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管家依照我的吩咐,將下人們集合在寬敞的院子裏。下人們聽聞召喚,陸陸續續趕來,他們三五成群地站著,彼此交頭接耳,低聲討論著,嘈雜的聲音在院子裏嗡嗡迴響。


    見我緩緩走了過來,管家立刻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小姐來了,都安靜些。”刹那間,原本喧鬧的院子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下人們迅速停止了交談,不安地挪動著腳步,眼神中滿是惶恐與忐忑。


    我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站在他們前麵,微微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院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我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府裏許多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老人,我沈芸自小在這府中生活,與諸位相處的時光也不算短。今日我本不該說這些,可有些人卻似乎仗著在府裏時間久了,便忘了自己是下人了。”


    我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犀利,繼續說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難道還需要我一一教導嗎?諸位在這侯府中謀生計,吃的是侯府的飯,穿的是侯府的衣,就應當盡到下人的本分。背後議論主子,這豈是一個合格的下人所為?”


    我的聲音在院子裏迴蕩,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下人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有的甚至身體微微顫抖。“今日我在這與諸位提個醒,若再讓我知道你們背後議論主子,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就別怪我沈芸翻臉不認人了。我雖念著往日的情分,但若是有人膽敢觸碰我的底線,我絕不輕饒。”


    這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嬤嬤顫巍巍地向前走了一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老淚縱橫地說道:“小姐,老奴求您了。是老奴的女兒多嘴,犯了大錯,老奴知道錯了,求小姐放過她,不要發買她。老奴在這府裏多年,小姐您小時候,老奴還抱過您,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開開恩吧。”


    我看著她,不禁鼻頭一酸。這位老嬤嬤確實是從小照顧我的,那些兒時的迴憶湧上心頭,她曾在我生病時悉心照料,在我貪玩時溫柔叮囑。我看著她說道:“做錯了便該罰,我可以不發買她,可嬤嬤你年紀也大了,是該迴去享享清福了。我會讓管家給你多備些銀子的。”


    嬤嬤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我的話,隨後重重地嗑了下頭,隨即說道:“謝謝小姐體諒,今後望小姐多多保重。”


    其他下人們見狀,也紛紛跪下,口中求饒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微微皺眉,揮了揮手:“都起來吧。我希望今日之後,府裏能恢複往日的安寧與規矩。管家,你且好好管束著他們,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我唯你是問。”


    管家連忙躬身應道:“是,小姐,老奴定會盡心竭力。”


    我轉身,緩緩離開院子,背後傳來下人們輕輕的歎息聲和竊竊私語。我知道,今日這番話雖嚴厲,但為了侯府的安寧,為了祖母能夠安心養病,我不得不如此。而關於蜜餞之事的真相,我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能讓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無論是誰,都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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