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


    原先金家定好的日期,讓金燦月領著裴寧川迴去玩,卻沒想到金家三爺和三夫人也沒有迴娘家。


    金燦月下馬車入庭院時,還調侃了一句,“三叔,今天不陪三嬸迴娘家嗎?小心您這老女婿再登三嬸娘家的門,被老泰山趕出來哦!”


    金文昌愣了愣,端著茶碗又放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連你三叔都敢調侃了?”


    還是江蓮心從中打了圓場,“今天可是有嬌客登門,新女婿來了,你三叔作為老泰山可不得在家守著?怎麽能夠出門呢?”


    “就是你三叔不去劉家拜訪,親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起初,金燦月沒有當迴事,以為是她和裴寧川迴家,金家為了一家人團圓,金文昌夫婦沒有迴娘家走親戚。但是,她覺得不對勁,金文昌明麵上在和裴寧川聊天,眼神卻落在庭院裏。


    她順著往外麵看,難道還有人沒有來嗎?


    “雅風妹妹呢?怎麽沒有看見她?”


    迴顧一周,金燦月見到滿堂家人,唯獨少了金雅風一人,覺得有幾分奇怪。


    金家三夫人劉芝雲接了一句,“這丫頭還在挑選衣裳、梳妝打扮,不用管她。”


    “女為悅己者容,雅風侄女也是難得啊!”江蓮心跟著調侃了一句。


    金燦月越發覺得不對勁,三房今日的穿著打扮很端莊華美,過年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但是三嬸有必要穿戴整套頭麵嗎?三叔有必要沐浴焚香嗎?


    這夫婦倆比她娘江蓮心搞得還要精致。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倒是裴寧川早就察覺到這些細節,有了自己的猜測,見到幾個人提起這事,他也沒有覺得被忽略輕視,反而跟著加入閑聊,“周家什麽時候過來提親?”


    金文昌嘴角掛著一抹輕笑,遮擋不住的得意,“除夕前一天,周家就請人問了的,等到年後就登門提親。”


    “原來三叔和三嬸在等自己的親女婿啊!不是等侄女和侄女婿!果然親疏有別,我們比不了……比不了……”金燦月終於聽懂了,故意陰陽怪氣地玩笑道。


    金家幾個長輩才發現失禮了。


    算起來裴寧川和金燦月也是新婚,今年迴金家過第一個年。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金文昌連忙挽救著,“燦月說的哪裏話?在三叔眼裏,你在咱們家的地位是這個,誰也比不了!”還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金燦月也不是真地計較此事,隻是提醒他們別慢待裴寧川。


    轉瞬,她就笑嘻嘻地說道:“三叔,我記住了哦!等會兒雅風妹妹和周侍郎來了,我要告訴他們,三叔覺得他們不如我!”


    “你這孩子!怎麽還挑撥起來了?”


    金文昌連忙收迴伸出來的大拇指,用寬廣的衣袖遮住,猶還不夠,偷感十足地瞧著庭院裏,就怕金雅風和周世康突然出現似的。


    金燦月調侃完金文昌,又說起周家的事。


    “我記得,三叔迴家的時間就是除夕的三天前吧?周家怎麽這麽著急?”


    金三夫人輕笑著迴道:“周侍郎說他怕雅風臉皮薄,不敢和我們父母提起此事,到時候我們不知道情況,給雅風定了未婚夫。”


    裴寧川跟著點頭,“他擔憂的有道理,他比四妹妹年長些,名聲又有瑕疵,可不得著急些。”出手不夠快,怎麽能夠娶到娘子?


    “恩師!!!”


    周世康一臉不可置信加心碎。


    剛剛他聽見了什麽?聽見恩師在背刺他,說他年齡大,說他名聲不好!


    剛剛他就是到了金家大宅院,沒有從前院過來拜見金家長輩,去二門那裏等待金雅風,接她過來一起拜年,就聽見了不想聽見的話。


    就算討好江陵郡主以及金家,也不能這麽對待學生吧?


    裴寧川順著熟悉的聲音轉頭,看著周世康攜著金雅風到了。


    依舊淡定喝茶的模樣,似乎剛剛那些話不是他說的,是周世康產生的幻覺。


    穩重地問了一句,“世康來了?”


    金燦月見到周世康一言難盡的表情,似乎有什麽破碎的聲音,忍不住抿唇輕笑。


    說起來,一個清冷,一個嚴肅,兩個人尷尬起來,情緒變化比尋常人淡多了。至少不注意觀察,沒有人知道裴寧川被抓包的尷尬,也沒有人知道周世康的惱羞成怒。


    雙方緩過了那一陣尷尬,又聊起京中近來發生的事情。


    周世康圍著火爐取暖,撥弄著烤熟的板栗和花生,裝了一盤往金雅風麵前推,嘴裏還在和裴寧川閑聊。


    “定陽長公主又被罰了!”


    裴寧川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畢竟年前還給永昭帝增加工作量,正是他的手筆。


    周世康見他眉眼不動,心裏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他又道:“聽說是禦史台在陛下出宮微服私訪之時,當街攔住人上奏,說定陽長公主濫殺無辜。隻因何沅江不願意給定陽長公主和男寵助興,就被定陽長公主誤殺了。”


    裴寧川點了點頭,“陛下應該對定陽長公主的不喜,又增加了三分。”


    “何止呢?”


    周世康見暖閣沒有外人,便又說道:“原本禦史台拿出來的證據不足,定陽長公主還想狡辯,霍家夫婦……就是何沅江的妹夫和妹妹,帶著何沅江唯一的兒子,不知道從哪裏聽見了消息,連夜趕到長公主府,當麵作證,定下定陽長公主的罪名。”


    金燦月聽見這段話,嗑瓜子的動作都停了。


    她拉扯著裴寧川的衣袖,激動地說道:“此事當真?那定陽長公主又受到了什麽懲罰?”


    “陛下奪了她的公主之位,貶為庶民。”


    顯然裴寧川也知道這件事,他幽幽歎息,“趙淑媛的根基不是奪去公主之位就能夠粉碎的,恐怕年後咱們又要忙起來了。”


    就是不知道對方會怎麽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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