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高絹問。


    “咱們就這樣去找嗎?”


    雖然她不是安城本地人,但也知道荀皇山很大,是國家一級保護林區。


    她們連個具體位置都不知道,就這麽往荀皇山去,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幼稚極了。


    沈秋看著惶然的王飛燕和安然,輕聲說道:“總要陪她們去一趟的,不然她們不安心。”


    高絹無語,壓低了聲音:“明天你還要參加總賽,我擔心這是誘你出門的陰謀。”


    沈秋皺眉,再看哭紅了眼的安然和飛燕,終是歎了口氣。


    “她們三個,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這件事是針對我的,那我刀山火海也要去一趟,如果不是,我也要見著人,才能安心。”


    高絹懂了,迴頭打了幾個電話,她要從總部再調些人手。


    以防意外的意外。


    ……


    很快,兩輛保姆車,浩浩蕩蕩前往荀皇山。


    為了能盡快找到人,沈秋又讓安然給程文海弟弟打了電話,最後確定,程家在荀皇山有親戚。


    是程文海的小舅舅在那邊當護林員。


    高絹因此也鬆了口氣,讓陳度直接往荀皇山林業站開。


    但到了林業站,並沒有找到程文海的小舅舅。


    一個姓蘭的大爺說:“前天鄧愛國的兒子鄧明迴來了,說是有兩個朋友要來山裏玩,今天早上也沒見出來,鄧愛國自己帶著老婆上山去找了。”


    鄧愛國就是程文海的小舅舅。


    沈秋急忙問:“他們去哪找了?”


    蘭大爺抽了口旱煙:“不知道,估計是頂上的岩洞吧,靠著瀑布那一塊,你們城裏人就喜歡去那露營,這個天熱,還能玩會水呢。”


    沈秋看了眼高絹,高絹立馬默契的給蘭大爺遞了包紅塔山。


    “大爺,您知道路嗎?能不能帶我們去一趟?”


    蘭大爺收了煙很高興,立馬說:“行啊,你們這麽多人,都去嗎?”


    沈秋迴頭看了眼,加上高絹臨時調來的人手,她身後有七個人,再加自己和安然飛燕,一共十個人。


    隊伍很龐大。


    ……


    上山路蜿蜒曲折,全是泥路,並沒有經過任何人工開發,整個林子寂靜茂密,人在林中穿梭,仿佛連所有人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這個鬼地方,怎麽能適合人來打胎呢?


    沈秋滋生怒火,沉著臉告訴陳度:“一會見著那個程文海,你就幫我上去揍他。”


    陳度摸了摸鼻子:“這不好吧,以大欺小,傳出去會很沒麵子的。”


    沈秋翻了個白眼:“你幫我揍他,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陳度瞬間眼前一亮:“真的?”


    “真的。”


    “那如果我讓你幫我跟頭兒求求情,讓我少寫些報告呢?”


    沈秋茫然:“你們還要寫報告嗎?”


    “當然,我們也是編製的。”陳度小聲的咳了咳,一臉鬼鬼祟祟。


    沈秋無語:“這個,我好像做不到吧。”


    人情也不能用來吹枕邊風,幹涉製度吧,她要真敢這麽幹,那都成什麽人了?


    妲己?


    陳度嘿嘿:“小嫂子別怕,我肯定不會讓你幫我幹違反紀律的事,但你知道吧,頭兒這些年潔身自好,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那他平時多少會有些邪火,所以有時候他一發邪火啊,倒黴的就是我們這些人。”


    前段時間上萬字的報告,可不就是周吾的邪火嘛。


    ……


    沈秋無語凝咽,他這是在推銷他們頭兒呢,還是在拐著彎的誇他們頭兒呢。


    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那麽陳度想表達的就是,周吾沒有女人,所以容易滋生邪火,也易怒。


    但現在有她了,她隻要想辦法把周吾的毛給捋順,那底下的人,就有好日子過了。


    什麽一物降一物,也忒看得起她了。


    “咳咳,你就不怕,我打小報告嗎?”


