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方終於到洽談室了,這些被泡泡魚千唿萬喚始出來的的代表團整齊就座,一個個身著剪裁得體、筆挺的西裝,那麵料的質感和精致的細節無不彰顯著他們的專業與嚴謹。他們的臉上帶著自信而從容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犀利與精明。


    鏡開頭老實坐在後排,等了半天也不見陸逸出去主持大局,轉頭盯著無動於衷的陸逸,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看得人壓力山大。但陸逸是多麽臭不要臉的人呀,苦熬人生九十載啥惡心伎倆沒經過,他瞅都不瞅鏡一眼把腦袋轉過去看向億了。


    億也是個老油條,他不敢惹鏡隻能轉頭去看陸逸。這就變成兩個人看著陸逸,誰都沒有說話但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陸逸這就臉皮薄受不了嗎?那肯定不會呀,目光就和坐著的凳子一樣不會咬人,陸逸四平八穩的坐著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裝著啥都不知道不挪窩。


    鏡用手懟了陸逸一下,壓低聲音咬著牙說:“艾米少爺,人到了你快上前麵簽字。”


    陸逸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瞅鏡,然後把頭轉過去看億啥話也不說,也不動地方。這一舉動徹底惹火鏡了,他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剛要大聲斥責陸逸的惡行,可一下子就發現全場人都看向自己,伸出去的雙手顫抖得縮迴去,憤怒扭曲的五官瞬間掛上甜美笑容,低頭拿稿的時候瞪了陸逸一眼,踩著一雙高跟皮鞋迫不及待走上前去。


    鏡雖然第一次參與百萬大單的商業談判,卻絲毫不露怯神態自如的帶領泡泡魚走向談判桌,他的眼裏充滿野心和勢在必得,爽朗的依次與對麵的人握手,試圖用溫暖而有力的握手傳遞出自己的誠意和決心。


    然而,盡管鏡努力保持著表麵的鎮定,內心卻像是有一隻頑皮的小鹿在橫衝直撞,忐忑不安。沒有人比鏡更明白這次洽談的意義了,它不僅僅關乎個人的榮譽與成就,更是關乎陸氏魚池未來的發展方向和前途命運。


    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輕輕打開那本精心準備的平板記錄儀。寫字板的每一處都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們公司的優勢、特色以及精心策劃的策略。那些字跡如同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士兵,等待著主將的指揮,準備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衝鋒陷陣。此時的鏡,就像一位嚴陣以待、精心準備的將軍,準備在這個充滿挑戰和機遇的戰場上一展身手。


    然而,洽談的過程並不像鏡在腦海中無數次預演的那樣順利。對方提出的問題犀利而刁鑽,每一個問題都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毫不留情地直刺向他精心準備的防線。那些問題涉及到市場趨勢、產品創新、服務質量、成本控製等多個方麵,每一個都直擊要害,讓空有滿腔熱血卻無實踐積累的鏡感到措手不及。


    壓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瞬間壓在了鏡的肩頭。汗水不受控製地從額頭滲出,沿著臉頰滑落,他能感覺到那微微的涼意和緊張帶來的顫抖。但鏡清楚地知道,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退縮和猶豫。在這關鍵時刻,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和堅定。


    鏡深吸一口氣,讓那充滿氧氣的空氣充滿自己的肺部,給予他力量和勇氣。他用堅定而自信的聲音迴答著每一個問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讓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鏡沒幹過活不代表沒看過書,他迴憶十多年寒窗苦讀學到的知識,運用生動的比喻來闡述他們產品的獨特優勢,將其比作一幅精美的畫卷,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徐徐展開在人們的麵前,讓人能夠直觀地感受到其無與倫比的價值。


    趁著對方還在廢話文學劃拉有用信息的功夫,鏡劈裏啪啦繼續說,轉而用擬人的手法描述他們的團隊,將他們比作一群不知疲倦的蜜蜂,為了陸氏魚池這片繁花似錦的花園辛勤耕耘,無私奉獻。鏡說了一大堆聽上去好像在迴答問題,但仔細想想什麽幹貨都沒有,讓人想抓著數據抨擊都劃卡不出來證據。


