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月眯了眯眼,“祖母這樣分,商行的債務怎麽算?外麵的欠債可不少,咱們三家也平攤嗎?”


    以金燦月對金家商行的估算,就算外麵欠了一大筆債務,但是商鋪全部落到她手裏,隻要有效地整頓,半年之內必定迴本盈利。


    但是她不能夠答應得太快,以免金家其他人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債務不能平攤,商行給了你,你就要負責償還外麵的欠債。以後盈利多少,都是你們二房一家的。”金老夫人很會畫餅,糊弄金燦月展望未來,期待她的目光別放在家裏錢財上麵。


    金燦月還沒有表態,貌似低頭思考沉吟的模樣。


    二房江蓮心滿臉怒容,“母親,我不同意這種分家方式,家裏的財產要麽平均分成三份,要麽咱們不分家了。”


    大夫人韓佩蘭哼唧幾聲,嘲諷道:“二弟妹平時裝得挺老實的,一涉及到分家,就露出狐狸尾巴來了。你們家金燦月會做生意,掌控了金家商行,還不怕以後沒銀子花嗎?”


    “生意哪裏有一直好的?大伯哥掌家三年,為金家賺了多少銀子?”二夫人江蓮心一句話堵住金家大房的人的嘴,她瞥了眼沉默不語的金燦月,話鋒一轉,“大伯哥堂堂七尺男兒,都知道生意難賺錢,怎麽就肯定我們家燦月接手商行,一定能夠賺錢?”


    金老夫人出麵解釋,“商行再差,賣掉鋪子也能夠迴本,還掉所有的外債,剩下的銀子養活你們二房三個人綽綽有餘。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非得不顧老大的死活,計較這些銀子嗎?”


    江蓮心不高興地冷哼一聲,眼神卻落在三房身上,撇嘴道:“娘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欠外債的商鋪為什麽不能給別人?”


    還完外債的商鋪還能值多少錢?


    肯定遠遠不如直接瓜分現銀和房屋莊子,這些才是實打實的好處。


    金家三房,唯獨二房的男人沒了,金老夫人自然和其他房的兒子親近,她們一個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媳婦,兩個是隔著輩分的孫子孫女,關係疏遠幾分。


    她認為金老夫人就是在欺負二房。


    這麽想的人不隻江蓮心一人,金家三房的人心知肚明,金文昌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和二嫂換一換?我拿商鋪,大房和二房分其他的資財?”


    金老夫人連忙叫嚷道:“不行!”


    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匯聚在金老夫人身上,她頗為窘迫尷尬,但還是厚著臉皮穩坐在椅子上。


    轉頭朝著金燦月解釋,給她戴高帽子,“燦月丫頭,祖母不是偏心你叔叔,實在是三房沒有人會經營生意,商鋪給他們那是穩定虧本。但是商鋪給你就不一樣了……”


    金燦月不動聲色地喝著茶,順著話問道:“怎麽就不一樣了?”


    “你會做生意,一看就是得到你爹的真傳,比你大伯和三叔都出息。說不準,以後還能成為大郢王朝的首富,風光無限。”金老夫人假笑著,眼神不夠真誠。


    若不是她想忽悠金燦月接手商鋪,才不會說這麽好聽。


    首富?就憑金燦月這個死丫頭?


    她的兒子和孫子都做不到的事,這個丫頭肯定也不可能做到。


    金燦月心裏想要答應下來,撿這個漏,但是並沒有快速答應下來,而是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在江蓮心身上,幽幽道:“我也覺得我可以……算了,我還是不要嚐試了,選擇平分家裏的現有銀子吧。”


    金老夫人暗罵二房母女,還是不解地說道:“為什麽不嚐試?你得勇敢試錯,才能成功!”


    金燦月滿臉幽怨地歎息,“沒有試錯的成本!”


