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颯爽,桂花飄揚,轉眼便到了八月。


    燕濯鄉試在即,燕澄鮮少去打擾他,隻叮囑廚房每日上心燕濯的飲食,以免讀書勞累傷了身體。


    燕濯忙著讀書的時候,燕澄也沒閑著,日常讀書習武,算算賬開拓新生意,偶爾和一二好友外出遊玩。


    日常生活非常美好,全然不知金碧輝煌的皇城中正有人念著他早點長大客聚如潮。


    日子這樣過著,新式紡織機順著朝廷的風刮到了武定。


    五倍效率的紡織機現世使得天下百姓激動萬分,直誇景熙帝是賢明愛民的帝王。


    正值新式紡織機火熱之際,武定到處都能聽到新式紡織機的風聲,玲瓏閣新任主事人卻心髒砰砰直跳,直唿大事不妙。


    整天聽著新式紡織機怎麽怎麽好,心裏鬧騰的慌,找人弄到了一台新式紡織機,一看發現和自家正用著的紡織機極為類似。


    隻是自家藏於秘密之處的紡織機比朝廷弄出來的新式紡織機還要好用些。


    新任主事人是知道自家玲瓏閣和明珠閣做的交易的,一看流傳得到處都是的新式紡織機就知道被人家擺了一道。


    好歹是被百般挑選出來的主事人,在意識到自家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仍能維持冷靜,一麵讓人將消息往上麵傳,一麵親自找上明珠閣。


    主事人雖後來的,卻知道兩家的交易內容,上來就問明珠閣掌櫃的是不是坑了玲瓏閣。


    彼時明珠閣內還有很多客人,有人認出主事人是玲瓏閣的掌櫃,再一想到玲瓏閣和明珠閣的競爭關係,猜測玲瓏閣這是來找明珠閣麻煩來了。


    明珠閣掌櫃是個外表像是彌勒佛的人,圓墩墩的,看著很有喜感,笑眯眯地和客人說小事,不用擔心。


    無論主事人怎麽樣質問,掌櫃一問三不知,隻說不知道自家和玲瓏閣有交易,兩家難道不是一直都是競爭關係嗎。


    主事人一見掌櫃這副裝模作樣的姿態就知道明珠閣擺著打死也不認的態度,冷哼一聲跑迴去求助去了。


    再過幾天,一夥人圍住了當初代表明珠閣和霍一泰談判的男人,“和和善善”地將人請到一家茶樓二樓的雅間去了。


    事後接到自己人送來的消息,燕澄冷笑:“我還真是低估了霍家的力量,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張雄。”


    這說明玲瓏閣在武定府內有一股不可小覷的眼線。


    要知道張雄此人是燕澄的心腹,主要負責巡視燕澄的產業,監察偷懶耍滑的行為,偶爾接受燕澄下達的任務。


    上次談判之後張雄再未出現在明珠閣過,沒想到過去那麽久玲瓏閣的人還記得張雄這人,還能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堵人。


    一個小小的明珠閣會有這樣的人脈眼線嗎?


    顯然不會,這武定府必定還有其他霍家產業,而且數量還不少,隻是不為人知罷了。


    這些產業聚集在一起不就是一股強有力的眼線嗎?


    該說霍家不愧是大夏第一首富之家嗎?


    想到霍家的家大業大,燕澄有些迷惑皇座之上的那個人怎麽想的。


    不是說封建君主專製,帝王往往不喜歡某些事超出自己的掌控,怎麽能容得下霍家當這個大夏首富,日複一日收攏資金。


    難不成這霍家每年都給皇帝交保護費?


