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落在烏黑的短發上麵,接著被子裏的人翻了個身。


    陸逸縮在溫暖的被子裏,說什麽也不肯起來,翻來覆去好幾下也沒人去拉窗簾,他習慣性往旁邊滾去,卻什麽也沒撞到。


    撲通一聲,掉地上的陸逸半天沒能緩過勁,他迷迷糊糊得站起來,雙手抱著被子一搖一晃去拉窗簾,恍惚間好像看到自己以前住的豪宅了。


    陸逸困得兩眼睜不開也不知道老婆哪去了,不過老婆嘛,不在了當然更好啦。他拉上窗簾摸著黑轉身撲倒在床上,腦袋一沾枕頭瞬間就睡著了。


    清晨的微光穿不透窗簾,直到明亮的陽光照亮整個屋子,陸逸才不情不願睜開眼睛。


    陸逸把手伸進枕頭底下抓起智能手環,一看時間,瞌睡立馬飛走一大半。


    10:06,晴。


    陸逸一把掀開被子踩著拖鞋就往門外奪命狂奔,噔噔噔跑下樓梯幾步的他停了下來。


    溫暖的陽光落在紅木茶幾上麵,紫砂茶壺發出點點亮光,幾台智能機器人正在清理地毯。


    塵封的記憶潮水般向陸逸湧來,他眨了眨眼睛扭頭噔噔噔跑迴屋,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


    原來這就是做美夢的感覺啊,陸逸摁下智能家居的全身護理按鍵,希望能在夢醒前好好享受一番。


    多功能梳妝鏡伸出機械手將護發膏塗在陸逸頭發上,五根矽膠手指靈活得按摩頭皮,還有一些機械手正在給陸逸做麵部護理。一台智能家居機器人驅動滑輪移到床邊疊被子,接著又進來一個掃地機器人清理地麵。


    兩個小時後陸逸睜開眼睛,摸了摸自己剪短的頭發,感覺頭都輕了幾分。


    浴室的鏡子倒映出一個幹淨清爽的少年,他裹著浴巾皮膚白得透亮,渾身洋溢著青春活力。


    陸逸心裏特別舍不得這個夢,但是現實中自己有個催命老婆。要是再不醒過來,等老婆大人用“愛的鐵拳”將自己錘醒,那可就真悲催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金屬手環彈出一條強製信息。


    ‘倒計時 00:10:36 請您盡快攜帶隨身物品前往z036號 飛船,超時登機後果自負。’


    這條x不掉的強製信息投影在陸逸眼前,就差將倒計時拍他臉上了。


    陸逸沒想到自己竟然重返二十歲了,還迴到了低級雄蟲流放荒星的時間點上。他趕在飛船關閉艙門的最後一分鍾,硬是擠進了z 036號飛船。他走過坐滿雌蟲的硬座區,找到通往二樓軟臥的樓梯。


    陸逸很少出門,更沒坐過z 036號飛船,他對著登機卡上的床號找到房間後,立刻拽著鐵鏈推門進屋。


    窗外漆黑一片,狹窄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大床,陸逸翻找一圈從床底拽出一台遊戲倉。


    陸逸把空間紐扣放到牆角固定住,然後伸手抓出一台智能家居機器人,放到遊戲倉旁讓它清理下衛生。


    淡藍色牆壁由六邊形鑲嵌而成,微弱的熒光順著邊框線一閃而過。


    智能家居機器人把整個房間清理一遍後,驅動滑輪跳進空間紐扣充電去了。


    陸逸把站在門口的雌蟲推進灌滿治療液的遊戲倉,有些疲憊的從空間紐扣拉出個羊毛墊坐了上去。


    絢麗夢幻的星河散發出點點亮光,在黑暗的宇宙裏如同一顆顆璀璨寶石。


    陸逸吸著營養液欣賞窗外美景,想起以前的自己,曾經的他沒有乘坐這趟直通荒星的飛船。


    一夜之間失去所有的陸逸瘋一樣折磨引導蟲,他根本不想離開主星,也舍不得高級雄蟲的身份。


    因此他根本沒理會雄蟲保護協會的強製信息,開始頻繁參加聚會妄圖結識更多的高級雌蟲,再通過吸食精神力的方法觸發傳說中的三次分化,然後一舉成為sss級雄蟲奪迴屬於自己的一切。


