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的孩子有生父生母,真的會把霍一帆當成父親對待嗎?真的不會等霍一帆一死就帶著他掙下的家產認迴親生父母嗎?


    燕澄還好奇那霍一帆真的那般深情不悔,隻愛一人嗎?


    在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合法,霍一帆隻是發誓不娶妻,又不是發誓不納妾,興許他沒娶妻,但後院有不少小妾呢。


    就連他爹和他娘感情那麽好,早年他爹後院裏也是有幾個燕老夫人塞的小妾。


    不過那些妾沒生下子嗣,等一家到了榆林府便都被他娘想法子弄了出去。


    然後他爹也沒生氣,還和他娘說他有子嗣傳承血脈了,以後用不著再納妾了。


    不得不說他娘的手段真的很厲害。


    唔……


    想遠了。


    探究的視線跨過街道的距離落在那扇緊閉的窗戶上,燕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明珠閣會引來霍一泰。


    這人不好哄。


    那他的計劃還能不能實行?


    “少爺,那霍一泰成親多年隻得一子,那一子是給他傳宗接代的,哪能過繼給霍一帆。”


    冷焱不知道霍一泰有沒有把自己的兒子過繼給霍一帆,找來一個整日聽各種八卦的暗衛迴答燕澄的問題。


    “成親多年隻得一子?”燕澄一臉好奇,“那霍一泰沒納妾?”


    “納了,霍一泰後院除了正妻另有五個妾室,然隻正妻生了一個兒子。”


    燕澄的第一想法是:“所以霍一泰不行?”


    後院六個女人,多年來隻得一子,不可能所有女人都有問題,那肯定是霍一泰不行。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暗衛低聲說著,他哪知道人家行不行,就算人家真不行,這種有關男人尊嚴的隱秘也不可能傳出來。


    “也不一定是他不行……”


    指尖清點在桌邊,燕澄又想到另一個可能。


    也許是霍一泰正妻太厲害了,宅鬥技能點奇高,弄得霍一泰後院隻有她自己生下了孩子。


    要真是那位霍夫人搞的事,也不知道她和自家娘親誰的宅鬥技能更厲害。


    應該是自家娘親吧?


    畢竟自家娘親是能讓自家帥爹遣散妾室並放棄納妾的女人。


    星星眼.jpg


    *


    “少爺,紡織機的圖紙已經給了玲瓏閣,這是一萬兩銀票。”


    口舌流利的男人來到書肆,拿出不久前得來的銀票推到燕澄麵前,依稀可見他的得意之色。


    “幹得不錯,月底給你多發三倍工錢。”


    很快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書肆,跟著少爺幹太好了,三倍工錢,女兒的嫁妝又多一份。


    甩著美麗的銀票,燕澄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誰不喜歡錢呢,這年代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小曲哼完,燕澄從懷裏掏出另一份紡織機的圖紙,按照這份圖紙製成的紡織機效率比外麵的紡織機高五倍。


    瞅瞅自己親手繪畫的圖紙,確認無誤,又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看向唯一有幸傾聽跑調小曲的冷焱,眼睛裏全是調皮的笑意。


    “把這封信送給我爹後,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吧。”


    五倍效率紡織機剛剛好,現世後拿著十倍效率紡織機的人依然有利可賺,不至於暴跳如雷。


    至於玲瓏閣發現被擺了一道……


    明珠閣幕後老板造的孽跟他燕澄有什麽關係呢?


    *


    燕光翼夫妻倆送走上門拜訪的燕光盛夫妻,轉頭走到二門處齊齊歎了口氣。


    燕光翼和楚鳶對視一下,又一齊笑出來,楚鳶嗔道:“咱們夫妻還真有默契。”


    “要不怎麽能是夫妻呢?”


