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玉錦湖水般清亮的目子中倒映了自己淩亂的身影。


    佐孟意識到自己的頭發散了,忙慌忙轉了身去找發帶。


    “我發帶呢?”


    他……果然是女子……


    少年看到佐孟腦袋上被砸的大包後,心頭一緊,單手抓住了她的肩上,將她撥到了自己身後。


    “交給我吧。”


    看到佐孟身後的衛方從地上站起來後,轉身就要逃跑。


    裴玉錦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袖中銀光閃過,一把細長的青藍色劍柄的寶劍提在了手上。


    揮劍,一道冷冽的劍氣襲向了背身逃跑的衛方。衛方身形一晃,背後的皮膚綻開了一道長可見骨的可怕傷口。


    “別...別殺我...”看他過來,倒地的衛方開始慌了,狼狽地往後移動著。“我知道你要什麽,衛家...衛家還有你想要的東西。”


    “老頭子,對老頭給你的是假的,我知道真的在哪。”見識到他在衛府一招殺了老頭的功夫和他對自己的這一劍。


    衛方額頭冒了冷汗,後背的疼痛提醒了他再也不敢自大了。眼下隻有求饒,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示弱到,“隻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佐孟對他甩了個白眼,你能做什麽,這貨除了草菅人命,還能做什麽。


    拱火到,“阿錦,你不要信他。此人生性陰冷,若是留他在世上,定不知道還要戕害多少像慕雲一樣的姑娘。他剛剛還想殺我呢。”


    聽她喚自己阿錦,指了額頭氣衝衝的向自己告著小狀。


    秀稚的小臉上,難得的有了幾分女兒家嬌嗔的慍色。


    裴玉錦心中升起了暖意,心田悄然綻放了一朵花來。麵上不動聲色,輕步走向了衛方。


    “很可惜,裴某身邊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銀光揮過,衛方還來不及喊出聲來便倒在了血泊中。


    睜大的雙眼,死狀很是可怖。


    裴玉錦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碧蒼劍良久,細長的劍身上,殷紅的血珠從劍間滑落,滴在了柔嫩的青草上。


    他莫不是在嫌棄劍身上的血?


    看他站立了良久,佐孟抽出了被衛方壓在身下的發帶,嫌棄的拍打了一會。


    裴玉錦抬目,看到麵前麵色瑩瑩的少女給自己遞了條帕子。“喏,擦一下吧。”


    “今日,多虧你的寶劍了。不然躺在那的可能就是我了。”


    想到衛方剛剛錮著自己的場景,佐孟不禁打了個冷戰。


    這小子囂張跋扈了這麽多章節,可算殺青退場了。


    看到錦帕,裴玉錦怔了一下,這是他給她的錦帕。


    隻見竹宣色的錦帕,平整異常,幹淨的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


    他突然心情大好,勾了唇角,“不用了。”腕間翻轉,劍身上的血珠頃刻便消失了。


    謔,不沾血啊,什麽材料,這麽高級。


    看她好奇,裴玉錦遞過來了自己的碧蒼劍,“要看嗎?”


    要要要,佐孟忙點了點頭。視若珍寶地輕輕撫摸了寶劍。


    隻見這劍通體精良,毫無鍛造的痕跡,如同天然的寒冰自然幻化而成。


    青藍色的劍柄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隻是素淨地點綴了兩顆透明水晶,倒是和寶劍的顏色極為相稱。


    真是做工精良啊,要是她也有一把這樣的寶劍就好了,不過自己這個廢物底子,連個輕功都沒有學大成呢。更別說拿著劍耍什麽劍花了。


    將劍還迴少年後,佐孟抬頭發現裴玉錦還在望著自己。他不會在糾結自己是男是女的事吧,雖說這事作為朋友確實不道德,相處的朋友突然變了性別了。


    這擱誰誰受得了,算了,要不還是解釋一下吧。自己說總比人家質問自己好啊。


    “我...”


    “你...”


    看他也打算開口,佐孟忙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欺騙你們我是女的的。”舉了小手保證到,“我是有難言之隱的。”


    看她麵色複雜一本正經的解釋著,裴玉錦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是想關心她額頭上傷,她怎麽自己就袒露她的秘密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佐孟震驚,他什麽時候知道的。或者是自己什麽時候露出破綻的,快說出來讓她規避一下啊。


    “初次見麵,裴某便已經知道了。”


    初次?被野豬追掉落山洞那裏?


    “那你不氣我騙你們我以男子的身份跟你們交朋友?”佐孟小心的說完,試探著看了他麵上的神色。


    裴玉錦淡定地將寶劍放迴了劍鞘,“你用心醫我,真心待我,視裴某為敝友,又何談這欺騙二字。”


    (敝友:用來稱唿關係親密、相知甚深的朋友?)


    少年聲音清澈如玉,仿佛從遠古傳來,帶著淡淡的墨香,悠揚入耳,令佐孟的心海泛起層層的漣漪。


    他是真懂她啊,有友如此,今生無憾啊。清麗小臉上綻放了釋懷的笑容,明媚的神采,讓人忘卻了天邊的朗日。


    “公子。”


    裴鱗飛了過來,關切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轉頭看到佐孟也在這,地上還躺著那衛少爺的屍體,衛鱗一時有些窘了,自己飛得好像是慢了點。


    “無礙。”裴玉錦淡淡地迴道,將佐孟給他的帕子又還給了她。


    見此,佐孟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本來就是你的。”自己鳩占鵲巢這麽久了,總算有機會還給人家了,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收放了。


    裴玉錦手中一頓,暗下了目中略帶落寞的傷色。


    “好。”


    “佐大人,你怎麽在這?”


    看他後覺,這麽久才發現自己這個大活人。佐孟抬頭指了腦袋上的晴天,“跟你一樣,飛來的。”


    飛來的?她那蹩腳的輕功能飛這麽遠。


    看他目中帶著疑惑,佐孟裝的都不自信了。


    轉身用腳尖小心翼翼的試探地上的衛方,“真死了啊。”


    “嘖嘖嘖,好好的年紀幹什麽不行呢,非幹些作惡多端的事情。這下好了,命都玩完了。”


    就這小子的做的惡,葬在這青山綠水都算賺著了。


    畢竟自然無言,不會嫌棄追究他這短暫的一生。


    轉頭發現主仆兩,正看著自己。


    想到自己剛剛的自言自語,佐孟有些尷尬地笑了,露了一口齊整的白牙。


    “那行,走吧,一起吃燒烤去吧。我們攤子都支好了。”


    “今日多虧你家公子了,又救了我一次。算上茶舍那次,一共算兩次了吧。至少得請兩迴啊。”


    清朗的笑聲,迴蕩在了林間,樹梢枝頭的鳥兒們不甘示弱,嘰嘰喳喳地拿出了自己最悠揚的歌喉,與之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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