    倒是也有可能,要不然這霍家這般豪富又無權勢的人家怎會無災無難地存在這麽多年。


    自那次堵人之後玲瓏閣的人再未出現過,端的是一副已經把過去的糾紛忘掉的姿態。


    而這全是張雄的功勞。


    這人不愧被人稱作長了一條三寸不爛之舌,被人綁了去非但能全身而退,還能勸得對麵消火,不再找自家麻煩。


    自那之後玲瓏閣的普通布匹再次降價,降得比明珠閣都低,這下原本覺得兩家布匹價格差不多,去哪家都行的百姓更願意去玲瓏閣了。


    百姓一邊說玲瓏閣將布匹價格定的這樣低,一看就虧大了,嘴上逼逼不耽誤他們麻溜地往家抱布匹。


    燕澄算了下卻覺得即使價格低成這樣,玲瓏閣也有的賺,不存在虧損問題。


    歸根到底玲瓏閣沒有明珠閣鬧掰是因為五倍效率的紡織機問世玲瓏閣憑著十倍紡織機依然有的賺。


    事情發展到這裏,想著霍家吐出來的那一萬兩銀子,再想想如今的玲瓏閣不如以前賺得多。


    燕澄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徹底把玲瓏閣的事拋之腦後。


    不過明珠閣還開著,好歹也是一家賺錢的鋪子,放那錢生錢便可,關了就可惜了。


    此事剛過去,另一件事又找了上來。


    “你是說景兄和馮兄都不在榆林府了?”


    聽到派去榆林府看望兩位好友的暗衛說這事,燕澄頭大了。


    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怎麽還消失了。


    難道穿越了不成?還是身穿那種。


    就像他當初一樣。


    對了,他是怎麽穿越來著的?


    哦,想起來了。


    那時候他剛脫了衣裳準備在自家豪華浴室洗澡,眼前一道金光閃過,眼睛一閉一睜就成了一個小嬰兒。


    暗衛說了未說完的話,燕澄在屋裏轉了兩圈,臉上神情變幻莫測,餘光掃到人影,才想到暗衛還在這,揮揮手讓人下去。


    又站了會兒,轉身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眉宇間憂愁不散。


    冷焱一進來就見這幅美人垂目憂傷的畫麵,目光駐足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燕澄抬頭看到個大活人站在門口不動,不禁打出問號。


    “怎麽皺著眉?誰讓我家小主子不高興了?我去暗殺他。”


    冷焱不動聲色落座,似乎剛才看入了迷的人不是他。


    “噗~”


    燕澄沒好氣瞪他,眉宇放鬆,微微挑眉,明豔張揚:“別張口閉口暗殺什麽的,讓別人聽見還以為我是什麽殺手頭子呢。”


    也不知道那些暗衛跟誰學的,這兩年總喜歡把暗殺掛在嘴邊,就連冷焱都被感染了。


    拜托,他真的沒有想暗殺別人。


    “這裏又沒有別人。”


    見冷焱不以為然,燕澄笑笑:“這裏當然沒有別人,我是讓你在外麵注意一點,我可不想被人用驚恐的目光注視著。”


    提到驚恐,燕澄想到那倆令他驚恐的人,又愁眉不展,托著腮幫子悶悶出聲:


    “派去榆林府的人迴來了,他們說景兄和馮兄都不在榆林府,景兄那邊有點消息,據說景兄和康大人大吵一架後離家出走了。”


    “有人看到景兄往西南去了,我們的人已經往西南找去了。”


    “至於馮兄……他消失的突然,就連他家的鄰居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燕澄又氣又擔心:“他們倆該不會出事了吧?”


    複又連連搖頭,難得孩子氣些拍拍自己的臉頰。


    “呸呸呸,我怎麽能說這種話呢,景兄和馮兄肯定如今肯定好好的,隻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傳信而已。”


    這古代的傳信方式太不方便了,有些人匆匆一別真可能就是永別了。


    一直得不到康景和馮廣的消息,燕澄這些時日都悶悶的,就連備考的燕濯也發現了他糟糕的情緒。


    “澄兒你這是怎麽了?”


    發現問題,燕濯第一時間打直球問,有問題不說出來,怎麽能解決呢。


    燕澄就說和兩個友人失聯了,燕濯聽了好一陣沉默,似乎想到了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無奈笑著。


    “隻是失聯而已,又不代表什麽,澄兒你要想得開才行。”


    要想得開嗎?


    這對他來說似乎有點難。


    要知道古代沒有監控,有的人隨隨便便就可能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直到屍體腐爛,白骨現世,也無人知道那人已經死去。


    燕澄知道自己不該往最糟糕的地方想,但有時候人的想法是不受自己控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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