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武定三年
兄弟們被淘汰後，我被迫登基了 作者：虞鬱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離了京城，喪儀一路向南，七八日後抵達武定府。
一路風平浪靜，風風光光將燕老夫人葬入燕家祖墳，燕家正式閉門守孝。
武定府不是特別繁華的府，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起早年荒涼的榆林府卻是好上數倍。
燕家在武定府也算數一數二的書香世家，出入武定府的百姓基本都聽過燕家的名號。
燕家的過往得從前朝算起，記錄在冊的曆史也有百年出頭，本朝內燕家出了十幾位進士，舉人秀才更是數不勝數。
先帝在世時，燕家出了位才華橫溢、驚才瀲灩的男子，官途順暢，一路坐上閣老之位。
可惜末期意外摻和進奪嫡之爭，雖保住了性命卻失了官位，早早告老還鄉。
這位燕閣老是個有大智慧的，非但自己從紛亂中脫身，還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讓當今繼續任用燕家人。
按理說有這樣的家族支持，燕家人的官途應該不會太差才是，但燕光翼的官途最初卻不是那麽順利。
他的一甲功名是自己考的，翰林院是憑本事進的，外放也是自己謀劃的，憑本事一步步升官。
在他的仕途中族人出現的頻率極低，究其根本是因為他這一脈隻是旁支，而且他們這一支在族中極為不討喜。
上數幾代，祖上出了個不著調的，竟與造反扯上關係，差點連累整個家族，自那之後他們這支在家族中一直抬不起頭來。
低調做人多年，後燕光翼父親考中進士，舉家搬居京城，一家子甚少迴武定府。
隻說燕光翼本人，除了小時候在武定府住了幾年，後麵也就科舉守孝那些年來過武定府。
他們一家對武定府真不算熟悉，也就曾經在武定府備考的燕濯對武定府能稍微熟悉一些。
也幸好他們是迴來守孝，大多數時間都要待在府內，而幾年後便會從武定府離開，不用太在意社交問題。
來到武定府，上門拜訪的人屈指可數，外人都知道他們一家要守孝，不好打擾，隻有與燕家有親的人上門走了一走。
府門一關，燕府內隻剩兩房的事了。
燕老夫人生命最後清醒的時候為燕光翼和燕光盛分了家，按理說燕光翼作為長子，有妻有子，分家應該分大頭，七三分最合理。
但燕老夫人以燕光翼一家多年在外，燕光盛一家代他們孝順她多年為由提出了她去後家產六四分。
燕光翼沉默地看了母親和弟弟許久，燕老夫人固執己見，燕光盛安靜如雞，隻有三人的屋子沉悶壓抑。
考慮到這是母親臨終遺言，燕光翼最後還是答應了，隻是心裏不是那麽好受，迴去把這事和楚鳶一說，楚鳶又氣又心疼。
她倒不是在意公中的錢財，她出身國公府，出嫁時十裏紅妝，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她氣的是婆婆明目張膽的偏心，心疼的是自家丈夫的隱忍退讓。
後麵見到燕老夫人拿出來的分家清單，看到上麵二房分到的四成家產都是好東西，光說那些鋪子的油水就比大房分得的鋪子油水多不少。
按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來看，這個分家與其說是六四分，還不如說是五五分。
他們不是還得感謝老太太好歹搞了個平分，沒弄把家產全給二房。
楚鳶諷刺地想。
原本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就說不上好，這分家方式一出更微妙了。
武定府的祖宅麵積不比京城的燕府，隻等出校後徹底分家的兩房如今住在一起，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誰都覺得不舒服。