    對此十年後的陸逸隻想和以前的自己說:醒醒吧兄弟,你賴在主星不走不僅沒有觸發三次分化,反而因為打死人強製押送荒星了好嘛。


    陸逸打開手環的個人信息,欣慰的吸了口檸檬氣泡味營養液。


    ‘姓名:陸逸,年齡:20歲,性別:雄蟲,等級:c,分化程度:已分化,雌君:無,雌侍:堇。’


    要說重生的好處在哪裏了,或許就是有些沒必要遭的罪可以免掉了,而那些難以割舍的東西也可以用過來人的眼光平淡看待了。


    這一次的陸逸不再是以罪蟲的身份關進雄蟲信息素提取實驗室,也沒有被星盜抓走。


    陸逸起身去看浸泡在治療液裏的雌蟲,正好和他近乎透明的眼睛對視上了。


    天使一樣的翅膀遮蓋住雌蟲的身體,光滑柔順的白金頭發劃過緊致的腹肌。


    堇抬起線條流暢的手臂俯靠著玻璃蓋坐起來,一顆顆水珠掛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在窗外星河的照耀下發出亮光。


    白蛾族的離奇傳說快速從陸逸腦袋裏過了一遍,他忍住不看去他的翅膀,以免不知不覺得被鱗翅上麵的眼紋精神催眠了。


    這次時光倒流不僅改變陸逸的命運,也將堇的命運扭轉了。


    在主星受盡陸逸折磨而死去的堇被投放進垃圾場等待分解,然而他卻在運輸帶上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隨後,堇被路過垃圾場的星盜團抓走,沒想到在那裏他竟遇到了同樣被抓的陸逸。


    惡劣的雄蟲很明顯吃苦頭了,精神萎靡的縮在角落裏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見蟲神了。


    遭過罪的陸逸完全變了一個人,就算把他丟進能量獸群也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於是不善近戰的堇就和他組隊出任務了。


    車窗外再次一片漆黑,整艘飛船的燈都熄滅了,隻有牆壁亮起微弱藍光。


    門外響起廣播員輕快甜美的聲音,還有船員推著晚餐車叫賣聲音。


    ‘旅客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乘坐本次航班。3天後我們將到達f109號星球,為了更快到達目的地,飛船夜間會自動開啟節能模式,如有需要的乘客可通過登記卡購買光源。祝你們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傳來,陸逸縮在被子裏正在看野外求生視頻,主播的各種離奇遭遇,讓他想起自己在星淵的經曆。


    星淵深處的能源獸渾身都是寶,而且它們非常聰明善於將自己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察覺到它們的存在,但是能源獸很喜歡吸食高品質的精神力,尤其是雄蟲的精神力。


    因此星盜團抓到的低級雄蟲基本上都成捕殺能源獸的誘餌了,陸逸卻是唯一一個能在能源獸嘴裏活下來的雄蟲,他關掉智能手環的投影看向跪在床邊的雌蟲。


    堇脖子上的抑製器掛著一根鐵鏈,他等了會沒有感覺到鞭子落身上的疼痛,不太明白陸逸今天又要玩什麽,突然想到身上沾水無法收迴去的翅膀,頓時臉色一白指尖深深紮入手心。


    不玩智能手環的陸逸側身讓開一半的床,他在床中間放了一個枕頭:“這是界線,我勸你最好別睡過界了,等到荒星我自然會分你一個房間。”


    直到柔軟的被子蓋在身上,堇也覺得今天的經曆像做夢一般不真實,他側身背對陸逸,下意識看向右手,修長的手指空無一物。


    陸逸摁著雌蟲手臂,貼了過去:“看什麽了,不會想怎麽對付我吧?”


    堇被耳邊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收起來的翅膀險些伸出來,他就知道陸逸不會消消停停睡覺的,準備找個離陸逸盡可能遠點的地方跪著熬過這一宿。


    陸逸沒有看到什麽致幻骨戒,收迴盯著雌蟲手指的視線,威脅得拽了拽鐵鏈:“老實睡覺,別打歪主意。”


