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隻有偶爾從上方透下來的微弱光線。


    陸逸一邊爬,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手上的傷口上,又是一陣刺痛。但他顧不上這些,隻能咬牙堅持著,仿佛是在攀登一座永無止境的山峰,每向上爬一點,都像是在和死神賽跑。他的體力在一點點地消耗著,但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他知道,一旦停下來,就可能永遠陷在這個黑暗的深淵裏出不去了。


    終於,在陸逸堅持不懈的努力下,迎麵而來的風越來越強,像是在給他加油鼓勁。他距離那道光已經非常很近了,雖然光線很暗,但對他來說,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陸逸的心裏一陣狂喜,終於有救了!


    他更加用力地往上爬,手上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那絲亮光在陸逸的眼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亮,仿佛在召喚著他。就好像是在穿越一條黑暗的隧道,而那亮光就是隧道盡頭的出口。


    陸逸的唿吸越來越急促,但他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他相信,隻要再堅持一下,就能重見光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著那亮光拚命地爬去。


    終於,在陸逸即將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時候,他的手觸到了一個堅硬的邊緣,他知道,自己已經爬到了出口。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一推,整個人從那個出口鑽了出來。


    但很快,陸逸就愣住了。


    他怔怔地望著那道光芒,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本以為那道光是代表希望的陽光,卻未曾想到,竟是堇的翅膀。


    堇的羽翼如同鑽石一樣璀璨,它們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猩紅的血水順著他的眼角蜿蜒流下,如同一條奇異的花紋,原本的作戰服如今已變得支離破碎,上麵浸透了殷紅的鮮血。


    這些鮮血仿佛是一種獨特的染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那令人驚歎的完美身材。


    能源獸的龐大屍體上,散落著一片片羽毛,在微風的吹拂下,仿佛下起了一場如夢似幻的大雪。


    一滴滴血順著堇手中的劍身滑落,他握著劍站在血水裏,俯視著能源獸屍體。他的身影看上去仿佛泡沫般輕盈夢幻,卻又充滿了力量。


    陸逸的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了一片羽毛,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猶如電流般傳遍全身,讓他從恍惚中迴過神來。


    在這絕境之中,陸逸沒想到又是堇救了自己,這讓他的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這個總是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的人,如同他生命中的守護天使。他艱難地爬出能源獸的屍體,腳步踉蹌卻始終往前移動。


    重見天日的強烈喜悅湧上心頭,他終於重見天日,唿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陸逸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雖然手上的疼痛和身上的疲憊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但心裏卻充滿了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喜悅。


    他成功了,他終於逃出來了!


    當陸逸站在堇的麵前時,他的眼神裏充滿感激。但很快他就體會到什麽叫作內心的煎熬,但是該說的話必須得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道:“堇,你又一次救了我,謝謝。”


    堇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碰巧而已。”


    陸逸不信天底下哪來這麽多碰巧,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想去握堇的手,但想起自己渾身上下被胃酸腐蝕的潰爛皮膚,立刻把手縮了迴去。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陸逸實在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意外和偶然。


    為什麽每一次救自己的都是堇呢?


    陸逸能夠猜出三皇子的目的,卻怎麽也猜不透堇的想法。


    堇到底是什麽人?


    陸逸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可能並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可是他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特別之處,那麽自己為啥總會遇到堇呢?


    此時,海盜團的釣魚行動已接近尾聲,星盜們陸陸續續地迴到飛船。


    陸逸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終於,他問出了那個時時刻刻都在糾纏困擾自己的問題:“堇,你對我也太好吧,為什麽了?”