不說燕光翼夫妻倆和二房夫妻的態度，小輩中唯有三個十歲以下的孩子看不清形勢。
燕家男丁守孝期間讀書未放鬆，多數時間都在房中讀書，女孩們卻清閑許多，不願在屋裏悶著，時不時出來走動。
大房隻有燕曦一個女孩，沒有說得上話的玩伴，又不能出府，燕曦憋得無聊，隻能在麵積不大的祖宅裏逛逛。
地方就這麽大，總有和大房女孩們撞上的時候，有時雙方脾氣都不好，一言不合便能吵起來。
與大房子嗣不豐不同，二房這一輩嫡庶加起來有五個兒子五個女兒，男子皆未娶妻，倒是庶出的長女嫁了出去。
餘下四個二房女孩中，燕曦隻和年紀相仿的燕冉關係還好，能說的上話，和嫡出的燕純、寵妾之女燕靈一見麵就掐，最小的燕芯沉默寡言存在感不高。
女孩們的爭端一般不鬧大，長輩不會摻和進去。
以往溺愛女兒的明氏在燕曦和燕純起衝突時總會偏幫自己的女兒，本沒打算管女孩們口舌之爭的楚鳶見她偏心自己的女兒，她自個也開始偏幫女兒。
最後明裏暗裏鬥來鬥去的反倒是成了明氏和楚鳶。
然而自燕光翼升官迴京後楚鳶發現明氏的態度變了，她不再偏袒自己女兒，反而態度公正，誰錯說誰。
第一次在和燕曦吵架後被自家娘親訓，燕純不敢置信，發覺自家娘親是真的不再偏幫自己，頓時氣哭了。
自覺丟臉的燕純跑了後明氏代替她向燕曦道歉，說燕純不懂事以後會好好教她之類的。
身為長輩的明氏親自道歉又送了賠禮，被她的態度搞得稀裏糊塗的燕曦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自那之後每次兩個女孩子吵架，明氏都把自己的態度放正，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簡直是天下最公正的嬸娘。
一次兩次的，燕純終於發現自己娘親變得不再像過去那樣疼愛自己，氣得胃疼，不怎麽再找燕曦的麻煩了。
她都安分了，燕靈更不願意做出頭鳥，燕曦的日子平淡了許多，這讓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氣。
比起女孩子們的吵吵鬧鬧，燕濯、燕澄和燕洛的生活就要安靜許多，如今燕光翼守孝在家，日常空閑，有的是時間指點家中子侄讀書。
燕光盛當年也是勉強過了會試殿試的，雖多年未曾再看科舉相關的書籍，但拿起書本教導子侄也是綽綽有餘的。
另外二房嫡長子燕溯腿不能行走，科舉無望，但身上也有舉人功名，過去也是個才華橫溢的好青年，也能指導弟弟們。
有這三人在，可想大房二房難兄難弟們過得是如何水深火熱。
整日從早到晚讀書，就算有人有想法也沒空去實施，這樣一來前院當然會比後院安靜。
燕老夫人去世，親子守孝三年，承嗣長孫守孝三年，其餘孫子守孝一年，隔年六月份燕澄便可不再禁葷腥，也可參加科舉。
於是又過一年，燕澄去參加了縣試、府試，成了一名光榮的童生，再過一年又過了院試，成了一名小秀才。
縣試、府試的時候燕澄憑實力拿了案首，武定府文風不盛，人們發現縣試府試的案首是個身量單薄的小少年，都說他是個神童。
隻有他自己大為汗顏，比起他驚才絕豔的大哥，他算什麽啊，他大哥輕輕鬆鬆拿下小三元，他卻隻拿了兩元，在院試中拿了第三。
不過問題不大，燕家已經有了他大哥，他差點也沒什麽關係。
而且說到底他也不是很差，以十四歲的年齡拿了秀才之名，誰見了他不說一句年少有為。
拿了秀才，燕澄不打算參加這年的鄉試，父兄皆支持他的決定。
燕光翼和燕濯都覺得他如今的年紀還是有些小，早早入朝上麵不一定會重用他，不如再積累三年。
父兄皆認為這個鄉試他想過就能過，現在考還是三年後考決定的隻是名次，不得不說他們對燕澄信心十足。
