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風心裏慌得很,見到裴寧川去端另外一杯酒,連忙伸手攔了下來,“姐夫,別喝!酒裏有毒!”


    周世康更是敏銳,轉身朝著門外喚道:“快來人!有人要毒殺當朝裴相!”


    趁著雅間裏所有人茫然失措時,好幾個仆從從門外衝了進來,有裴寧川的護衛,有周家的下人,還有酒樓的小廝。


    定陽長公主怒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出去!”


    “長公主殿下,有人想毒殺恩師,就是毒殺朝廷命官。若是我等不查清楚真相,大郢的威嚴何在?陛下的顏麵何存?”周世康一臉正氣,揮袖爭辯之間,凜然不懼。


    他喚來的仆從更是有了主心骨,個個昂首挺胸,挺直腰杆抵抗公主府的護衛仆人。


    定陽長公主慌了一瞬,她不知道好好的迷幻之藥怎麽變成毒藥,但是她知道此事經不起查,酒菜中真的有貓膩。若是一著不慎,解釋不清楚,她就會成了旁人的替罪羊。


    “不行。本宮不信你們,查案也該由大理寺負責。”


    裴寧川淡淡地說道:“我記得大理寺卿曾經受過長公主殿下的提攜,殿下讓大理寺審理此案是不是不妥?”


    定陽長公主一噎,一股被人拆穿的尷尬。


    “不讓大理寺審理,你們想讓誰來查?你們就敢說舉薦的人不是你們的人?”


    周世康想了想,“殿下不放心,我們就一起入宮麵聖,請皇上做主!”


    這時,門外傳來永昭帝的聲音,“什麽事讓朕做主?”


    二皇子陪伴在一旁,領著永昭帝到長公主的雅室,見到對峙的雙方,衣衫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心裏暗自奇怪。


    這與姑姑說的情況不相符啊,怎麽迴事?


    永昭帝看著沒怎麽吃的膳食,銀盤上摔了的酒杯尤為突兀,指點著黑色的汙跡,質問道:“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麽情況?有沒有人能告知朕!”


    裴寧川淡聲迴道:“臣今日受到周侍郎的邀請,到文萃樓觀看文會,與周老太爺正在飲酒之時,定陽長公主命身邊的陳女官來告知臣,說有故人要見我。”


    “就是定陽長公主身邊的姑娘。”他指了指金雅風的位置,又解釋了一句金雅風的身份,“也是臣的夫人江陵郡主的堂妹。”


    永昭帝心裏疑惑不解,定陽在做什麽?


    沒聽說她和金家的姑娘有什麽交集,現在她把人帶過來,還請裴寧川過來,這是想做什麽?


    金雅風被點到名,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見到天子,慌忙恭敬地屈膝行禮。


    周世康見到裴寧川沒有繼續往下說,主動替他說了出來,“裴相喝了幾杯酒,有些醉意,臣作為東道主擔心客人,跟著過來一起拜見長公主殿下。未曾想到長公主殿下給裴相備著的酒中有毒,幸好臣與裴相在爭執間打落了酒杯,酒液灑在銀盤上落了痕跡。”


    “胡說八道!什麽叫我給裴相備著的酒中有毒?我根本就沒有下毒!”定陽長公主趁機辯解道。


    裴寧川淡聲問道:“沒有下毒?那公主殿下的酒中怎麽會有毒呢?”


    “我怎麽知道!”


    定陽長公主滿臉怒容,語氣強勢。


    “那就請人來驗一驗酒菜,看是不是有毒?”裴寧川朝著永昭帝拱手示意,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朝著門口守候的春明,喚道:“夫人和檀玉大夫在隔壁街上挑選首飾,你們去將人請過來。”


    “不行。不許去!”定陽長公主一發話,她的人準備將春明攔下來,春明一揮手、一格擋,就溜出幾步遠,其他人想追也追不上。


    她跟著補充了一句,“我不信任你們請來的人!”


    永昭帝想了想,招手喚來身邊的護衛,命人去將在家休息的太醫請過來,一同分辨真假。


    金燦月帶著檀玉來的時候,周家已經將文萃樓相關的人押在雅間裏,就等著太醫到了之後審訊。


    在家休息的太醫有三個,恰好與朝中的派係不相關,皆是永昭帝信任的人。他們一到接到命令,和檀玉同時檢查酒菜,得出了一樣的結果。


    “迴稟陛下,這酒中的確有毒,而且蹊蹺的是毒隻在倒了的這一個酒杯中,其他的酒中沒有毒,包括其他的酒杯裏也沒有毒。”太醫握著倒了的那個酒杯,搖晃著其中的殘液,微微嗅了嗅。


    “所以,臣斷定毒下在這個酒杯裏,是針對喝酒的人。”


    此時金燦月站在裴寧川身邊,伸手扶著他的胳膊,聽到這裏,她紅著眼睛質問道:“來的路上聽春明說,這酒本來是長公主殿下給裴相準備的,是周侍郎擔心裴相醉酒,爭搶之間,才現了蹤跡。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定陽長公主殿下原本要毒殺裴相?”


    定陽長公主轉身朝著永昭帝叫屈,“皇兄,冤枉啊!我沒有下毒,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皇兄得為我做主。”


    連“本宮”、“臣妹”這樣的自稱都不說,可見是真的慌了。


    檀玉將剩下的無毒酒倒在其中一盤菜肴上,聞了聞香味,端到永昭帝麵前來,朝著定陽長公主問道:“長公主殿下,這毒不毒的放一邊,民女想請教一下,這酒和某些菜都下了藥,混合在一起,能合成新的藥,能導致人產生幻覺,甚至精神失常。您又作何解釋?”


    又是毒,又是致幻迷藥,永昭帝怒了,讓人動手去狠狠地查。


    他的疑心病犯了,忍不住懷疑定陽長公主的此舉用意,她就是做了雙手準備。一邊帶著金家姑娘過來陷害栽贓裴寧川,以此拿捏他的左膀右臂,一邊以防裴寧川不從,就下毒暗害裴寧川,以此斬掉他的左膀右臂。


    事後說不準還以此擺脫嫌疑,栽贓成榮妃和三皇子他們陷害她,借此一箭雙雕,除掉裴相和三皇子兩個人。


    今日他出宮參加文會,可是二皇子親自來邀請他的呀!


    永昭帝越想越是那麽迴事,定陽長公主和二皇子關係親近,早就聯合在一起,定陽敢說不是她讓二皇子引他來的嗎?


    定陽長公主還挺直著腰板叫屈,永昭帝已經冷下臉來,喝斥道:“定陽長公主趙淑媛,驕橫跋扈,公然毒害朝廷命官未遂,朕以此收迴公主金印和寶冊,將趙淑媛押迴公主府閉門思過,不許與任何人聯係。另外,罰其一年的俸祿,賠償給裴相,以慰裴相和江陵郡主所受之驚嚇。”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定陽長公主和二皇子頭暈腦脹。


    要知道定陽長公主被罰禁閉,接觸不到外麵的人,損失的是二皇子的勢力。


    定陽長公主叫屈也沒用,隻得跪下來謝恩領罰。


    整個人被押走送迴長公主府的時候,她還死死地盯著裴寧川和金燦月,不服氣自己的計劃被旁人一杯毒酒打亂了。


    金燦月俏皮地彎了彎眼眸,心道:這還遠遠不夠,隻要定陽長公主一日不倒台,就有一日的風險。


    三皇子和承恩伯府徐家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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