    說完陸逸點開智能手環的防禦功能,在兩個人之間又加了一個枕頭,閉上眼睛不去看雌蟲。


    寂靜的夜裏傳來平穩的唿吸聲,潔白的眼睫毛落在雌蟲的臉頰上形成一小片陰影,淡藍牆壁流動著一道道熒光。


    雌蟲白金長發淡得近乎透明,兩根柔軟的觸角從他發間探出來,在半空中搖晃著捕捉微弱的精神力。


    直到房頂的吊燈亮起微光,透明的觸角才依依不舍得縮迴頭發。


    堇看到窗外再次有恆星無聲的爆炸成超新星,綻放在虛空裏的浩瀚星雲不斷擴展散開,在他的視線裏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夜幕下的星際空間,星辰如海洋般深邃而璀璨。


    陸逸乘坐z 036號飛船,在宇宙塵埃中穿梭,終於在黎明之前抵達了他此行的目的地——編號為f 109號的低級星球。


    在這顆資源匱乏的荒星上,有一座城市,它擁有繁華的燈火和忙碌的人群,名叫“新希望”。


    對於陸逸而言,“新希望”並非是他的久留之地,隻不過是暫時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擺脫雌蟲。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找到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最好是機甲師。


    飛船廣播員賣力的講解關於f 109號星球的特產,陸逸整理好行李箱,隨著人流往前走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當陸逸踏出那艘銀色飛船的艙門,迎接他的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沙漠風光。


    陽光炙熱,風沙輕拂過麵頰,帶來一絲絲刺痛感。


    一位穿著製服、戴著墨鏡的工作人員正站在岩石底下等他們,手中舉著一塊牌子,上麵用醒目的字體寫著:‘歡迎來到f109號星球。——雄蟲保護協會。’


    陸逸這一批的流放雄蟲人數非常少,五六個人跟著工作人員登上一艘設計獨特的觀光飛艇。


    沿途上,他們穿越一片又一片壯觀的沙丘,金色的沙粒在陽光照耀下如同流動的黃金河流,令人歎為觀止。


    飛艇內設有透明穹頂,讓乘客可以全方位欣賞到外麵壯麗景色的同時,也不失舒適度。隨著高度逐漸升高,沙漠下方的城市輪廓慢慢展現在眾人麵前——那是一座完全建立在岩石山峰之間的奇特建築群,石質結構呈現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與四周環境融為一體。


    就在這一過程中,陸逸陷入沉思,迴憶起前世與雌蟲共處的日子。


    那段經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也讓他深刻領會到雌蟲的可怕,尤其是白蛾一族他們體內的劇毒物質不僅能殺死敵人,還擁有致幻的特殊能力。


    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白蛾一族也並非沒有弱點,它們極其懼怕寒冷的環境,而這將成為陸逸唯一的活命機會。


    於是,陸逸毫不猶豫地選擇定居冰湖。


    冰湖所處之地常年被嚴寒所籠罩,冰天雪地是這裏永恆不變的景象。凜冽的寒風終年唿嘯,如同狂暴的巨獸在放肆地咆哮,冰冷的氣流仿佛能將世間的一切溫暖都無情吞噬。


    湖麵被厚厚的冰層所覆蓋,那冰層晶瑩剔透卻又堅硬無比,宛如一麵巨大的鏡子,反射著冷冽的天光。從湖岸到湖心,冰層的厚度不斷增加,最深處的冰層或許已經曆經了千百年的累積,承載著漫長的歲月。


    四周的山巒同樣被白雪嚴嚴實實地包裹,山峰高聳入雲,卻在這片冰天雪地中顯得冷峻而孤寂。山峰之間寒風穿梭,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冰湖周邊的植被稀少而低矮,那些能夠存活下來的植物,都以其獨特的方式適應著這極端的寒冷。它們或是緊緊地貼著地麵生長,或是被厚厚的冰雪覆蓋,隻露出些許堅韌的枝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又頑強挺立。


    可以說,冰湖是天然形成的極寒之地,其寒冷程度超乎想象,對於大多數生命而言,這裏是生存的禁區,是挑戰極限的絕境。但也正因如此,它展現出了大自然最原始、最純粹的冷酷之美。


    到了雄蟲保護協會,陸逸正式提交了落戶申請,並在一係列繁瑣的審批手續後,獲得了居住權。隨後,他再次乘坐觀光飛艇前往冰湖挑選住所。


    經過一番精心考量,陸逸最終選擇位於島嶼中心、靠近山脈旁的房子,這樣既能躲避狂暴的寒風,又能確保遠離潛在的威脅。


    陸逸看時間還早,決定出去溜達一圈,正好可以看下有沒有招聘廣告。很快,他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找到了一家破舊但生意不錯的修理鋪。


