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了記憶,但我覺得給了我名字的人就是我的主人,我要對他絕對忠誠,主子的命令哪怕犧牲性命也要完成。”


    冷焱當時是這麽說的,燕澄聽了眉頭直跳,兩隻胳膊交疊比了個大大的叉。


    “我可不是你主子,你別亂叫啊!我有預感,你絕對是個大麻煩。”


    “可你已經救了我,就算我是麻煩,你也無法擺脫我。”


    “……”


    好容易救迴來的人,燕澄當然不想他死,不然就是一樁賠本的買賣。


    於是在冷焱個人的堅持下,燕澄被動有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下屬。


    然後又被動擁有了一個由武功高強的下屬搞出來的暗衛組織。


    當知道冷焱背著他搞出這麽一個蒸蒸日上的組織時,燕澄都懵了。


    下屬太上進,上司瞠目結舌。


    咱也不是什麽大公司,有必要這麽努力嗎?


    冷焱卻振振有詞。


    “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主子應該有很多暗衛保護,我一個人不夠,那我就去培養更多人。”


    冷焱能力強,短短一年裏,暗衛隊已初具規模。


    燕澄無法阻攔它的發展。


    起初他倔強地想暗衛組織又不是他弄出來的,他堅決不用。


    但冷焱那張臉長得太好了,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五官精致又立體,俊逸又英氣。


    簡而言之,特別好看。


    那張嘴也會說,一次兩次地誘哄,終究哄得他用上了暗衛。


    不過那些暗衛訓練的時間短,也不能去做什麽大事,燕澄也不需要他們去幫他殺人放火,隻讓他們去做些小事。


    比如監視致力於拖他爹後腿,讓他爹白幹的丁同知;


    再比如追蹤某些在燕府門口別有目的晃悠的不明人士;


    ……


    雖然用上了冷焱和冷焱搞出來的暗衛,但燕澄依然不能完全信任的冷焱。


    最主要的原因是冷焱的忠誠突如其來,其人亦是對他別無所求。


    怎麽會有人無理由地忠誠另一個隻認識了幾天的人呢?


    對燕澄來說這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虛假,令他心生不安。


    或許是天生擅長察言觀色,冷焱很容易看出他心中的憂慮。


    他曾直言不諱地問過:“我要怎樣才能證明我對你的忠誠?要怎樣才能獲得你絕對的信任?”


    燕澄不知道該怎麽說,認真思考良久。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也不知道你恢複記憶以後會怎樣看待這段時光,會怎樣看待我,你的不確定性太強。”


    “也許我永遠也不會恢複記憶呢?我隻要你的一點點信任就好。”


    看到美少年失落垂眸,燕澄心一緊,又組織了一段語言。


    “那我隻能給你一點點信任,更多的……也許時間會讓我更信任你。”


    ……


    燕澄不與家人同行上京而是暫且留在榆林府,除了為了安排榆林府的生意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這就不得不提去年燕濯還在家時發生的一件事。


    燕濯是燕光翼和楚鳶的長子,如今正在燕家祖籍準備接下來的鄉試。


    去年的時候,燕澄考慮到燕濯備考緊張,特意找了一個好天和燕曦一起拉著燕濯出門散心,誰料剛出門沒多久三人便差點被驚馬傷到。


    本來隻有燕澄和燕濯在驚馬前進的路徑處,兩人都有習武,按理說能避開驚馬,兩人正要躲開,本來已經在路邊的燕曦不知怎麽衝了出來。


    驚馬將至,這下誰也不能冷靜,都要去救燕曦,結果沒有默契地撞到了一塊,燕曦是得救了,兩人卻沒來得及跑。


    當時現場驚叫一片,都以為要血濺當場,燕曦叫得嗓子都啞了,要不是有護衛攔著,早就衝了出去。


    緊要關頭,冷焱現身,一劍斬斷馬頭,兩人才沒受大傷。


    最後的結果是燕澄和燕曦無事,燕濯驚慌失措下崴了腳。


    後來調查發現,馬匹之所以受驚衝向他們,是因為有人用染了某種未知藥物的針紮了馬屁股。


    當時街上人多,到底是誰用針刺激馬匹受驚,無從查起。


    而燕曦會在危機時刻踉蹌到道路中央是因為身後有個護衛推了她,當時就那麽幾個人,目擊證人不少,很容易就抓到了那個護衛。


    前期的抓捕工作很順利,後期的審問卻出了大麻煩。


    起初護衛說他是因為嫉妒燕家富貴才想殺了他們,這個說辭不是沒有可能,聽的人都半信半疑。


    但不久後護衛自殺了,他的家人也失去了蹤跡,這就令人不得不去想護衛之前的說法是真是假。


    兩條線都斷了,沒有額外任何插入點,眾人隻好放棄調查,任幕後黑手逍遙,誰都不甘心,其中燕澄尤甚。


    燕澄自認是個記仇的,找不到仇人相當不甘心,有那麽一個惦記自個和家人性命的幕後黑手存在,覺都睡不安穩。


    正巧冷焱弄出了一小隊暗衛,燕澄就讓他們去調查這件事。


    一隊新手暗衛調查來調查去,舞弄了好幾個月總算找到點蛛絲蛛絲馬跡,關鍵點在於那根紮在馬屁股上的針。


    西北有一種瘋馬草,能使馬牛羊陷入癲狂狀態,那根針上塗的東西就是瘋馬草的汁。


    榆林府在南方,少有人知道西北有瘋馬草,很巧合的是前幾年才調來榆林府的一位姓林的同知曾在西北停留三年。


    指向太過明顯,讓人不禁懷疑事情會這麽簡單嗎。


    林同知年紀比燕光翼還大,此前兩家沒有任何關係,林同知來到榆林府後兩家才漸漸熟識。


    不過不排除事確實是林同知幹的,雖然兩家不熟,但也可能是他隻是單純地受人指使要加害燕澄三人。


    所以燕澄還是決定繼續暗中觀察這位林同知。


    當然,暗中調查林同知的事燕家人是不知道的,不然他們不會讓燕澄在明知林同知有問題的前提下一個人留在榆林府。


    燕澄是以處理生意的借口留在榆林府的,燕家人沒人知道他的大膽,都以為他和他們一樣暫且把驚馬一事放在腦後。


    燕澄不打算在榆林府逗留太久,時間久了,爹娘那邊就會發現問題,他不想讓他們知道他以身涉險。


    他給自己定了一個時間期限——半個月。


    如果半個月後還沒找到幕後黑手,或者下一個線索,那麽他就要放棄繼續在榆林府調查。


    如果真有人嫉恨燕家,想要殺死他們,那麽一擊不成,必然還有下一次。


    燕澄不信幕後之人能做到次次滴水不漏,早晚有一天他會揪住背後的老鼠,然後……


    “主子,大人上京的車隊遇到了劫匪。”


    輕功愈發出神入化的冷焱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不過燕澄早就習慣他的神出鬼沒。


    即使冷焱突然出現,仍麵不改色地沉心練字。


    但聽到那句話,毛筆瞬間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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