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了一個內奸,但又抓到了一個內奸,並且後抓的這個口風不怎麽嚴。


    很快在鎮北侯的努力下,他們找到了在幕後做局的人——瑞王。


    而瑞王的目的是把燕澄這個永王搞死。


    “曲昭玥?怎麽會是他?”


    燕澄真沒想到竟然真正的背後之人竟然是曲昭玥。


    他理解曲昭玥要殺他,說不定人家從重生者那裏知道七皇子以後會領著西北軍造反,打算先下手為強呢?


    在京城的時候七皇子便遭遇了幾次刺殺,隻是每次都平安躲了過去。


    當時燕澄就懷疑是曲昭玥做的手腳,隻是沒有證據。


    現在來北地就封的成了他,曲昭玥興許覺得他能成為另一個七皇子,造反給他添亂,想殺的人就成了他。


    但他沒想到曲昭玥用的是這種方式。


    曲昭玥這借刀殺人是不是借錯了人?


    曲昭玥現在都瘋到置大夏安危於不顧的地步了嗎?


    他難道沒想過如果胡人沒有按照約定隻對他動手,而是將刀鋒對準西北軍嗎?


    沒了西北軍,大夏指定得亂。


    燕澄攥著掌心,覺得曲昭玥越來越不正常了。


    像他那種為一己之利陷家國於不義的人,完全沒有明君之相。


    雲從安的侄子雲容緣拍案而起,滿臉驚疑不定。


    “瑞王他瘋了不成?與胡人聯合無疑與與虎謀皮,他就不怕最後把他自己也賠進去?”


    燕澄:“曲昭玥在京城的時候便曾和棠溪律聯手陷害朝堂官員,他早就瘋了。”


    “什麽?還有這種事?”


    鎮北侯年輕時遭人陷害,差點連累全家抄斬,最是看不慣弄虛作假的人,腦海裏對曲昭玥的厭惡值持續加一。


    “我這就將證據快馬加鞭送去京城,看皇上怎麽處置他。”


    若是以前,燕澄還能肯定景熙帝會幫曲昭玥掩蓋,畢竟曲昭玥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兒子。


    但現在嘛,想到景熙帝瘋了似的將所有皇子趕出京城,燕澄真不確定景熙帝會怎麽做。


    若是景熙帝厭惡上了曲昭玥,那就有熱鬧可看了。


    也不知道到時候最愛的女人在父子之間調和會不會有用。


    燕澄端起茶放到嘴邊,掩蓋住他幸災樂禍的笑容。


    *


    景熙帝怒火中燒,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曲昭玥竟然已經膽大妄為到在西北動手腳的地步。


    他深知曲昭玥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和盤算,可萬萬沒料到她竟敢如此肆意妄為。


    這種事就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去做!


    他對鎮北侯和楚王那是萬分的厭惡,心中無時無刻不想著將他們除之後快。


    然而,他卻不敢貿然插手軍隊的事務,隻因他深知一旦處理不當,軍隊若是垮了,大夏必將陷入風雨飄搖、動蕩不安的境地。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景熙帝氣得雙手顫抖,刷刷幾筆寫下一封言辭激烈的斥責曲昭玥的信,又讓人帶著相應的懲罰一同送去曲昭玥的封地。


    等曲昭玥得知自己要被禁足一年,還要給西北送銀子送糧食時,氣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每次心情糟糕透頂的時候,他都會來到房間底下的地下室,手持鞭子,對著那個總是告知他錯誤消息的男人狠狠地抽打,鞭子啪啪作響,仿佛在宣泄著他心中無盡的怒火。


    若要問他為何要留著這個總是對他撒謊的人一條性命,那當然是因為這個人有時候說的事還真能應驗。


    比如他說十皇子會死,結果十皇子還真就一命嗚唿了。


    但這個人嘴裏吐出的一些事也有並未發生的。


    比如他說六皇子會死,可六皇子沒死,隻是毀容殘疾了。


    再比如他說燕光翼會在他的封地上密謀造反,最後燕家被滿門抄斬,可燕光翼卻跑到北邊當巡撫去了。


    很久之前這個人還說過他以後會登基為帝,屆時在北地就封的定王會造反,一連奪下數座城池,若不是西南軍相助,京城都要被定王拿下。


    曲昭玥對自己登基一事深信不疑,也堅信他登基之後,曲昭珩會帶兵造反。


    所以,他早早便打算先下手為強。隻是手下的人太過無能,折騰了好幾年也沒把曲昭珩置於死地。


    他想到曲昭珩以後會去北地就封,還會和胡人打仗,於是提早在西北軍中安插自己的眼線。


    隻是讓曲昭玥感到意外的是,到北地就封的不是曲昭珩,而是曲昭珵。


    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沉思片刻,果斷決定轉移目標為曲昭珵。


    曲昭珩和曲昭珵是雙胞胎,雙胞胎在很多地方都極為相似,無論是外貌、性格,還是行事作風……


    曲昭珩想做的事,曲昭珵有很大概率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以防萬一,還是把曲昭珵除掉為好。


    聽到永王到北地康泰城與鎮北侯學習領兵打仗的事,曲昭玥當即安排西北軍中的眼線動手,一心想著最好能一舉將永王除掉。


    結果到最後,曲昭珵安然無恙,反倒是他派去的人死了,還把他自己給暴露了出來。


    景熙帝命人到曲昭玥封地上傳達懲罰和送信時沒叫人特意隱瞞,現在該知道的人都知道曲昭玥幹的好事了。


    曲昭玥都能想象得到那些對他心懷叵測的人都在如何冷嘲熱諷他。


    有一天,他甚至聽到府內的下人在悄悄議論他隻有一己之私,沒有家國大義。


    他當場怒不可遏,爆發小宇宙,猛地踹斷了一棵樹,卻也因此喜提骨折套餐,讓他本就難熬的禁足日子過得更加“有滋有味”。


    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憤憤地想:曲昭珩和曲昭珵這對兄弟果然是他此生的克星。既生他,何生曲昭珩和曲昭珵!


    “哈秋——”


    燕澄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冷焱立刻眼疾手快地把燕澄搭在屏風上的大衣拿過來,輕柔地披在他的身上。


    那熾熱的體貼關懷,讓燕澄的內心既感到慌亂又無比柔軟,然而他還是阻止了冷焱試圖把他包裹得像個球一樣的行為。


    “……我真的不冷,這屋裏燒了好幾個炭盆,暖和得很呢,剛才一定是因為有人在罵我。”


    燕澄說完,旋身問道,“外麵下著雪呢,你怎麽來了?”


    冷焱迴答道:“哥哥來信了。”


    燕澄一邊接過信,一邊怪異地抬眼看向冷焱:“你叫哥哥什麽啊?”


    “哥哥啊!”


    燕澄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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