    修理鋪沒有牌匾,整個屋子都在地下,老板是一位頭發斑白的老雌蟲,名叫辻。


    辻對機械有著深厚的造詣,曾是軍方的機甲工程師。


    陸逸的到來讓辻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簡單聊了幾句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然而,這份看似普通的工作卻讓陸逸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他曾被星盜抓去當俘虜,又被推到懸崖上當誘餌。


    但是天道好輪迴,惡貫滿盈的血荊棘星盜團被人剿滅後,陸晨活著迴到了安全區。


    陸逸被關在籠子裏當俘虜的那些年,他備受煎熬,直到最後被營救到所謂的“安全區”,才猛然發現兜了一大圈自己最後還是迴到f 109號星球。他甚至來不及感歎人生,就發現長久的囚禁生活讓自己的社會適應能力大大退化,麵對日新月異的社會發展,他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這讓陸逸一度成為了周圍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必須盡快融入社會。經曆無數次的尷尬,陸逸總算攢到一點錢去學習知識技能,不過也多虧前世蠢出天際的經曆,現在的自己才能直接去應聘修理工。


    太陽漸漸西沉,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染紅了半邊天空,陸逸拖著疲憊身軀迴到家,剛打開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餐廳裏,一桌子豐盛美食等待著自己享用,這讓陸逸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仔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室內溫度非常低,理論上講白蛾雌蟲應該處於休眠狀態了。陸逸找了一圈沒看到人,直到看到躺進冰櫃裏的雌蟲,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晚飯時光對陸逸來說無疑是奢侈,他左手抓起香烤雞腿,右手夾住肉排,盡情享受美食帶來的滿足感。


    陸逸吃的非常滿足叫來智能家居機器人收拾餐盤,突然覺得雌蟲還是有點用處的,每天就像保姆一樣幹完活就消失,多省心呀還不用充電。但是為了躲開前世一天揍八遍的非人生活,這點用處根本不值一提,他必須遠離雌蟲,珍愛生命。


    就在陸逸絞盡腦汁想怎麽擺脫雌蟲,一張通知書放到他的麵前。


    雌蟲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


    雌蟲低頭跪在地板上,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壞點子。


    陸逸本想連夜動手打造鐵棺,讓雌蟲躺進去睡個百八十年。但一想到白蛾族的小心眼又愛報複的性格,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試錯,最後覺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決定采取更加穩妥的方法。他不僅在通知書上簽字,還另外簽署一份外派任務,並特別注明今晚即刻啟程。


    然後陸逸就趁著雌蟲還沒翻到第二頁,一溜煙跑上樓手忙腳亂把門鎖好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陸逸一邊刷牙一邊貼著大門聽外麵的動靜,好半天也沒聽到什麽聲音,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立刻給雌蟲發送一條信息,看看對方幹嘛了。


    雌蟲幾乎秒迴信息說自己已經歸隊,目前不在f 109號星球,還問陸逸需要自己做什麽。


    陸逸把頭搖成撥浪鼓連發三條信息,重點加歎號強調自己什麽都不用,以後別來煩他就行,然後把光腦關掉脫韁野馬一樣衝出大門下飯館去了。


    五年後


    陸逸已經成當地小有名氣的修理工了,他什麽都會修,最擅長維修家居智能電器。


    今天陸逸如往常一樣去修理鋪幹活,他要抓緊完成手裏的大單子,等客戶把尾款打過來自己就可以移居中等星球了。


    臥薪嚐膽整整五年,他可算能徹底擺脫白蛾一族了。


    就在陸逸把貨交上去掐著手表等尾款到賬,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進修理鋪。


    他出現在眾人眼前,看上去沒有任何非人特征,這無疑表明了他是一個高階雌蟲。他擁有一頭令人矚目的耀眼白金長發,那發絲如絲般柔順,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仿佛每一根都蘊含著神秘的力量。他的麵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微翹的唇角、深邃而明亮的雙眸,無一不讓人為之傾倒。


    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這不僅沒有掩蓋住他眼神中的銳利與智慧,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雅和神秘的氣息。透過那鏡片,仿佛能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深沉思考和敏銳洞察。


