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月終於明白這位連城公子的心思。


    原來不是挑撥他們夫妻關係,自薦枕席,而是誤會了裴寧川,把他當做那些不負責任的男人。


    下一刻她猛地發現自己說去三霄觀求子,其實是坑了裴寧川。


    天啊!


    在這些澹州人眼裏,她去求子,就是裴寧川不能生?


    金燦月雙手捂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已經不忍心看裴寧川的臉色。


    若是任何一個男人被這麽懷疑不能生,是對他男性尊嚴的挑釁,還被人這麽大膽地指出來,讓她換夫,簡直是戳人肺管子。


    金燦月對這位連城公子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這不是簡單的好心勸說,也不是口頭之爭。


    這是故意挑事鬥毆!


    難道對方還想找借口將他們趕出去?


    這裏又沒有外人,沒有必要走流程,占據道德製高點驅趕他們吧。


    這些想法在腦海裏閃過,也隻是刹那間,金燦月偷偷地偏頭看向裴寧川,麵上看不出來是否生氣,眼神平靜,嘴角舒緩。


    咦,他竟然沒有生氣?真是奇哉怪哉!


    恰好這個時候裴寧川吩咐檀玉給連城送金瘡藥,她內心的疑惑更是達到了巔峰。


    下意識地問道:“你們認識?”


    裴寧川瞥了眼對麵的人,搖了搖頭,“不認識。”


    金燦月麵露古怪,“那你怎麽知道他受傷了?還讓檀玉給他送金瘡藥?”


    正在翻藥箱的檀玉停下手中的動作,視線在裴寧川和連城之間來往。這二人年歲相差大,不像是同窗或者好友的交情。


    她心道:該拿什麽品質的金瘡藥呢?陌生人給得藥太好是浪費!


    另一邊,連城沒想到對麵的情況是這麽個走向,對麵的男主人不僅不生氣,還送他金瘡藥。


    金瘡藥?知道他受傷了?


    連城一下警惕起來,他可不是真的出城圍獵受傷,而是追趕關外來的一行人。


    難道這幾個看似一家人的男男女女,其實是圍獵他的刺客?


    不會吧!


    裴寧川感覺到空氣中的肅殺,瞥了眼對麵的嚴陣以待的連城,心知對方又誤會了。


    “為夫曾經有一弟子,也叫連城。年少時調皮,經常頂撞我,受到他父親的責罰,帶著傷痕讀書學習。但是他性子驕傲,要臉麵,明明不喜歡穿玄黑色的服飾,偏偏為了遮住血色而改變穿衣習慣。”


    “可他卻不知道,玄色衣服能遮住鮮血的顏色,卻遮不住血腥味。”


    聽完裴寧川的解釋,金燦月小幅度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好像真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巧合吧?


    再一看對方的服飾,還真是沒有花紋的玄色勁裝。


    金燦月和裴寧川是夫妻,相處時間不算特別長,但是該有的默契還是有的。


    她忍不住懷疑這位連城公子的身份,恐怕不會這麽簡單。


    從裴寧川嘴巴裏說出來的話,她堅信從來就不存在巧合。那麽這位連城公子就是裴寧川的故人連城?


    那邊連城沉默著沒有答話,仆從還是一臉警惕。


    這邊檀玉倒是猶疑不定,金燦月直接站了起來,朝著檀玉伸出白淨的手掌,“給我最好的金瘡藥,我替你送過去。”


    檀玉不知道怎麽迴事,下意識聽從金燦月的指揮。


    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不知道對方的態度,金燦月直接過去不妥當。還沒來得及勸說,金燦月已經撈著金瘡藥,邁步走過去,蓮步輕移。


    這對連城那邊的護衛壓力特別大,攔住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幾個親隨忍不住腹誹:主子,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你的熟人?我們提著刀指過去會不會冒犯對方?


    連城屈膝坐在地上,動也沒動一下,剛剛聽見對方男主人的話,他想到了巍峨的宮殿,大殿裏一張張桌案,十多個小蘿卜頭在咿呀讀書,還有年輕俊朗的大儒。


    對麵那個看似懦弱膽小的青年文士是他印象裏的那個人嗎?


    可惜相隔的時間太長了,記憶有點模糊。


    連城看著緩步走到他麵前的女子,眯了眯眼,那個人也願意娶妻了?


    金燦月微微躬了躬身,將手中的金瘡藥放在連城麵前,“咯,我夫君送給你的療傷聖藥,你有福氣了!”


    她不等對方的反應,轉身離去。


    若不是擔心檀玉害怕,她也不會主動過來送藥。


    既然裴寧川相信對方,她也應該相信對方,適當地釋放善意。


    但金燦月轉身的一刹那,這位連城公子又嘴賤起來,調侃道:“小夫人,你覺得我這人如何?年輕有為,英俊瀟灑,是不是比跟著那個年紀大的酸儒好?”


    金燦月:“……”


    她這是被調戲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連辯解都沒有,一巴掌扇了過去,甩在連城的臉上,留下五指印。


    氣氛一下緊張起來,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連城摸著臉頰上的傷,調侃道:“小夫人真是護夫!可是你的丈夫值得你這麽做嗎?你看他替你說了一句話嗎?”


    身後的仆從更是刀劍對著金燦月,攔住她折返的道路。


    春明和景和二人要動手,卻被裴寧川攔了下來。


    裴寧川站起來,緩步朝著金燦月走過去,擋在金燦月的麵前,對著連城冷漠地說道:“趙連城,你適可而止!”


    “哎呀呀呀,還真是……”


    裴師!


    連城擺擺手,讓手下的人把刀劍收了起來,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還真是故人!”


    “剛剛我沒看清楚您的容貌,擔心是旁人假扮的,多試探了兩句罷了。您還急起來了?”


    “再說,我當年離開京城時,您拒了多少名門閨秀,我還以為您一輩子都不會成婚。誰知道眼前這位夫人真是我師娘!”


    裴寧川沉默無語。


    最後忍無可忍地道了一句,“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戲弄你師娘。”


    金燦月不開心,覺得裴寧川太仁慈了,想要再教一下連城,讓他知道如何好好說話。一個沒注意,她就被裴寧川抓了迴去。


    “裴寧川,哪有你這麽縱容學生的?”


    裴寧川將剛剛煮好的粥吹了吹,放在金燦月手心裏,“別和那孩子計較,喝粥喝粥!”


    就是晚上休息,他怕金燦月氣不過,要過去說連城幾句,都是不顧規矩,當眾摟著金燦月哄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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