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間京城發生了不少事,無論是朝堂下還是朝堂下都有熱鬧發生。


    朝堂之上,自古以來長命的皇帝少之又少,隨著景熙帝年齡的增長,眼看邁過四十大關要奔五十去,百官近乎日日請奏立太子。


    景熙帝有九位皇子,朝堂上派係眾多,百官皆有各自支持的皇子,其中支持七皇子的官員最多,支持二皇子的次之。


    三年前朝中也有立太子之聲,但那時唿聲最廣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生母是尹德妃,是景熙帝潛邸內的側妃,其父是桃李滿天下的尹太傅,憑借尹太傅的能量,二皇子天然便有無數支持者。


    大皇子天生患有足疾,大位無望,細數下去二皇子才是第一個有皇位繼承權的人,古語雲立嫡立長,這樣一來二皇子又有了許多隱形的支持者。


    而那時的七皇子雖生母是雲淑妃,有個手握西北兵權、在武將中名聲甚廣的外祖父,然他最大的缺點便是體弱多病。


    當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七皇子的聰明得多為太傅認定,但他那個風一吹就倒的身體讓人無法相信他登上大位後能勞心勞力處理公務。


    所以就算武將們願意給鎮北侯顏麵,在清楚七皇子的身體後也不會硬著頭皮推一個眼看著連子嗣都不一定能留下的皇子上位。


    這種情況直到兩年前,行蹤不定的薑神醫出現在京城才改變。


    雲淑妃、景熙帝與薑神醫是舊識,十幾年便認識了,聽說薑神醫來到京城,兩人立馬請薑神醫入宮為七皇子診治。


    薑神醫不愧是大夏第一神醫,不出手則已,出手便一鳴驚人,僅僅一年時間就治好了七皇子,讓他變得和正常人無異,不必再風一吹就生病。


    雲淑妃隻有七皇子一個兒子,鎮北侯也隻有七皇子一個皇子外孫,兩人當然要鼎力支持自己人。


    七皇子身體一好,朝堂上瞬間湧出一大批支持立七皇子為太子的官員,一時間把二皇子黨的唿聲壓了下去。


    二皇子黨的人當然不甘心氣勢上弱七皇子黨一頭。


    二皇子是長子,生母又出身高貴,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選,七皇子一個上麵還有好幾位兄長的皇子算什麽。


    為了扳迴一局,二皇子黨的官員到處拉人,勢要在氣勢壓倒七皇子派。


    七皇子派肯定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也到處拉幫結派,一時間朝堂上全是這兩派的聲音。


    支持其他皇子的官員一看,這不行啊,他們看好的皇子才是最佳人選,紛紛跳出來舉薦皇子。


    除了年齡太小、看不出好壞的九皇子和十皇子,其他皇子各有支持者,隻是人數不同。


    百官吵來吵去,朝堂上最熱鬧的時候跟菜市場有的一拚,吵得景熙帝都不想上朝了。


    但立太子確實是個大問題,景熙帝也在猶豫立哪個兒子為太子。


    也就是在這時候,前幾年草草結案,隻處置了幾個官員的科舉舞弊案被爆出來另有隱情。


    景熙帝被百官吵得頭疼,派出錦衣衛和皇家暗衛共同徹查此案。


    一番深入調查後,景熙帝震驚地發現此案是一樁埋藏近十年之久的大案,參與者眾多,所以才能將科舉舞弊隱瞞得密不透風。


    近十年裏科舉場裏無數人名不副實,能考中全因頂替了別人的名次。


    科舉考試中頭幾名的試卷會在考試結束後公眾,這樣的名次無法被頂替,其餘名次全可以憑勢力、金錢拿到。


    從縣試到會試,頂替名次的事情皆有發生,唯有殿試那些人不敢胡來。


    景熙帝震怒,下令徹查,所有參與此案的官員皆重罰。


    在這樁案子中,牽連其中官最大的官員無疑是兼任吏部尚書的尹太傅。


    有證據指明,此範圍甚廣的科舉舞弊案是尹太傅帶頭犯下的,事情搬到朝堂上尹太傅怒目瞪圓,堅決不承認做過這種事,全是別人誣陷。


    尹太傅說他自身才華橫溢,桃李滿天下,根本沒必要科舉舞弊,和他不對頭的人巴不得他再也站不起來,管他真相如何隻要按死人就行。


    尹太傅自然不認,和那人激戰數百迴合,嗓子都喊啞了。


    確有證據存在,就連一貫信任尹太傅的景熙帝也不得不信他的愛卿辜負了他的信任。


    在景熙帝要下令處置尹太傅時,尹太傅的桃李滿天下不是說說的,就算有人怕事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朝堂上也有不少人發聲為他求情。


    尹太傅也認識到自己身上的累累罪行洗不掉了,人瞬間老了十歲,拿出祖傳免死金牌以保家族傳承。


    而景熙帝想到尹太傅過去的勞心勞力,也心軟了。


    最後判決尹氏滿門流放西北,三代不得科舉。


    尹太傅走了,二皇子黨的頂尖力量沒有,中堅力量也有不少折在科舉舞弊案中,二皇子黨瘦得皮包骨,聲音小了好幾倍。


    幸好科舉舞弊案牽連甚廣,景熙帝怒火中燒,沒人敢傻了吧唧地提立太子的事,暫時沒人對二皇子黨落井下石。


    但二皇子黨式微是事實,加之尹太傅是二皇子外祖父,景熙帝見到二皇子就想到尹太傅,難免對二皇子感情淡了些。


    此一遭後,二皇子登上大位的可能降低了許多。


    尹氏在危機保全了家族血脈,別人卻不一定。


    帝王一怒,浮屍千裏,那段時間裏京城裏的空氣都是血腥味的,上朝的金殿內空出好大一塊地方。


    燕光翼就是在這種時刻返迴京城的,接到了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自景熙帝說要見一見燕澄後,李廣德就一直盯著燕家,眼下見燕光翼一家迴來便將事情稟告景熙帝。


    景熙帝對燕光翼這個辦實事的官還有印象,記得他在任期間做出的成績,也記得他有一個聰慧過人、被慶陽長公主看中想招為女婿的好兒子。


    想起之前燕光翼任工部侍郎,大手一揮讓他補上工部侍郎的缺。


    燕光翼補上缺後見燕光盛還在家等補缺,也曾想過幫他謀劃一下,弄個有潛力的官當,然而發力後卻沒成功。


    燕光翼承認自己在京城的關係網並不密集,誰讓許多人皆知他家和燕家主脈關係不好,不願與他家交好,得罪燕家主脈。


    但也不至於連給弟弟安排個官都做不成,這事怎麽像有人故意阻攔似的。


    是他得罪人了,還是弟弟得罪人了?


    燕光翼想不通,工部的事很忙,忙到他幾乎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後來他漸漸就把給燕光盛謀官的事忘了。


    等燕光盛實在坐不穩找到家中,燕光翼才再想起謀官的事,然而他也有心無力。


    科舉舞弊案風頭過去,近期朝堂上又出現立太子之聲,燕光翼便想既然京官謀不到,不如把人外放,正好躲開奪嫡之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兄弟們被淘汰後,我被迫登基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虞鬱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虞鬱雨並收藏兄弟們被淘汰後,我被迫登基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