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舟挽起袖子,先把那一圈睡覺的雞給收了起來。


    正好明日她大展身手,做炸雞給大家吃!


    這沒有喂過飼料的雞肉,口感肯定很好!


    收完後院,兩人又來到申永康的書房。


    他雖然隻是個小小縣令,但跟楊家搭著線,所以書房裏的寶貝也不少。


    紀晚舟撇嘴嘲道:“他那大腦袋,要這麽多好筆好墨做什麽?真是暴殄天物!”


    統統收起來!


    裴行淵隨意翻了翻書桌和書架,找到了幾處暗格。


    裏麵也都是些賬本之類的東西。


    紀晚舟掏出當初從國庫弄來的夜明珠,放在前頭當燈泡使。


    “哎!裴行淵!申永康的藏書還不少呢!你看,都好新!”


    可見他根本沒翻過。


    裴行淵也嗤道:“附庸風雅罷了!”


    這時,紀晚舟卻注意到了什麽,“咦?”


    她伸手抽出那幾本皺皺巴巴的書。


    “這幾本還挺舊的,看來是經常翻看。你幫我拿著夜明珠,我看看是什麽傳世名作!”


    她把夜明珠遞給裴行淵,兩人就著柔和的光亮頭湊頭地看著紀晚舟手裏的書。


    “《簪花緣》?他原來喜歡簪花?真是看不出啊!”


    紀晚舟笑嗬嗬地翻開,心道沒成想這申永康還有顆追求藝術的心呢!


    但待看清書裏是什麽的時候,紀晚舟才後知後覺地明白,此簪花非彼簪花……


    “啪!”


    裴行淵比她反應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合上了書本。


    兩人都有些發愣,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紀晚舟趕緊把書扔到一邊,憤憤罵道:“這個……這個老淫棍!”


    裴行淵也神色不自然地掩唇幹咳了兩聲,附和道:“居然在書房放這種書,這申永康……真是不知廉恥!”


    “對!”


    兩人對申永康控訴了一番,但臉上的熱度都絲毫沒下去。


    紀晚舟背過身去用左手打了自己右手一巴掌,暗罵自己真是手賤。


    非要看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拉著裴行淵一起看,簡直尷尬得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自認也算是見識廣泛,這等東西按理說應該不至於讓她感到如此羞恥。


    但隻可惜,旁邊多了個裴行淵。


    她深唿吸幾口轉過身去,故作自然地把那書一腳踢到書架底下。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收拾別的地方吧哈哈哈!”


    但是沒想到,裴行淵臉還是紅的。


    紀晚舟頓感意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不是吧大哥?你至於這麽害羞嗎?你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按理說他作為皇子,不是十幾歲就會被安排通房丫鬟之類的嗎?


    這副純情的樣子真的假的?


    見她這麽詫異,裴行淵更加羞惱:“本王潔身自好,自然是不會看這種……淫穢之物!”


    紀晚舟追問:“別裝!你難道二十多歲了還沒被安排過通房?”


    這話一出,裴行淵頓時露出個被冤枉的天大委屈表情。


    “本王從未有過什麽……通房!你是本王唯一碰過的女人……”


    他越說聲音越小,平日裏撩起人來不眨眼的男人此刻也罕見地露出些羞窘表情。


    紀晚舟心裏頓時暗爽。


    本來還覺得隻有自己是第一次,吃虧了呢,現在看來彼此彼此嘛!


    她頓時心情甚好地攬住裴行淵胳膊,壞笑道:“沒想到王爺為為妻這麽守身如玉呢!不錯不錯,我很滿意!”


    裴行淵無語地瞪她一眼,抽出胳膊就往外走。


    “哎哎哎!等等我啊!”


    這麽不禁逗呢!


    她趕緊伸手把身後的書架一整個都收進了空間裏,快步跟上他羞惱的背影。


    兩人小心穿行在夜色裏,裴行淵讓她坐在自己結實的胳膊上,帶著人洗劫而過。


    因為申永康的臥房不方便進去,所以紀晚舟又選擇了最簡單粗暴方法:連磚帶瓦照單全收!


    一道白光閃過,熟睡中的申永康一屁股掉到地上,瞬間睡醒了。


    他迷茫地環顧四周,又低頭看了眼自己不著一物的身子,頓時發出尖叫。


    “啊——誰幹的!”


    申家其他人也都被一屁股摔到地上給嚇醒了。


    眼下皆是光著屁股到處尖叫,慌張地想要找東西遮掩。


    但肉眼可及的地方,皆是片瓦不留!


    乍一看還以為是自己被扔到了什麽荒郊野外。


    下人和門房也趕緊過來,在看到申家人赤裸的身體後,兩廂皆是驚叫不已,亂成了一鍋粥。


    紀晚舟滿意地看著他們這副雞飛狗跳的樣子,拍拍裴行淵的肩:“收工!”


    雖然比起當初東宮的盛況,這點亂不過是清粥,但也足以讓她心裏大爽。


    誰讓那老淫棍把那種東西放書房害她出醜的!


    那她也要報複迴來!


    裴行淵寵溺地看著她對惡作劇滿意的樣子,把人更抱緊了些,足尖輕點離開申家。


    嗯,時間還早,趁著她心情好,迴去哄哄她把褥子換成大的好了!


    雖然抱著她睡很好,但他還是希望紀晚舟可以睡得寬敞舒服些。


    第二天一早,申永康頂著黑青的眼圈在家裏愁得焦頭爛額。


    “齊師爺!”


    他下意識要喊齊師爺給自己參謀,但突然想起來,齊師爺昨天已經被裴行淵大鬧煙雨樓的時候給押走下獄了。


    如今他身邊隻有幾個平時養在家裏的門客,都是欺世盜名的酒囊飯袋。


    一群人探討了大半夜也沒得出個什麽有用的結論。


    “這可真是鬧了鬼了!我活這麽大歲數,還從未見過這等蹊蹺之事!”


    申永康連連拍大腿,百思不得其解。


    他昨晚還以為隻是臥房憑空消失了,但一檢查才發現,家裏其他地方也都是被洗劫一空。


    雖然建築還在,但裏麵已經是空無一物!


    他抓過跪地顫抖不止的門房的衣領,怒道:“你昨晚真的沒見到什麽可疑之人進府?”


    門房顫顫巍巍地不住磕頭:“真沒有啊老爺!奴才也是聽到您的叫聲才……才知道府裏成了這樣!”


    “沒用的東西!”


    申永康一腳踢飛他。


    他心裏慌亂至極,難道是自己平時怠慢了哪位仙家,受了神罰了?


    申永康的妻子盧氏上前來,猶豫道:“你說,會不會是縣衙裏那幾位幹的?”


    她平日裏很喜歡跟一群夫人玩樂,所以消息也比較靈通些。


    “我可是聽說啊,這京城也出現了這等怪事呢!東宮,紀家,還有丞相府,都是被洗劫一空!東西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一點痕跡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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