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暉園。


    昨夜金文弘沒有迴來,金家大夫人韓佩蘭帶著膝下兩個兒子拜見金老夫人,哭訴著她的不容易。她沒有本事救迴金文弘,隻能請金老夫人出手。


    幾個人商量到半夜,最後還是選擇向金燦月施壓,讓她去刑部證明金文弘的清白。


    金老夫人上了年紀,昨夜很晚才睡覺,今早天還沒亮就醒了。


    貼身的隨從服侍她穿衣洗漱,她睜開第一眼就叮囑道:“今早早點去攬月院請三小姐過來一趟,別又讓她有事出門了。”


    “老夫人放心,奴婢命人守在攬月院外麵,三小姐有什麽動靜,咱們馬上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至於為什麽不能安排人在攬月院盯著?


    那是她們的能力有限,手伸不進去,一觸碰到攬月院,人就被丟了出來。


    金老夫人沒有見到人,問道:“平日裏這個時辰,金燦月就出門到商鋪了,今日怎麽還沒過來?”


    “也許三小姐最近累了,睡過頭了吧。”心腹媽媽低聲感歎道。


    她可是親眼見到金燦月處理事情的風格和手段,高效簡單,架不住事情太多了,導致金燦月又忙又累,比金家其他的小姐辛苦多了。


    金老夫人冷哼一聲,“繼承祖業是兒郎們做的大事,她非要逞能,身體怎麽可能吃得消?”


    心腹媽媽不欲多說,


    轉換了話題,“今早姑奶奶帶著表少爺來辭行,得知您還在休息,就沒有打擾您。不久,姑奶奶就帶著表少爺離開了金家,沒有驚擾任何人!”


    “阿萱來過?怎麽不叫醒我?”金老夫人有幾分懊惱。


    這兩天她的心神都在金文弘和大房這邊,沒有多餘的精力照看金文萱,沒想到這才住了不到一個月,母子倆都搬出去住了。


    心腹媽媽去給金老夫人匯報,“太早了,各房的人基本沒有起來,孫三公子送給三小姐的那封書信,還是讓攬月院的陌生仆從代為轉交的。”


    金老夫人奇怪地感歎道:“前幾天阿萱還對金燦月那丫頭勢在必得,怎麽才不到半個月,她就退堂鼓離開金家了?還有金燦月收了孫修文的書信,她親自出門送金文萱或者孫修文沒有?”


    心腹媽媽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三小姐很謹慎,沒有出門相送!”


    “死丫頭,真是冷血無情!”金老夫人撇撇嘴,感歎一句。


    卻忘記了金文萱離開得匆忙,她作為母親也沒有相送,更加沒有資格斥責金燦月無禮。


    說是有事情相商,金老夫人不僅僅邀請了金燦月,還邀請了大房的人。


    金燦月如約而至,見到廳堂裏的人整整齊齊的,十分沉得住氣,就是不出言詢問情況。


    還是金家三房的夫人發現金文弘不在,方才問道:“我記得承恩伯府不是傳話大伯昨晚就可以迴家了嗎?怎麽沒有見到大伯的人?”


    金家大房的人垂頭喪氣,沒得精神。


    眼神卻頻頻飄到金燦月的身上,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金老夫人知道實際情況,迴道:“老大那裏出了變故,偷稅漏稅的罪名變成了刺殺當朝郡主,暫時出不來了。今日老身召集你們一起過來,就是問問你們,如何救援老大?”


    金家三夫人瞪圓了眼睛,驚唿出聲,“刺殺當朝郡主?哪位郡主?”


    這個罪名可不小,稍有失誤,就是禍及全家的大罪!


    怎麽救?


    金家三房的兩個孩子悄悄看向金燦月,小聲嘀咕道:“難不成大伯謀殺當朝郡主的罪名,是因為三堂姐而起?這個郡主指的是三堂姐?”


    原本兩個小孩說話聲音不大,架不住金玉山在承恩伯府受了氣,需要發泄出來。


    他怒吼道:“我父親沒有謀害當朝郡主!不許胡說!”


    金燦月撐著下頜坐在角落裏,眼眸微眯,她記得這件事是兩個月前去江陵的路上遇見的刺客,裴寧川說他迴京後命人在追後續,原來這就是後續啊!


    金老夫人輕聲咳嗽兩句,眼珠子跟著金燦月轉動,主動替金玉山解圍,“老大的確沒有做出刺殺當朝郡主的事情,你們不要多想,咱們金家所有人都要齊心協力,才能替老大洗刷冤屈。”


    金家三房的夫人順著話說了句,“既然大伯沒有刺殺當朝郡主,那就往上告,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


    大夫人韓佩蘭麵色難看,恨不得撕了不會說話的三夫人。


    她們說金文弘是冤枉的就真的是冤枉的嗎?身處在富貴窩裏,總要做些有損陰德的事情,他們誰不是披著麵具演戲?


    作為有頭有臉的人,金文弘當然不能有買兇殺侄女的汙點,對外自然是沒有做這事,金文弘是清清白白的小白蓮,出淤泥而不染。


    金燦月看到大房和三房對話的一幕,心底暗暗發笑:就這麽來……


    金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慈愛地看著金燦月,“燦月丫頭,你伯父是冤枉的,絕對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現在牢裏那些人關押他,就是想都弄點銀子花,咱們可要想辦法救他。”


    金燦月不答話,淺淺一笑,等著金老夫人的下文。


    金老夫人見金燦月不為所動,隻能唱起了獨角戲,“隻要你主動找上刑部,說你沒有遇到刺客,你大伯父沒有買兇殺害江陵郡主,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大夫人韓佩蘭更是跪了下來,哭得抑製不住,“求你救救金文弘,我們什麽都不爭了,好不好?”


    金燦月連忙安排心腹扶起韓佩蘭,給她整理妝容,不許失了體麵。


    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你們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我撤掉訴訟,但是我想知道我大伯金文弘到底有沒有買兇殺人,有沒有置我於死地?”


    眾人沉默不語。


    金燦月點了點大夫人韓佩蘭,“大伯母,我想知道一個真實的答案,你能給我一迴答嗎?”


    大夫人韓佩蘭沉默不語,一下算是默認了。


    金燦月冷聲嗤笑道:“別白費功夫勸我了,我不會幫助殺人兇手,而且這個要殺的人還是我自己的時候。”


    金老夫人踹了下韓佩蘭,韓佩蘭立刻跪著磕頭,請求金燦月出手相救。


    金燦月無語:“在你們眼裏,難不成我還是個以德報怨的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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