有人進來,我就說你是我點的公子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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