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昕鵬迴到公司的時候,嚴父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今天下午要開董事會,所以他提前來了公司。但是相比於上次的怒火衝衝,這次明顯緩和的多,但是神色多了幾分憂愁。


    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思索著下一步怎麽布局。


    在去高爾夫球的路上,嚴昕鵬已經簡單跟嚴俊生提到了自己的計劃。


    一見到嚴昕鵬走進辦公室,他立刻招唿嚴昕鵬坐過來,給他遞了一杯茶。


    “怎麽樣了?”嚴俊生抿了一口茶,關切詢問。


    嚴昕鵬也執杯抿了一口,輕聲迴複,“已經托羅延去向他父親提了,晚點會有消息。”


    嚴俊生眸色閃過一絲顧慮,“正耀集團,近兩年發展也很迅猛,就是不知道羅延他爸能不能鬆口。”


    他繼續追問,“借款的事情呢,怎麽樣了?”


    “聯係了好幾家金融公司,但是還沒有準確消息。”嚴昕鵬垂眸看著茶湯,腦海中煩亂的思緒遠不如這清冽的茶湯。


    下一秒,嚴俊生搖了搖頭,“昕鵬,你還是跟宋天朗和解吧,他目前已經占股近10%。我想如果引入外人,還不如是他來得安全得多。”


    嚴昕鵬突然變了臉色,抬眸直勾勾盯著嚴俊生,一臉難以置信,“爸,開弓沒有迴頭箭,沒有宋天朗,也會有其他人,難道每次都能要讓步,那嚴氏集團還怎麽姓嚴?”


    嚴俊生放低音量,“退一步海闊天空。”


    嚴昕鵬也沒有再說話,放下茶杯便迴到辦公桌前繼續看文件。


    不一會兒,嚴昕鵬看到xx來電,迅速接起。


    “對不起啊,哥們,我爸他不同意。”


    在聽到不同意的那一刻,嚴昕鵬的眸色也跟著沉了下去。


    “因為什麽原因,我一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價格,”嚴昕鵬極力克製著著急,“不如這樣,你幫我跟你爸約個時間怎麽樣,我到時候把詳細計劃跟他說?”


    “哥們,我說了,可是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的,那麽固執。”


    嚴昕鵬沉默了片刻,聽到xx繼續說著,“你別難過,我知道你最近不好過,不過我們兄弟一場,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我最近剛收到一筆尾款,我可以借錢給你。”


    “嗯,謝謝了。”


    電話已經掛斷,嚴昕鵬雙腿卻像是被釘住無法挪動。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攥緊了手機,望著萬裏無雲的碧空,銀灰色的高樓大廈像是一把把利劍直插雲霄。


    高處不勝寒,也許在這一刻,他比誰都體會深刻得多。


    嚴俊生看到嚴昕鵬愣在原地不轉身,起身走到他身邊,“沒事吧。”


    “羅延那邊,估計希望渺茫。”


    “再從長計議吧,董事會要開始了,先去開會。”


    父子倆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走向高層會議室。


    下午兩點半,董事會會議準時開始。馬蹄形會議桌將集團內身價最高的人全數匯聚在一起。


    嚴俊生坐在主位,嚴昕鵬則坐在他旁邊。


    董事們個個臉色鐵青,紛紛發言,“嚴董事長,現在朗發集團在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很快就要成為大股東了,你們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現在這股價天天跌,我們都損失了不少。”


    “嚴董,小嚴董,您兩位可要給大家夥一個交代啊。”


    嚴俊生神色嚴肅,但是語氣卻很平緩,“目前看,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考慮引入新的董事加入嚴氏集團。”


    董事們聽到這個方案,各抒己見,“什麽,那豈不是會影響我們的股份?”


    “是啊,如果再引進外人,我們這些股東的權益要如何保障?”


    嚴俊生繼續平穩說道,“如果不引入合適的戰略夥伴,朗發集團再一直這麽狙擊下去,大家的利益更無法保證。”


    他言辭愈發懇切,“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希望大家能統一戰線,一起攻克難關,等嚴氏股價恢複高位的那一天。眼下,我需要大家的支持。”


    辦公室陷入一片沉寂。


    其中一位董事看著嚴俊生,一字一頓道,“不如你去找宋曜德談談?”