    陳度頓時挺了挺胸:“小嫂子人美心善,肯定不會幹打小報告這種事,我相信你。”


    沈秋蔫得跟個黃燜雞一樣,索性在心裏想,一會大不了自己動手。


    先把程文海揍個半死。


    瑪噠。


    ……


    很快,蘭大爺就帶著他們,走到了瀑布底下,但不見有任何人活動的蹤影。


    就在他們一愁莫展時,一對夫妻從山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兩人行色慌張,一見蘭大爺和眾人,就急忙喊:“快來幫忙,出事了。”


    蘭大爺問:“出什麽事了?”


    隨後快速介紹他們這些人。


    安然和王飛燕嚇到臉都變白。


    鄧愛國看了眼眾人,就說:“原來你們是來找那個小姑娘的,快跟我走,她流產了,好像還止不住血。”


    艸!


    沈秋罵了國粹,二話不說,讓高絹等人急忙跟上。


    很快,她們這些人在瀑布後麵的岩石洞裏,見到了李靜和程文海。


    他們連個帳篷睡袋都沒拿,就在地上生了一堆火,然後上麵架了個鋁鍋,地上又隨意丟了幾桶吃過的泡麵,以及煙頭。


    再看李靜,人已經暈死過去。


    她身下全是汙濁不堪的血跡。


    沈秋怒不可遏,衝上前揪起程文海,便是狠狠地一拳。


    ……


    “你真特麽該死,是想殺了靜兒嗎?”


    程文海看到她們來很慌,挨了一拳,眼尾都紅了,大聲道:“不是的,我愛李靜啊,怎麽會想殺她,我們隻是想……”


    沈秋不想聽他解釋,猛地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她沒收力,不但打得程文海口濺鮮血,也打得她拳頭生疼。


    “你等著吧,這事不會再有人替你瞞,讓李叔叔和田阿姨來揍你。”


    安然和王飛燕扶起人事不知的李靜,哭著喊:“別打了,先救人。”


    沈秋看了眼高絹,高絹無奈的苦笑。


    得,這事還得讓她來。


    她上前背起李靜,便喊沈秋先下山。


    看起來所有人都很慌,但除了陳度和張寶林等人,他們圍好沈秋,便急速往山下走。


    但沒想到,下了山之後,他們開來的保姆車,輪胎居然全被人紮壞了。


    還一紮就是八個。


    ……


    高絹讓人把座椅放平,將李靜放下後,沉著臉道:“不用想了,這就是一個圈套,想把咱們困在這。”


    沈秋氣到牙關發抖,低聲呢喃:“困我可以,但困我朋友幹什麽?絹姐,她會不會有事?”


    高絹探了探李靜的脈搏,又擋住程文海等人的視線,掀開李靜的裙子看了幾眼。


    “血好像是止住了,性命應該不會有大礙,但最好是馬上送醫院。”


    沈秋迴頭問鄧愛國:“林業站有車嗎?”


    鄧愛國苦著臉:“沒有,但有摩托車,隻是她這樣,恐怕不能顛簸吧。”


    出了這種事,他們護林的更怕出人命。


    沈秋再看慌了神的程文海,以及安然和王飛燕,最後咬住牙對高絹道:“手機有信號嗎?”


    “沒有,一進山就沒有了。”


    也就是說,現在電話打不出去,外麵的人想聯係他們,也是不在服務區。


    “那能不能讓咱們的人,騎著摩托,先把人送醫院?”


    高絹想了想,指了一個人,再交待安然坐在車後,扶著李靜。


    ……


    十幾分鍾後,鄧愛國老婆拿了根布帶過來,配合著他們把李靜綁在騎車人的身上,安然眼淚噠噠的對沈秋說。


    “秋秋,靜兒不會死對不對?”


    沈秋點頭:“不會的,她一定福大命大。”


    程文海啜泣著:“要不換我吧,是我惹的禍。”


    沈秋連看都不想看他,囑咐自己人:“車一定要騎慢點,到了主路就停下,盡量等120來。”


    李靜和安然走了,沈秋心還懸在嗓子眼。


    迴頭看著高絹問鄧愛國:“林業站有多少人?是誰故意紮了我們的車胎?”


    鄧愛國愁眉苦臉,不管高絹如何問,他都是不知道。


    還說林業站一共就七個人,有兩個在外麵調度,常住這裏,隻有他和蘭大爺,以及他老婆。


    陳度這時問:“你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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