    就在對方聽得直皺眉大腦容量告急的時候,鏡又用細膩的環境描寫來烘托他們的魚池文化,那是一個充滿活力與創新的溫暖港灣,每一個角落都洋溢著積極向上的氛圍,讓每一個泡泡魚都能在這裏茁壯成長,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潛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洽談室裏原本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漸漸緩和。對方代表們的神情也從最初的懷疑和審視,逐漸轉變為認可和欣賞,畢竟誰都不敢承認自己沒聽懂呀。這也讓鏡產生了一種錯覺,他那真誠而充滿激情的迴答,成功地打動了對方內心的那根弦了。


    經過數小時漫長而激烈的討論,他們終於在一個又一個關鍵問題上達成了共識。當鏡鄭重地在那份合同上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的手微微顫抖。那不是因為恐懼或猶豫,而是因為內心滿溢的激動與自豪。那是一份價值上百萬的大單,它不僅僅代表著他們魚池強大的實力和卓越的競爭力,更代表著他們團隊無數個日夜的辛勤付出、智慧與汗水的結晶。


    當鏡走出那座摩天大樓時,陽光依舊如他來時那般明媚而溫暖。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仿佛是一位溫柔的友人,在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鏡抬起頭,望向那廣闊無垠的藍色天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與憧憬。


    他們三個人怎麽去怎麽迴來,泡泡魚駕駛飛艇把人送到住宅區,不一樣的就是鏡不說話了,整個車廂的氛圍都很怪,甚至比早上還要壓抑窒息。


    隨著一陣輕微的顫動和低沉的轟鳴聲,飛艇緩緩升起,逐漸離開地麵,向著廣闊的天空飛去。


    飛艇平穩地穿過一片片熟悉的商業區,霓虹燈在街道兩旁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絢麗多彩的景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繁華的景象讓人目不暇接。陸逸受不了這種人為安靜的排斥感,卻也不想說什麽,反正等熬到差不多時候人就會各有各的路啦,人生何處不相逢,又何處不離別嘞。既然彼此都是過客,那實在犯不上為誰動感情,活著開心最重要了。陸逸轉頭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熱鬧場景,煩躁的心慢慢平複下來,腦子也總算把不屬於自己的廢話土壤清空了。他看到天邊出現了一片奇怪的雲朵,這片雲朵的形狀極為奇特,竟然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臉,而且還時不時地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傳遞著某種未知的信息。


    不等陸逸看明白咋迴事了,飛艇疾速降落停到了小庭院門口。


    既然到家了那就沒必要想不相幹的事啦,陸逸迫不及待地跳下飛艇,卻突然發現周圍的景象有些不對勁。在他的印象裏,住宅區經過早上的異形人失控事故不得混亂的不行,雖然超維空間沒有死亡和時間,但肯定會有人受傷吧。


    但結果卻是人們依舊像往常一樣在街上不緊不慢地走來走去,街道兩側的房子也靜靜地立在原地,看上去一點變化都沒有。


    陸逸心裏一驚,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億,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今天早上不是房子人集體失控了嗎?怎麽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恢複正常了?”


    億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說道:“可能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吧,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情況也許太常見了,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經曆次數多了早就輕車熟路了。”


    陸逸聽了億的話,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充滿未知和不確定性的世界,在這個連腳下的草地都可能是低級異形人化形而成的地方,那種無處不在的同族凝視仿佛無時無刻不在逼迫著自己,讓他不得不時刻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住把柄不放。


    陸逸剛從那艘線條流暢、散發著冷硬金屬光澤的飛艇上緩緩下來,雙腳還未完全站穩,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打量一下周圍那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就見鏡火急火燎地從車裏衝了出來。


    鏡這家夥,平日裏總是一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模樣,今天卻如同換了個人一般,顯得如此匆忙。他看都不看陸逸一眼,徑直用力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柵門,像一陣狂暴的旋風似的,以驚人的速度衝進了屋子裏。沒過多久,他又風風火火地拎著個行李箱衝了出來。隻見他毫不費力地拉開後備箱,將行李箱“哐當”一聲粗暴地扔了進去,隨後頭也不迴地坐迴副駕駛座,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那艘外形猶如雲朵般的飛艇,在鏡大力的摔門下劇烈地晃了幾下,然後搖搖晃晃地起飛了,那架勢仿佛身後有窮兇極惡的追兵在緊追不舍。


    陸逸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艘飛艇逐漸遠去。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飛艇,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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