    旁邊的董事應和,“是啊,宋先生是個好人,隻要能保證我們的利益,無論是朗發集團,還是其他集團,我們都會舉雙手歡迎。”


    嚴昕鵬聽著董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言,無非都是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可是聽到他們允許宋天朗入股,心裏卻湧起一股無名火。


    沉默片刻,嚴俊生緩緩開口,“好吧,什麽方法都要試一試。”


    另一位兩鬢泛白的董事冷聲提醒,“宋先生一向很重情義,不過現在朗發集團完全是宋天朗做主,我看,他也很難說動自己的兒子。”


    “為了嚴氏集團,我和昕鵬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


    會議開得不長,但是嚴昕鵬心裏憋悶,剛一散會,便迴了辦公室,站在落地窗前,手指輕輕捏著一支燃著的煙。


    和嚴氏集團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同,宋天朗在辦公室裏頗顯得悠然自得。剛剛何峰已經匯報過最新進展,截止現在,朗發集團已經擁有嚴氏集團10%的股份。


    帶著勝利在望的喜悅,他埋頭處理其他工作。


    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鍾的時候,宋曜德打來電話,直接撂了一句話,“明天跟我去吃飯,來接我。”


    自從那日和宋天朗和伽華見了麵,宋曜德一直沒有聯係宋天朗,在家也是養花喝茶。


    宋天朗估摸著他倒好了時差,就開始約著各方老友敘舊。


    “和誰?”


    宋曜德口氣帶著不耐煩,“不要問那麽多,到點準時來接我。”


    說罷,宋曜德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天朗無奈,本來還約著明天陪伽華去琉夏家做客,看來要爽約了。


    等下了班,宋天朗坐在車裏等伽華。見到她的第一麵,宋天朗帶著歉意開口,“伽華,對不起,明天我不能陪你去琉夏家了,我父親臨時找我有事。”


    伽華微笑著,“那好吧,我自己去。”


    “對不起,我今天補償你。”


    “沒關係的,工作要緊。”


    “我老婆真是深明大義。”


    “嘿,別亂叫。”伽華羞赧,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怎麽,難道你沒叫過我老公?”宋天朗帶著狡黠的笑意。


    “不理你了。”伽華雙頰已經爬上緋紅,想著明明都是那種時候宋天朗逼著自己叫的,卻被他拿來開涮。


    “別害羞,很快就會娶你做老婆了。”宋天朗微微低頭仔細瞧伽華的小臉,嘴角不自覺上揚著。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去吃飯吧。”


    伽華雙手交疊在胸前,垂眸抿著嘴唇,沒有理他。


    “小氣鬼。”宋天朗仍舊逗她,看到伽華轉頭斜睨了一眼,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等到了家附近的日料餐廳,伽華的氣早就消了,吃完飯,兩人便散步迴了家。


    不過嚴昕鵬今夜並不好過。他又同之前接觸過的金融公司聯係了一遍,可是還是沒什麽進展。


    而且這件事持續到第二天,他依舊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意向公司而焦頭爛額。


    直到嚴俊生打來電話,說是找到了一家合適的白衣騎士,他的眉心才稍微舒展了些。


    嚴俊生通知他一個小時後在會所見麵,他看了眼時間,現在過去剛剛好,便直接從公司趕了過去。


    彼時,宋天朗正在去老宅接宋曜德的路上。


    到了家,他看到宋曜德正悠哉地在院子裏修剪月季。


    宋天朗坐在院子裏的鐵藝椅子上,“爸,走吧。”


    “很快。”宋曜德心裏有數,又侍弄了十多分鍾,才放下剪刀上了車。


    路上,宋天朗仍舊好奇,“爸,我們去哪兒?”


    “去見嚴俊生。”


    “您知道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


    “閉嘴,為了一個女人,你像什麽樣子?”


    “資本是逐利的,我不光是為了伽華。”


    “即使不是為她,整件事也是因她而起。”


    “起因是什麽不重要,但是現在,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集團利益考慮。”


    “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唯利是圖?”


    “資本市場本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別跟我說那一套,我隻相信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看這飯也沒必要再吃了。”


    “是不是想我死在你麵前?”


    宋天朗無奈,“除非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是不會鬆口的。”


    到了包間,嚴俊生一看到宋曜德和宋天朗,便起身走過去迎接。


    嚴昕鵬在看到宋天朗和宋曜德的那一刻,瞬間變了臉色。


    他瞥了嚴俊生一眼,仿佛是在控訴,但是嚴俊生卻是笑容滿麵,絲毫不在乎他是不是生氣。


    嚴昕鵬心裏憋著氣,起身要走,卻被嚴俊生叫住,“你去哪?”


    “我還有事。”


    嚴俊生聲色俱厲,“坐下。”


    宋曜德好言相勸,“世侄,好久不見,是不是不願意陪我這個老古董吃飯啊?”


    嚴昕鵬語氣和緩了幾分,帶著笑意,“宋伯,不是的。”他知道宋伯父一向疼愛後輩。


    “那就坐下來吧。”宋曜德眼神慈愛,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嚴昕鵬沒有堅持,坐了下來。


    宋曜德率先開口,“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事情,我也就不多客套了。”


    他端起酒杯繼續說著,“昕鵬,我跟你父親這麽多年,一直是互相幫助,我想你跟你天朗哥也能像我們當年一樣。


    當然,你們是年輕人,想法不一樣了,但是我作為半隻腳要踏進棺材的人要提醒你們一句,一切名利都是虛妄,不要為了身外物影響自己的心。


    天朗,你作為兄長,竟然這麽欺負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也要自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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