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裴寧川送走金燦月返迴,還未入門,就接收到帝王揶揄的眼神。


    永昭帝調侃道:“你這麽正經的人,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得去手?也不怕別人罵你老牛吃嫩草,假正經。”


    明知道是永昭帝試探的話,裴寧川瞧了一眼永昭帝,默不作聲。


    這個時候,輪到永昭帝奇怪了,“你怎麽不反駁?平日裏拿你和那些美貌女子調侃兩句,你就和朕著急,今日是怎麽了?”


    裴寧川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熱茶,淡聲道:“這事本來就是事實,臣怎麽狡辯?”


    “真的?”


    永昭帝傻眼了,完全被裴寧川的坦率給整不會了,還有些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話,追問道:“你沒騙我吧?”


    “臣沒有這麽無聊。”裴寧川放下茶杯,看著上首的帝王,又道:“難道陛下不是這麽想的?”


    永昭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就是想找個理由調侃裴寧川,沒想到這次倒是真的!難怪上次裴寧川給這姑娘請封爵位,原來是博美人一笑啊!


    君臣二人安靜片刻,又說起了正事。


    這時,勤政殿門外有人探頭探腦的,永昭帝蹙了蹙眉,朝著殿外的人招了招手,“有何事稟報?”


    裴寧川也停了下來,瞥了眼門外,心中一動,那個內侍是剛剛送金燦月出宮的人。難道是金燦月發生了什麽事?


    小內侍快步走進勤政殿,眸光落在裴寧川身上一瞬。


    然後,他朝著永昭帝跪了下來,“陛下,奴剛剛送江陵郡主出宮,轉身遇見重華宮的人。見江陵郡主被重華宮請了去,心中一時好奇,追了過去,卻久久不見江陵郡主出來。奴思來想去,還是向陛下稟報一下江陵郡主的行蹤。”


    萬一江陵郡主在宮中出了事,也能減輕他的責罰。


    永昭帝滿臉好奇與驚訝,轉頭看向裴寧川,“朕記得,江陵郡主是第一次入宮,榮妃召見江陵郡主做什麽?”


    小內侍想到自己人的叮囑,又道:“聽說榮妃的妹妹徐夫人也在重華宮。”


    “徐玉華也在重華宮?”


    裴寧川心裏一慌,擔心徐家姐妹對金燦月做些什麽,頓時坐不住了。


    霍然起身,他朝著永昭帝說道:“陛下,燦燦……江陵郡主曾經與裴君卓有過婚約,徐玉華一直不滿意她,想要退婚。最後裴君卓卻被江陵郡主退了婚,承恩伯府一直不甚滿意這個結果。”


    永昭帝露出幾分錯愕,“她和承恩伯府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若是這麽算起來,他的愛卿不僅僅是老牛吃嫩草,還差一點扒灰。金燦月就是和裴君卓退了婚,他們倆在一起少不得被議論,難怪二人如此低調。


    裴寧川點頭,“臣擔心江陵郡主,願做一迴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行吧,朕陪你走一趟。”


    下一刻永昭帝也起身,吩咐身邊的內侍,擺駕重華宮。


    重華宮。


    屋外驕陽似火,翻滾著滾燙的熱浪,片刻功夫便能曬得人汗流浹背。


    榮妃為了教訓金燦月,當真叫來幾個教規矩禮儀的女官,當眾教金燦月規矩,還非得站在沒有樹蔭的太陽下。


    而榮妃和徐玉華二人卻躲在樹蔭下,承受著熱浪,隻為看金燦月受規矩折磨。


    金燦月看到這一幕,有幾分無語,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折磨人的手段,她是想不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宮裏哪位能人發明的。


    起初金燦月並不配合教規矩的女官,榮妃便讓身邊的宮女做示範,一遍又一遍的跪拜,“江陵郡主,若是你不肯學規矩,這些人就不準停下來,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直到你願意學為止。”


    還搞起連坐的懲罰,她不學習宮廷的規矩禮儀,這些人就一直給她示範下去。


    若是她當真是個善良單純的姑娘,還真得心疼重華宮的這些宮人和教習女官,說不準就屈服了。但她識破了榮妃的伎倆,越發不願意順她的心。


    “榮妃娘娘,讓這些人辛苦做示範的人是你,又不是我金燦月。若是不想她們受苦,還不是您的一句話?我說的話又不管用!”金燦月挑了挑彎彎的眉毛,語言直指要害。


    榮妃冷笑,厲眼掃過去,眾人皆低頭,方才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我給了她們機會,隻要你江陵郡主願意學習,她們就可以免去這份辛苦。”


    眾人皆期待地看著金燦月,隻等著她開口答應下來。


    還有人火上澆油,徐玉華在中間挑撥離間,“若是江陵郡主不體恤你們,你們可得好好記著,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去。”


    金燦月搖搖頭,無所畏懼地迴了過去,“我一個外姓郡主能進幾次宮?你們就是天天記恨我,惦記著我,也找不到我的人。”


    道理是這麽個理,榮妃氣得夠嗆,她冷眼瞥了眼心腹紫鳶,“去把銀針和金瘡藥端過來,咱們給江陵郡主準備好。”


    “娘娘,你這是做什麽?”


    金燦月瞧見紫鳶端過來的東西,若有所思,這些人不會是容嬤嬤的徒弟吧?


    “現在知道怕了,早知如此,乖乖聽話便好。”榮妃冷哼一聲,摩挲著細長的銀針,拿起一瓶金瘡藥,朝著金燦月道:“對付某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就得用銀針給她鬆鬆經脈,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再塗上金瘡藥,不到一刻鍾,身上的痕跡消失的幹幹淨淨。”


    “就算有些人跑去前朝找陛下告狀,她也沒有了證據。”


    金燦月隨著榮妃的解說,跟著誇張地一抖,道:“榮妃娘娘可別嚇唬人,大不了我跟著學規矩就是。”


    反正她拖延的時間夠長了,眼看著榮妃沒有耐心了,她索性軟下脾氣,放低姿態,準備跟著女官學習規矩禮儀。


    若是裴寧川下值夠早,就會發現她還在宮裏,她受到的折騰也少些。


    就在這個時候,金燦月準備學規矩,榮妃奸計得逞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直奔重華宮,不給榮妃和其他人反應的時間。


    “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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