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首輔身為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曆經兩朝,穩坐首輔之位,家中府邸自然不是一般官宦人家能比的。


    謝首輔出身寒門,高中進士之後一心為國為民,曾多次救駕,得先帝看重,經常委以重任。


    後先帝見他年近三十仍未娶妻,為他與一位宗室郡主賜婚,並賜下京中豪宅。


    此豪宅原為國公府邸,那位國公在先帝時期不幸犯事,慘遭收沒家產,全家流放,豪宅便空了下來。


    國公的府邸自然是華貴精致、奢靡美麗,哪怕這些年裏謝府修繕改造了很多地方,依然可見曾經的輝煌。


    一進入謝府,燕曦差點沒被各處的奢靡精致閃到眼睛。


    天啊,這謝家不愧是首輔的家,這豪華程度跟宮裏一比也不差什麽了吧?


    好在她的大家閨秀課程不是白上的,內心瘋狂尖叫麵上淡定如常。


    就連燕濯和燕淩都忍不驚詫,這驚詫不隻是因為謝家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富貴,更是因為謝家毫不掩飾的張揚。


    本來對謝家來說,國公府的規製就不應該是他們家能用的,要不是先帝時期先帝曾言謝家不用改動這府邸,噴謝首輔的禦史早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沒了。


    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當今的時代先帝的話已是過去式,住著國公府的謝家非但沒低調行事,反而一如既往的張揚肆意。


    看起來半分也不擔心當今認為謝首輔功高震主。


    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自信呢還是有恃無恐呢。


    和三人比起來,燕澄就淡定多,這謝府雖然很是奢靡豪華、古色古香,但也沒到令他震撼的地步。


    主要是上一世他親爹家那當做祖宅的世界級豪宅早已洗淨他的心靈,什麽奇珍異寶也就那麽迴事。


    再有現代有許許多多畫風各異的古風電視劇,不說裏麵的那些東西是真是假,反正是看過了,腦袋裏有了印象。


    四人來的不算早,到場的時候偌大場地裏已經有了不少人,見到他們來不少人都來了興趣,明裏暗裏往他們這邊看。


    燕澄憑借比常人更勝一籌的五感,聽到了些許議論聲,什麽“就是他,那個雙生子”“喏,你想見的七皇子第二”“長得確實很好看”之類的。


    這裏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倒是沒人說太過分的話,但也沒人過來和他們幾人搭話。


    大概是因為這些人拿不準景熙帝對他的態度,打算先冷著他,這樣既不得罪他又不讓別人說閑話。


    如果是燕澄自己來,他不會覺得自己周圍這樣安安靜靜有什麽不好,他會來參加詩會有兩個原因。


    一來不想讓謝廣陵失了麵子,被他父母和那個假的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從京城的風言風語中以及謝廣陵簡略的自述就知道他的日常有多麽熱鬧。


    二來想來看看謝廣陵如今生活的地方如何。


    友人總是喜歡報喜不報憂,謝廣陵說自己過得很好,但不親眼看看,他總是有些不放心。


    在家中時燕澄說自己一個人來參加詩會就行,如今雙生子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他走到哪都是熱點關注對象。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種情況,興許會不耐其煩躲在家中不願意出門。


    但燕澄偏不這樣做,看就看唄,他這一世長了一張美到罕見的臉,別人多看他幾眼是他們有眼光。


    要是遇到他還要目不斜視將他忽略過去,他還要懷疑他們審美不正常呢。


    不過燕澄願意自己一個人出門,卻不希望家人們和他一起出門,尤其是去詩會這樣人多的地方。


    他自己無所謂別人說什麽,再難聽的語言也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家人們卻會因為這些話生氣。


    氣大傷身,本來燕家已經因為他卷入混亂旋渦中,他可不願意家裏哪個人因為他的關係而被氣病。


    所以他拿出請柬後就說自己一個人來詩會。


    但這話一出遭到了三聲反對,這三聲分別來自楚鳶、燕曦、燕洛。


    大家都不放心他一個人孤立無援地去參加人員複雜的詩會。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來謝府的是燕澄、燕濯、燕淩、燕曦四人。


    燕洛倒是也想來,但很可惜詩會這天學堂不放假,家裏人又不讓他請假,弄得他好生鬱悶,晚上覺也沒睡好。


    而燕淩是後來找到燕澄說想來詩會的,他一貫崇拜謝首輔,這次會來謝府主要是抱著能多看幾眼偶像的目的。


    另外就是想著能幫到燕澄。


    在燕家住著的這些日子裏燕淩算是看明白了,什麽燕澄在家受欺負、什麽兄弟爭奪家產都完全是不存在的。


    這些莫須有的事全是他家弟弟拿來糊弄他的,就是為了給他找件事,讓他別總是想著偷跑到西南投軍的他。


    想明白這些燕淩生氣了好幾天,還往西南送了一封燕渺不一定能收到的討伐信。


    之後他就想搬出燕府,自己找地方住,燕澄沒攔著他,反而幫他在京城找了個地方不錯的兩進宅子,讓他先在燕家住著,等宅子修繕好再搬出去。


    燕淩把燕澄對他的好記在心裏,便想著要為燕澄做些什麽,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沒人過來搭話,四人就在某個角落欣賞一幅墨跡很新的字,以他們為圓心周邊兩米內都是空的。


    就是這樣,某謝府端茶侍女還能平地崴腳,一壺茶水好巧不巧正好潑向一旁,而那裏站著的人正好是燕澄。


    燕澄餘光看到侍女身體歪過來,就在他想要躲開的時候,身旁的燕淩往他這邊邁了一步,溫熱的茶水很快浸濕了他那淺藍色的衣袍。


    燕澄:“……”


    哥,其實我完全可以躲開的。


    燕澄無奈眨眨眼,從懷裏掏出手帕擦拭燕淩的衣袍,但茶水已滲入衣料中,擦拭不淨。


    那濕掉的一塊正好在燕淩腹部,很尷尬的位置,侍女跪在旁邊道歉,戰戰兢兢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惜。


    燕淩拿著自己的手帕低頭瞅著腹部一臉為難,這時一相貌英俊的少年聞聲走來,又說了很多道歉的話。


    然後讓侍女帶他去後麵的房間換衣裳。


    燕淩跟著去了,畢竟他總不能繼續穿著濕衣裳在這給人看,那濕掉的位置真的很糟糕。


    打翻茶壺浸濕衣裳再去換衣裳很像電視劇中常見的套路,燕澄有些不放心,想跟燕淩一起去。


    但他又心有顧忌,略遲疑片刻。


    很巧的是燕濯也覺得這事很像套路,在燕澄欲說話的時候搶先開口:“我陪淩堂兄一起去吧。”


    澄兒身份特殊,比起他們,澄兒更容易遭受算計。


    而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茶水最初似乎是衝著澄兒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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