    燕光翼笑道,多年下來的夫妻默契可不是作假的。


    燕光翼臉上那抹笑意沒停留多久,複又歎氣:“二弟至今還未補上缺,三年前好歹也是個從四品的官,如今倒什麽也不是。”


    “二弟想讓我幫他謀個缺,可我在吏部又沒有熟人,又多年不在京城,如何能幫得了他。”


    “我知道二弟怎麽想的,無非是覺得我們一道迴京,沒幾天我既能又任工部侍郎,又能得皇上單獨召見,可他哪知道我是沾了兒子的光。”


    “要不是事情還沒定下來不好壞人家閨女的名譽,我真想把真相告訴二弟,省得他對我抱著莫大的希望。”


    剛迴京當上工部侍郎沒多久皇上召見他,他懷著忐忑的心單獨麵聖,熬夜將前幾日的工作背得滾瓜爛熟,還以為皇上要考察他。


    結果皇上說了一些愛卿辛苦了,愛卿真是能幹,愛卿不愧是朕的能臣之類的話。


    燕光翼一陣感動,正要發揮探花郎的文學素養狠狠拍一波龍屁,皇上突然話語一轉,問起他家二兒子怎麽沒進京。


    當時燕光翼就傻了。


    什麽?


    原來皇上想見的他家二兒子而不是他?


    怎麽有點心酸呢。


    心裏抹了一把羨慕淚的燕光翼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真龍天子的臉,沒看出不滿生氣,倒是看出了興致勃勃。


    很顯然對他家澄兒入了皇上的眼。


    到底怎麽迴事?又是什麽時候的事?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還不敢大咧咧地去質問皇上為啥惦記家裏的小豬,隻能老老實實地說二兒子在祖籍和要參加鄉試的長子一起讀書。


    皇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趕他走前告訴他要是他二兒子迴來,告訴李廣德一聲。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燕光翼都沒想明白自家哪裏入了皇上的眼,迴家問妻子,妻子也不知道,隻好寫信問了燕澄。


    由於做好事不留名的馬子坤從來沒說過將燕澄的名寫在了送給皇上的密信中,燕澄也想不到有人會把功勞往外推。


    所以看到燕光翼的來信,燕澄心裏一個咯噔,唯一想到的與皇家有關的人便是慶陽長公主,瘋狂尖叫不好。


    人家該不會真的看上他,想讓他當女婿吧?


    一邊暗想長得好看果然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去當女婿,一邊將遇到慶陽長公主的來龍去脈寫在信紙上。


    燕光翼收到信,想法和燕澄一致,認為慶陽長公主看上燕澄,想讓他當女婿。


    而慶陽長公主是皇上最喜愛的妹妹,妹妹想看女婿,皇上肯定要把把關的。


    燕光翼當然不想燕澄做皇家女婿,和皇家扯上關係,那樣的話即使燕澄受了委屈,他們也無法為他討迴公道。


    但皇命不可違,皇上的想法,他又改變不了,隻能祈禱寧安郡主看不上燕澄。


    不過想想自家二兒子驚豔的臉,燕光翼無奈搖頭,看不上的可能性有點低啊,自家澄兒被他親爹親娘生的太好了。


    思緒迴籠,轉頭又想到自家弟弟對他寄予的厚望,還有些兄弟情的燕光翼不想讓弟弟失望。


    “如今距離之前的科舉舞弊案已經過去幾個月,京城官職的空缺已經補得差不多了,我隻能盡力而為,實在不行隻能讓二弟外放。”


    “二弟心性單純,在做官上沒什麽天賦,不如到地方曆練,而且皇子們日漸長大,朝中無太子,留在京城還不如外放。”


    燕光翼說到後麵,聲音有些含糊,隻有身旁的楚鳶能勉強聽清他在說什麽。


    楚鳶明白自家夫君的意思,她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尋常婦人。


    想到幾個月前那場聲勢浩大,把桃李滿天下的尹太傅和尹德妃生下的二皇子都牽連其中,比幾年前那場小打小鬧的科舉舞弊案更甚的舞弊答案,仍是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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