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與阿聲離去後,時間仿佛被無盡地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似重錘敲擊在我的心頭。侯府的氣氛愈發凝重,祖母的病情如同失去刹車控製的馬車,急速地朝著未知的黑暗深淵滑落。


    我守在祖母的病床前,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她那憔悴不堪的麵容。父親則在一旁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迴踱步,腳步慌亂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內心的煎熬與不安。他雙手時而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時而又無力地鬆開,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自責,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祖母的床前,膝蓋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父親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老淚縱橫,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打濕了他身前的一片地麵。他的聲音哽咽且破碎,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最深處艱難地擠出:“母親,是孩兒引狼入室,害母親遭人暗算,是孩兒的不孝啊。”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每一次磕頭都伴隨著痛苦的低吟,那額頭很快就紅腫起來,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淩亂地貼在他滿是淚痕的臉上。


    “孩兒怎麽也想不到婉清那歹毒之人竟會做出如此惡行。”父親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悔恨與痛苦,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內心折磨,“當初孩兒以為她是侯府遺留在外的血脈,執意讓她入府,一直以為虧欠了她對她百般縱容,包庇,卻未曾料到竟是將一條毒蛇引入家門,是孩兒沒有洞察她的險惡用心,才讓母親您受苦,孩兒萬死難辭其咎。”他的雙手無助地在空中揮舞著,像是在試圖抓住那已經消逝的機會,以彌補自己的過錯。


    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慌亂,轉身看向一旁的老者,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神醫,可還有什麽辦法?”老者麵色凝重,緩緩捋了捋胡須,沉思片刻後說道:“辦法是有的,可是極為兇險,我怕……”我趕忙說道:“神醫但說無妨,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一試。”老者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嚴肅:“我將以銀針入穴封住老夫人的心脈,讓毒素暫時無法進入,可銀針一旦入穴,須在一刻鍾內服下緩解藥物,否則……”我緊張地追問道:“否則會如何?”老者輕輕歎了口氣:“否則中毒者會七竅流血而亡,死法極為痛苦。這風險極大,一旦時間把控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聽聞此言,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昏厥過去。我急忙衝過去扶住他,讓他靠在椅子上。我自己則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努力讓自己強裝鎮定,可聲音仍不自覺地帶著一絲顫抖:“若祖母不施針還能拖多久?”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多不過半刻鍾,王妃與侯爺還是早做打算吧。”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死寂,隻有祖母微弱的唿吸聲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我望著祖母那如紙般蒼白的臉,心中像是有兩個聲音在激烈地爭吵。一個聲音在說,這太冒險了,萬一失敗,我將永遠失去祖母;另一個聲音卻在呐喊,這是唯一的機會,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要去爭取。


    片刻後,我像是下定了決心,緊緊抓住父親的侯府,我們為阿兄再爭取多半刻鍾。阿兄他們一定在拚盡全力往迴趕,我們不能放棄。”父親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猶豫,他嘴唇微微顫抖著:“這……這風險實在太大了,萬一……”我打斷他的話:“父親,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不試,祖母必定會被毒素吞噬。阿兄和阿聲他們也不會希望我們就這樣放棄的。”


    父親看著我,眼中的猶豫漸漸被堅定取代,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老者說道:“神醫,那就請您施針吧。我們相信您的醫術,也願意承擔這風險。”老者微微點頭,從醫箱中取出銀針,在燭光下,銀針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銀針朝著祖母的穴位刺去。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銀針,仿佛那是決定祖母生死的唯一稻草。


    隨著銀針的刺入,祖母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我的心也跟著猛地一揪。時間開始無情地倒計時,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燒的火焰,煎熬著我們的內心。我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阿兄和阿聲能夠快些歸來,那珍貴的緩解藥物能夠及時出現在眼前。父親則在一旁緊張地握著祖母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為她傳遞生機。侯府的這間屋子裏,彌漫著生與死的較量,希望與絕望的交織,而我們隻能在這命運的旋渦中,拚死掙紮,等待著那未知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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