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大夫人韓佩蘭不知所謂的譏諷,金燦月也不慣著,手指輕輕摩挲著瓷白的茶杯,似笑非笑地啟唇,“大伯母說這個話,是想讓侄女拿出錢財來填補缺失的稅收嗎?”


    金家產業的偷稅漏稅金額可不是三萬五萬的小額銀錢,輕則數十萬,重則說不清楚。


    二夫人江蓮心連忙出言阻攔,“大嫂,燦月隻是個丫頭,手裏那些碎銀子能值幾個錢?豈能幫忙承擔金家的稅銀欠款?”


    大夫人韓佩蘭眯了眯眼,心裏不服氣,“二弟妹不要小看江陵郡主,她上次捐給江陵百姓的銀錢與稅收銀子相比,隻多不少。不然陛下怎麽會封她為郡主?還給了食邑!”


    江蓮心心裏一跳,爭辯道:“她已經拿出了她父親留給她的壓箱底寶貝,還有什麽錢替金家還債?”


    “我不管這麽多,隻要她是金家人,就得出錢幫忙!”大夫人韓佩蘭是狗急跳牆,耍起了無賴手段。


    金燦月笑了笑,“好啊!”


    眾人震驚地看向金燦月,還是那張笑嘻嘻的臉,無所畏懼的模樣!


    但她怎麽敢答應出錢幫忙補稅收的銀子的?難不成二爺真地給這個愛女留下了數不盡的寶貝嗎?


    大夫人韓佩蘭像握住金燦月的把柄似的,嚷嚷道:“娘,你聽見了吧?江陵郡主有錢,她願意拿出銀子幫助咱們度過難關!”


    連金老夫人都將信將疑地看向金燦月,褶子臉上盡是笑意。


    這個時候,金燦月掃了眾人一眼,見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主動問道:“我可以幫忙填補漏洞,但是是以什麽身份呢?”


    金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盯著金燦月,沒有答話。


    倒是大夫人韓佩蘭等不及,迴道:“你是你大伯的侄女,幫助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這是金家家主的事情……”


    聰明人不需要多說,金燦月在金家家主這個身份上點了點。


    金老夫人立刻明白過來,驚訝地上下打量了金燦月片刻,“你想要當金家的家主?”


    這一下金燦月算是捅了馬蜂窩,擁有兩個男丁的大夫人韓佩蘭氣得跳腳,“我們家金玉山都沒有說什麽,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然滿腦子爭權奪利,趁火打劫大房的掌家權!”


    連三房的金文昌金三爺都側目了,但是他沒有說什麽。


    反正以母親金老夫人的偏心,家主的位置還輪不到他的頭上來,隻是金燦月這個時候提出爭奪金家家主的要求來,著實讓他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金燦月笑了笑,“我說過了,這是金家家主的事情,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情,讓我來解決,就得拿出吸引我的籌碼來,以權換錢。”


    大夫人韓佩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這天底下又不隻有你一個人有錢,多的是有錢人能夠幫助我們,你等著瞧!”


    錢財易得,金家的掌家權不易得,孰輕孰重?


    她韓佩蘭還是拎得清的!


    金燦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在自家人的麵子上,我願意給大伯母一個反悔的機會,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既然她當眾提出了爭奪金家家主的位置,掌管金家商行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


    不外乎就是等待時機了。


    金文弘入獄的消息傳得很快,插翅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起初是那些和金文弘有交易往來的商家,借著催還欠款的名義,過來一探虛實,卻被這些人一摸一個準。


    然後,猶如一滴水落在沸騰的油鍋裏,消息所到之處,一下炸鍋了!


    商鋪生意十分絲滑的下滑,金玉山這個繡花枕頭去巡視商鋪,攔都攔不住頹勢。反而在他一通騷操作下,提前出現了資金問題。


    屋漏偏逢連夜雨,錢莊老板得知了金文弘的消息,也帶著打手上門,要求金家盡快償還金文弘借的銀子。


    金玉山阻攔著錢莊老板的路,“錢老板,您再寬容一二。錢的事情不著急,您得相信我們金家是老牌子,經營多年,這次肯定能夠起死迴生!”


    錢老板冷哼一聲,“金家是老牌子不錯,但是起死迴生?你當你是金文澤不成?”


    眾所周知,金家的產業傳給次子,不傳長子,乃是一段傳奇。


    當年,金家老爺子在世時,有一段時間得了重病,差一點人沒了。產業索性交給兩個兒子分開打理,一個把盈利高的商鋪差點經營塌了,一個把虧本的商鋪盤活了。從此,金家的繼承人就變成了次子金文澤。


    金玉山臉都綠了。


    怎麽哪裏都能聽見金文澤這個名字?


    特別是越是亂的時候,他們越是喜歡拿金文澤出來做對比!這是什麽毛病?


    錢老板一把推開金玉山,嬉笑道:“既然沒有金文澤的本事,就做個不擋道的好狗!”


    金玉山氣急,“你……”


    錢莊老板直接找上了金老夫人,要求還債,雙方正在扯皮的時候,大夫人韓佩蘭哭哭啼啼地從大門進來,直奔老夫人所在的廳堂。


    “娘……娘……大事不好了!”


    金老夫人停下交談,起身迎上去,“出了什麽事?好好說話!”


    大夫人韓佩蘭顧及不上外人在場,指著大門外,猛地哭了起來,“夫君……我去看他,發現他在牢裏生病了,高熱不退,情況危險啊!”


    金老夫人急火攻心,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了。


    催債的錢莊老板見金老夫人年事已高,又麵色灰敗,他擔心把老人家弄出個好歹來,放了一句下次再來的狠話,帶著他的小弟們快速離去了。


    廳堂裏安靜了下來,沒有閑雜人等。


    但是金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倆大眼瞪小眼,並不安寧,互相眼神期待地看著對方。


    “娘,咱們手裏沒有銀子,連打點都困難,這可怎麽辦?”


    金老夫人咬了咬牙,朝著心腹揮了揮手,“安排人去攬月院請江陵郡主!”


    不是三丫頭金燦月,而是江陵郡主。


    春暉園的婢女腿腳快,去時腳步匆匆,迴來時也不遑多讓。“啟稟老夫人,攬月院的婆子說江陵郡主不在府上,她出門了。”


    金老夫人怒道:“她去哪裏了?正需要她的時候,她不在!”


    “聽說裴相養的圓臉橘貓會後空翻,郡主上了宰相府的馬車,一早就出門了。”婢女說完,瑟縮得恨不得變成個不起眼的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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