    “那我給你再搭上城外的兩座莊子,帶溫泉的農莊。”金老夫人為了把燙手山芋扔給金燦月,也是忍痛割愛。


    聽到這裏,江蓮心內心還在思考,胳膊擰不過大腿,金老夫人非要將商行扔給他們,他們也無可奈何。但是得多要一點銀錢或者田地房屋,彌補商行的劣勢。兩個帶溫泉的農莊,也不是不行……


    卻在這時,金燦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行,祖母咱們就這麽分,您是今天請人寫文書,還是等到大房和三房分好後,一起請人寫文書?”


    金燦月太淡定了,金老夫人心裏有點發虛。


    她害怕夜長夢多,忙說道:“這個時候就寫文書,早點分完,你們早點搬出去!”


    江蓮心猶豫,“娘,我們沒有多餘的宅子,現在搬出去……”


    “二弟妹,城外有莊子,你隨便挑一家落腳唄。”又是一個害怕夜長夢多的人。


    大夫人韓佩蘭一直都知道金老夫人偏心大房,一點也不擔心財產分配不公平的問題。反而不公平就是好,得利的是大房的人。


    江蓮心不悅地蹙眉,“你……”


    她很想說不搬家了,又怕金老夫人收迴莊子,教訓她一頓。


    隻得忍氣吞聲。


    金燦月知道這是金老夫人的底線,沒想再從金家要什麽東西,隻等她安頓好家裏,就能將手上的兩份產業二合為一,形成完美的生產鏈。


    幸好上次暴露出來的商鋪不多,金家其他人以為父親給她的私房也用的差不多了,分家才能這麽順利。


    請人作證,寫文書,收拾東西搬出金家大宅院。


    也不過兩天的時間,金燦月就搬進了新家。不過不是金家其他人認為的城外莊子,而是城中繁華地段的三進園子。


    今天金燦陽特意請假迴來搬家,一下車就在園子裏轉悠,欣喜地說道:“姐姐,什麽時候買的這麽漂亮的園子?我要住西邊臨水的那座院子。”


    “好,西邊臨水的院子就給你了。”金燦月大手一揮,答應了下來。


    就連江蓮心也很滿意這座庭院,仔細觀察,有許多細節與他們原來住的地方相似,她疑惑地問道:“這不是臨時買的吧?”


    金燦月笑而不語,“買了好幾年了。”


    那個時候父親剛剛過世,她擔心二房一家被掃地出門,就謀了這個庭院,以防分家之後無家可歸。


    江蓮心語氣酸酸的,“你爹可真信任你,給你留了不少私房錢吧。”


    她以為這是金文澤留給金燦月的私人財產。


    金燦月笑而不語,招唿金燦陽到園子裏麵看看,裏麵風景獨好。


    往裏走了幾步,金燦陽快步跑過去,像小尾巴似的跟著金燦月,“姐姐,這不是父親留給你,是你自己賺的錢買的園子?”


    雖是疑問的口吻,眼神卻十分篤定。


    金燦月微微頷首,沒有欺騙金燦陽,也沒有多說炫耀。


    “那挺好的,我名下的產業全部給姐姐保管,我就坐等分錢了。我隻要三成利潤,剩下都是姐姐的。”金燦陽名下的產業指的是此次分家分的東西,基本占了二房的九成。


    剩下的那一成是金燦月的嫁妝和江蓮心的嚼用花銷。


    生在這個時代的女子,是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金燦月卻擁有最好的父親,提前分給了她遺產。


    想來父親他老人家高瞻遠矚,已經料到今日遺產沒有她的一份。


    她還擁有最好的弟弟,不爭不搶父母的疼愛,放心地把商鋪交給她打理。


    當天,他們簡單地收拾出臥室,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江蓮心就吩咐金燦月和金燦陽,“今天你們的江家表哥江寒舟要過來拜訪,家裏亂糟糟的,你們姐弟倆就帶寒舟去外麵酒樓用餐。”


    江寒舟是江蓮心娘家的堂侄子,是金文萱入住金家那會兒,她給江寒舟去的信。


    沒想到江寒舟借著述職的機會過來拜訪,他們卻恰好搬出了金家,江蓮心不願意丟臉,隻能出此下策。


    也許不在家裏見麵更好,外麵走一走,兩個人就看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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