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姑娘的眼神沒?全是你哦,嘖嘖,人家才十四歲,你怎麽忍心的”朱一山咂了咂嘴。


    “你是不是有什麽誤解?我說了她隻是我機緣巧合下引進門的,嚴格來說收徒都算不上,更別說其他得了。”文生翻了個白眼。


    “我也什麽都沒說啊,你這麽著急幹嘛?”朱一山嗆嘴道。


    文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起了其他的事:“這幾日你見到紅袖了嗎?”雖說他管不了她,兩人還八字不合,但好歹老先生有所交代,不問問也說不過去。


    “這誰知道,我還以為跟著你呢,說不定偷偷跑迴去了。”朱一山撇了撇嘴,不排斥紅袖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少在那裝模作樣,你們這幾天幹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本姑娘知道的一清二楚。哎沒辦法,誰叫你們這麽弱呢,嘖嘖嘖……”熟悉的聲音響起,依舊出口就是鄙視之意,其實以她的能力要監視兩個人真的不難,就連朱一山迴城辦了什麽事都知道。


    文生二人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一言不發直接向著城裏飛去。


    “喂,剛才不還念著我呢麽,怎麽就不說話了?本來打算告訴你們一點事情,我看算了吧。”紅袖就這樣閑庭信步的走著,每次都隻是輕輕的一步,卻總能與攆車持平。


    “你想說的話就說吧,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反正我也強迫不了你。”文生雙手環抱。


    “嗬嗬,還是挺有自知之明嘛。那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事情吧。”紅袖突如其來的轉彎,讓朱一山差點駕馭不穩,他還以為要說那可疑之人的事呢。文生的臉皮也是抽動了幾下。


    兩人的異動自然逃不過紅袖的眼睛,她心情顯得十分的好:“嗯……我要說的是其實你給的法器並不一定適合那小姑娘。”


    “你這話什麽意思?”朱一山不幹了,他好心好意的送出去的東西居然被貶低了。


    “就這個意思啊,在你們看來那東西是不錯,但對我來說想毀掉並不難。”紅袖絲毫不顧及朱一山的不滿情緒。


    但文生聽出了其他的意思:“哦?那不知你有何看法?”


    “具體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從上次揍你們的時候來看呢,就是你的功法很奇特,連我都沒有見過。但往往這種特性對應的不論是法器還是其他什麽都不會是尋常之物。也就是現在修為低不覺得,等哪天強大了,可能施法之時就是劍毀之日”紅袖捋了捋耳發說道。


    文生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就是秋水劍!當初不正是在他全力施展劍訣後斷裂的嗎!難道真如紅袖所說?那李秋怡怎麽辦?當下心中微動說道:“敢問我的劍是否屬於不尋常之物呢?”執生劍有大秘密,這他是知道的,隻是因為與他的關係密切,所以沒有過多去深追,如今紅袖的話再加上老先生的提示,恐怕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偏不告訴你,我今天說的太多了,就這樣吧,哼哼”紅袖隨口丟下一句話便不再說話。


    文生氣結:怎麽都是話隻說一半!啊?便也不再理會一臉得意的紅袖。


    “切,把我送出去的東西說的那麽差,我還以為你懂很多呢,原來也是不知道啊。”朱一山這迴可抓住機會報仇了。


    “臭小子,你找死!”紅袖就要暴走,但很快就收斂氣息消失不見,原來是快到城裏了。


    羅家鎮到城裏的距離不算太遠,但也差不多要飛行大半日的時間,如果換做是普通人舟車的話,翻山越嶺之下可能得要好幾天去了。


    進入城裏,文生兩人去到朱一山之前說的地方,是一處茶樓,上方有一位持扇老者正在講書,講的是一個與妖相關的故事,背景是在上千年前,那時候妖族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銷聲匿跡,外界也能經常遇到,甚至還與人族有過交集。


    那個時期,曾經有一大妖化形來到人間體驗人族的生活習慣和方式。當過書生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幾十載,在王朝覆滅時離開,期間從暴戾無常到為國為民,外界對其褒貶不一。期間還發表過一篇探討人妖應當如何共處的文章,引得坊間轟動,連修行界也頗有耳聞。


    此後消失十幾年,重新出現時在普靈寺做了一名和尚,敲了二十年鍾入世修行,宣揚佛法,也救了不少苦難之人,但直到有一次救了一人卻給寺廟帶來了滅頂之災,那一夜整個寺廟都被鮮血染紅,他也在殺光了所有來犯之人後脫下僧袍離去。


    再次出現時已經是百年之後,這一次他是一名修士,走遍三州,不知進入了多少個門派修行,後與一人族女子相戀,卻因結伴闖蕩之時女子被人截殺,盛怒之下以妖族身份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修士死傷無數,就連修行宗門都被滅了好幾個!


    啪


    說書老者一拍案板,喝了口水。台下聽眾眾說紛紜


    “後來怎麽樣了?”


    “妖族竟然敢來我人族地盤,肯定死了”


    “原來修士也有被屠殺的時候”


    ……


    換做以前文生也喜歡聽說書人講書,但當自己成為一名修士後,才發覺其實很多內容都不過是杜撰出來的而已。就像這個故事的主角,能化形的妖族,那是什麽級別?他身邊就有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人族的好吧。又怎麽會去體驗普通人的生活呢?況且以妖族之身又如何能修行人族之法?


    輕輕搖了搖頭,與朱一山離開,而就在他們出門的時候恰好有兩人進來,與他們擦肩而過。等稍微離走遠一點,朱一山才出言道:“就是他們。”


    文生迴頭,一青一黑兩道背影收入眼中,瞳孔不禁一縮,當年之事浮現在腦海。


    “一人聚氣後期修為,另一個人不像是修士,但卻給人一股危險之感”朱一山接著說。


    “是體修”文生出言,一摸一樣的穿著,一模一樣的組合。


    “體修?”朱一山驚唿,以萬藥穀的底蘊,自然有這種修煉體係的記載,所以他不僅知道其的強大之處,還知道蜀州體修傳承已經斷絕了千年之久。此刻再度見到,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同時他記起了文生說過的類似經曆一事,心中恍然,文生恐怕已經與其交過手了。


    “一山兄可知體修的修為如何劃分?”文生突然問的嗎,雖然清溪宗也有一些記載,但是並不詳細。


    “我所知也不全,隻記得兩個境界,分別是淬體和煉體,煉體又分三個階段,但其具體修為如何無從得知”朱一山想了想後說道。


    “不知上次那人處於什麽階段”文生自言自語,他依稀記得對方的強大,以當時聚氣中期的修為隻能挨打,即使突破了後期也不是對手。心中估摸如果再次對上的話,勝負依舊未知,且朱一山不擅鬥法,怕是負麵更大。隨後沒有再過多停留,就迴了之前的客棧。


    文生有自己的原則,但也不是衝動之人,他要好好思考一下,不出手便罷,一旦出手,就要想一個能將兩人都擊殺的萬全之策才行,畢竟已經有了前車之鑒。


    隻是,文生沒有想到的是,獵人與獵物的位置有時候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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