這年的鄉試燕澄不參加，但出了孝的燕濯卻是要參加的，而燕澄打算留下來陪大哥考試，順便料理有點小麻煩的新生意。
所以燕光翼迴京補缺的時候他並未一同啟程。
一路風平浪靜，風風光光將燕老夫人葬入燕家祖墳，燕家正式閉門守孝。
武定府不是特別繁華的府，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起早年荒涼的榆林府卻是好上數倍。
燕家在武定府也算數一數二的書香世家，出入武定府的百姓基本都聽過燕家的名號。
燕家的過往得從前朝算起，記錄在冊的曆史也有百年出頭，本朝內燕家出了十幾位進士，舉人秀才更是數不勝數。
先帝在世時，燕家出了位才華橫溢、驚才瀲灩的男子，官途順暢，一路坐上閣老之位。
可惜末期意外摻和進奪嫡之爭，雖保住了性命卻失了官位，早早告老還鄉。
這位燕閣老是個有大智慧的，非但自己從紛亂中脫身，還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讓當今繼續任用燕家人。
按理說有這樣的家族支持，燕家人的官途應該不會太差才是，但燕光翼的官途最初卻不是那麽順利。
他的一甲功名是自己考的，翰林院是憑本事進的，外放也是自己謀劃的，憑本事一步步升官。
在他的仕途中族人出現的頻率極低，究其根本是因為他這一脈隻是旁支，而且他們這一支在族中極為不討喜。
上數幾代，祖上出了個不著調的，竟與造反扯上關係，差點連累整個家族，自那之後他們這支在家族中一直抬不起頭來。
低調做人多年，後燕光翼父親考中進士，舉家搬居京城，一家子甚少迴武定府。
隻說燕光翼本人，除了小時候在武定府住了幾年，後麵也就科舉守孝那些年來過武定府。
他們一家對武定府真不算熟悉，也就曾經在武定府備考的燕濯對武定府能稍微熟悉一些。
也幸好他們是迴來守孝，大多數時間都要待在府內，而幾年後便會從武定府離開，不用太在意社交問題。
來到武定府，上門拜訪的人屈指可數，外人都知道他們一家要守孝，不好打擾，隻有與燕家有親的人上門走了一走。
府門一關，燕府內隻剩兩房的事了。
燕老夫人生命最後清醒的時候為燕光翼和燕光盛分了家，按理說燕光翼作為長子，有妻有子，分家應該分大頭，七三分最合理。
但燕老夫人以燕光翼一家多年在外，燕光盛一家代他們孝順她多年為由提出了她去後家產六四分。
燕光翼沉默地看了母親和弟弟許久，燕老夫人固執己見，燕光盛安靜如雞，隻有三人的屋子沉悶壓抑。
考慮到這是母親臨終遺言，燕光翼最後還是答應了，隻是心裏不是那麽好受，迴去把這事和楚鳶一說，楚鳶又氣又心疼。
她倒不是在意公中的錢財，她出身國公府，出嫁時十裏紅妝，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她氣的是婆婆明目張膽的偏心，心疼的是自家丈夫的隱忍退讓。
後麵見到燕老夫人拿出來的分家清單，看到上麵二房分到的四成家產都是好東西，光說那些鋪子的油水就比大房分得的鋪子油水多不少。
按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來看，這個分家與其說是六四分，還不如說是五五分。
他們不是還得感謝老太太好歹搞了個平分，沒弄把家產全給二房。
楚鳶諷刺地想。
原本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就說不上好，這分家方式一出更微妙了。
武定府的祖宅麵積不比京城的燕府，隻等出校後徹底分家的兩房如今住在一起，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誰都覺得不舒服。
不說燕光翼夫妻倆和二房夫妻的態度，小輩中唯有三個十歲以下的孩子看不清形勢。