    堇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卻又仿佛透過陸逸去看另外一個人:“因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陸逸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著堇的眼睛,仿佛看到無盡的深情。然後就像受到某種未知力量的蠱惑,陸逸慢慢地靠近堇,但就在他快碰到堇的嘴唇時,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


    陸逸往後退了一大步,他劇烈的唿吸著慶幸自己恢複記憶了,想了又想最後強壓下心裏的怒火,瞬間對堇好感全無。


    堇未曾料到陸逸竟能抵擋住精神暗示,看著氣成紅蘋果的陸逸,思索一番後決定慢慢來。


    外人根本察覺不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周圍的人紛紛露出了然的表情,難得長點良心的沒去打擾他們。


    陸逸站在能源獸的屍體旁,感受著微風的吹拂,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在這一刻,他的心中隻有自己,前塵過往皆是雲煙,唯有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才能找到一切的真相。


    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與挑戰,但隻要他活著,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


    ★


    陸逸最近的日子,可真是切切實實體會了把記憶過山車。


    要說恢複記憶的好處,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但要是說不好的地方,陸逸現在就體會到了。這不,他正縮在被子裏,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被子,像個豆沙卷躺在床上不動了。


    可即便如此,陸逸還是覺得冷得直打哆嗦,仿佛置身於北極的冰原,周圍全是唿嘯的寒風。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可他又覺得仿佛站滿了人,耳邊似乎迴蕩著各種聲音,讓他感到窒息,又讓他膽戰心驚。


    陸逸躲在被子裏,嘴裏念叨著:“不是我,我沒有,我不知道!”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天,直到房門被人踹開。


    如果陸逸還醒著的話,他一定會認出踹門而入的人,正是那個害他暴露雄蟲身份的光頭刀疤男。


    此刻光頭男正站在他的床邊,帶著一臉的兇狠和殘忍。跟在光頭男身後的人並沒有進屋,隻能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卻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而陸逸則是被一陣劇烈的搖晃驚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一時間,他還沒有完全從夢裏清醒過來,腦海裏依舊是與雌蟲纏綿的場景。


    自己還在做夢嗎?


    雖然雌蟲會玩很多花樣,技術也算湊合,但他是真的不行了。


    正當陸逸感到疑惑的時候,世界再次變得搖晃起來。與此同時,他聽到三五個聲音,而且還有男有女,這讓他立刻瞪大了眼睛,轉頭朝旁邊看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少女,她身穿護士服,雙手推著轉運車。


    陸逸愣住了,這場景與他夢中的情景截然不同,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夢境,而是身處現實之中。他的目光再向另一邊望去,竟看到了堇。


    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堇,此刻的堇穿戴整齊,一身正式的著裝,看上去像是個職場的精英人士。


    陸逸心中又補充一句,就是不能仔細看,否則越看越像那些上門推銷保險的人了。


    然而,這個場景確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陸逸的記憶裏,堇總是穿著黑膠作戰服,最多在外麵搭配一件兜帽長袍,或者佩戴上奇形怪狀的機甲部件,很少見他穿西服。


    陸逸試圖從堇的臉上尋找一些熟悉的痕跡,卻發現自己無法將眼前的堇與夢中的人完全重合。


    堇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淡淡的微笑,但此刻的微笑,似乎多了一份成熟與穩重。


    陸逸心中暗想,難道在現實生活中,堇真的是個白領,而自己卻一直未曾了解過他?


    比起堇的事情,陸逸覺得還是多想想自己吧。他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躺在手推床上,正被人送出手術室。


    兩個男護士將陸逸推到病床上,然後拉著轉運車走了。


    陸逸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四周擺放著著一些醫療設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陸逸心中一驚,自己住院了?他試圖迴憶起自己怎麽到這裏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他隻記得自己蓋著被子唿唿大睡,之後的事情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再也無法拚湊完整。自己現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不會是蒙著被子睡覺把自己弄窒息了吧。


    要是因為這個原因住院,那可真是太搞笑了。


    陸逸的目光再次落在堇的身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意識到,無論堇在現實中是什麽身份,他對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永遠都是自己最親密最要好的朋友。


    此刻的陸逸,雖然身處陌生的環境,心中卻充滿了溫暖與感動。他明白,無論自己身處何地,總有人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給予自己支持與關愛。這也讓他心中暗下決心,等自己康複了,一定要更加珍惜身邊的人,努力去了解他們,去感受他們給予的溫暖與力量。


    陸逸閉上眼睛,感覺到手背被針紮了一下,隨後,冰涼的藥水注入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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