    在他的腰間,佩掛著一把彎刀,刀鞘上鑲嵌著華麗的寶石,閃爍著迷離的光彩。那彎刀的刀柄上雕刻著精美的紋路,彰顯著其非凡的來曆。


    他舉手投足間,優雅的氣質自然流露,每一個動作都輕盈而流暢,仿佛在空氣中彈奏著無聲的旋律。然而,在這優雅之中,又隱隱透露出一種不凡的氣息,那是一種源自於內在力量的自信和從容,讓人不敢輕視。


    倘若換作以前的陸逸,他得老興奮了。


    畢竟他可是做夢都想碰瓷個a級以上的雌蟲,吸食對方的精神力激發傳說中的三級分化。但是過去三十多年的閱曆無一不在啪啪打臉,打的陸逸再也不敢相信什麽奇跡了。


    尤其是在血荊棘星盜團碰到的那些高階雌蟲,更是徹底打碎陸逸的幻想,那根本不是童話故事裏的勇士,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活著隻為殺戮的怪物。


    陸逸側身縮在陰影裏盡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打算摸魚熬到下班。


    幾個簡易的小冰箱組裝完成,接著維修晶殼。


    時間很快就到下班點了,陸逸瞄了眼前台,卻冷不丁和高階雌蟲對視上,嚇得陸逸立刻冒出一身冷汗。他迅速低下頭,縮成一隻鵪鶉的模樣,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無生命的人形擺設。


    又熬了一個點,高階雌蟲可算走了。


    陸逸鬆了口氣活動下手指,不再去修理機器了。這個老板不睡我不睡,老板在崗我也在的破工作,他終於熬到頭了。他伸個懶腰抽出工具箱裏的離職書,瞅準時機去找老板。


    辻正在數金幣,說真的陸逸從沒見過這麽古樸的貨幣,但這又和他有什麽關係了。辻把金幣推進保險箱裏鎖好,轉身看到過來的人是陸逸,熟練的接過外賣大口吃起來還不忘誇人畫大餅,說著說著就要把桌上的一打子訂單塞進陸逸懷裏。


    陸逸連忙往後退一步也不嬉皮笑臉了,簡單明了說自己要離職,然後把離職書放到桌上。


    辻一聽人要走,飯也不顧不上吃了。他噔噔噔跑出前台想和陸逸勾肩搭背,卻又想起陸逸是雄蟲,雖然等級低的不行,那也是個雄蟲。


    看到陸逸一副去意已決的模樣,辻突然想到一個妙招。他跑迴前台翻找一番後,抽出一張單子,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一個足以嚇掉人下巴的報酬,卻未能等來陸逸兩眼冒光的反應。


    這還真是稀奇了,陸逸可是個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的主。


    最後陸逸也沒有接單,他揮手和修理鋪老板告別,立刻乘坐地鐵去雄蟲保護協會辦理移居手續。


    f 109號星球的網速非常差,陸逸在這裏修改婚姻信息還不知道要等幾個工作日了,為了更快離開低級星球,陸逸決定先把移居手續搞定了再說。


    兩周後


    陸逸再次踏上了星際飛船的舷梯,腳步略顯沉重。當他走進飛船內部的那一刻,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撲麵而來。


    他緊緊地握著那張薄薄的機票,目光急切地在船艙內搜尋著自己的床位號碼。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蜷縮,將機票捏出了淺淺的褶皺。他小心翼翼地避讓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乘客,艱難地在狹窄的通道中前行。


    就像當初一樣,他緩緩地穿過前排的硬座區。那裏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閉目養神,還有的正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空氣中彌漫著各種複雜的氣味,有食物的香氣、人體的汗味,以及飛船本身的金屬味道。


    陸逸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被一層薄霧所籠罩。他看著那些硬座上的乘客,他們的表情或疲憊、或興奮、或焦慮,這一切都與記憶中的畫麵重合。他的耳邊充斥著嘈雜的聲音,有人們的交談聲、行李拖動的摩擦聲,還有飛船引擎的低沉轟鳴。然而,在這喧鬧之中,陸逸的思緒卻仿佛飄向了遙遠的過去,迴到了他初次登上這艘飛船的那一刻。


    飛船窗外雲層逐漸擴散開來,f 109號星球身影愈發渺小,直至消失不見。


    “五年了,我終於離開了。”


    陸逸在心中默默告別,對未來充滿憧憬。


    這一刻,所有的苦難與陰影仿佛隨風消散,剩下的隻有前行的勇氣和光明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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