燕家男丁守孝期間讀書未放鬆，多數時間都在房中讀書，女孩們卻清閑許多，不願在屋裏悶著，時不時出來走動。
大房隻有燕曦一個女孩，沒有說得上話的玩伴，又不能出府，燕曦憋得無聊，隻能在麵積不大的祖宅裏逛逛。
地方就這麽大，總有和大房女孩們撞上的時候，有時雙方脾氣都不好，一言不合便能吵起來。
與大房子嗣不豐不同，二房這一輩嫡庶加起來有五個兒子五個女兒，男子皆未娶妻，倒是庶出的長女嫁了出去。
餘下四個二房女孩中，燕曦隻和年紀相仿的燕冉關係還好，能說的上話，和嫡出的燕純、寵妾之女燕靈一見麵就掐，最小的燕芯沉默寡言存在感不高。
女孩們的爭端一般不鬧大，長輩不會摻和進去。
以往溺愛女兒的明氏在燕曦和燕純起衝突時總會偏幫自己的女兒，本沒打算管女孩們口舌之爭的楚鳶見她偏心自己的女兒，她自個也開始偏幫女兒。
最後明裏暗裏鬥來鬥去的反倒是成了明氏和楚鳶。
然而自燕光翼升官迴京後楚鳶發現明氏的態度變了，她不再偏袒自己女兒，反而態度公正，誰錯說誰。
第一次在和燕曦吵架後被自家娘親訓，燕純不敢置信，發覺自家娘親是真的不再偏幫自己，頓時氣哭了。
自覺丟臉的燕純跑了後明氏代替她向燕曦道歉，說燕純不懂事以後會好好教她之類的。
身為長輩的明氏親自道歉又送了賠禮，被她的態度搞得稀裏糊塗的燕曦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自那之後每次兩個女孩子吵架，明氏都把自己的態度放正，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簡直是天下最公正的嬸娘。
一次兩次的，燕純終於發現自己娘親變得不再像過去那樣疼愛自己，氣得胃疼，不怎麽再找燕曦的麻煩了。
她都安分了，燕靈更不願意做出頭鳥，燕曦的日子平淡了許多，這讓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氣。
比起女孩子們的吵吵鬧鬧，燕濯、燕澄和燕洛的生活就要安靜許多，如今燕光翼守孝在家，日常空閑，有的是時間指點家中子侄讀書。
燕光盛當年也是勉強過了會試殿試的，雖多年未曾再看科舉相關的書籍，但拿起書本教導子侄也是綽綽有餘的。
另外二房嫡長子燕溯腿不能行走，科舉無望，但身上也有舉人功名，過去也是個才華橫溢的好青年，也能指導弟弟們。
有這三人在，可想大房二房難兄難弟們過得是如何水深火熱。
整日從早到晚讀書，就算有人有想法也沒空去實施，這樣一來前院當然會比後院安靜。
燕老夫人去世，親子守孝三年，承嗣長孫守孝三年，其餘孫子守孝一年，隔年六月份燕澄便可不再禁葷腥，也可參加科舉。
於是又過一年，燕澄去參加了縣試、府試，成了一名光榮的童生，再過一年又過了院試，成了一名小秀才。
縣試、府試的時候燕澄憑實力拿了案首，武定府文風不盛，人們發現縣試府試的案首是個身量單薄的小少年，都說他是個神童。
隻有他自己大為汗顏，比起他驚才絕豔的大哥，他算什麽啊，他大哥輕輕鬆鬆拿下小三元，他卻隻拿了兩元，在院試中拿了第三。
不過問題不大，燕家已經有了他大哥，他差點也沒什麽關係。
而且說到底他也不是很差，以十四歲的年齡拿了秀才之名，誰見了他不說一句年少有為。
拿了秀才，燕澄不打算參加這年的鄉試，父兄皆支持他的決定。
燕光翼和燕濯都覺得他如今的年紀還是有些小，早早入朝上麵不一定會重用他，不如再積累三年。
父兄皆認為這個鄉試他想過就能過，現在考還是三年後考決定的隻是名次，不得不說他們對燕澄信心十足。
這年的鄉試燕澄不參加，但出了孝的燕濯卻是要參加的，而燕澄打算留下來陪大哥考試，順便料理有點小麻煩的新生意。
所以燕光翼迴京補缺的時候他並未一同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