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內,一青一黑兩人也在交談著:


    “根據打探到的消息,最近出現在城裏的就是剛才那兩個人,而且似乎就是從那荒漠之地的方向過來的。”


    “應該錯不了,那地方一般也不會有人去,你可看出異常?”


    “一個聚氣後期,一個好像隻有初期,看不太實在。”


    “隻要不是凝神境,就不是你我聯手之敵。不過萬藥穀還是要顧慮一下,族裏的計劃還需要他們的幫助,不易交惡。”


    “那便先觀察一下。”


    ……


    接下來的幾日,文生和朱一山都會來茶樓小坐片刻,不為聽書,而是為了看有沒有機會接觸到那兩人打聽更多的消息。但很可惜,自從上次見過以後就再也沒有露麵了,故事倒是聽了不少他,都可以講出幾段了……所以便相約今日繼續啟程返迴萬藥穀。


    走到城門樓之時被一個乞丐打攔住了去路,此人衣衫襤褸頭發淩亂,卻故作高深的說道:“兩位少俠,我看二位器宇不凡,想來應該是修行之人吧?不過印堂發黑,近期有怕是血光之災喲,需不需要老夫幫你們一把呢?”


    兩人聞言皆是想笑,沒想到會被人以這種方式找上門,同時也有點好奇,因為眼前這個乞丐身上有淡淡靈氣浮動,看起來並非普通人,可說他是修士吧,又看不出具體修為,於是文生嚐試著問道:“何出此言?”


    乞丐抬起頭伸出左手,兩根手指搓了搓。


    “單憑一句印堂發黑,可不能證明你能解決我二人的問題。”朱一山也學著樣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乞丐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上,然後摸了摸淩亂的頭發:“二位是從那杳無人煙的荒漠之地而來的吧,不知這個可不可以呢?”說完又搓了搓兩根手指。


    文生兩人表情都沒有變化,隻心中還是有點震驚,這乞丐怎麽知道他們的行蹤?難道其一直在跟蹤他們?不對!有人跟蹤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因為還有一個紅袖在,她身為妖族,就算不管文生和朱一山,也不可能任由誰一路尾隨。


    文生也是笑了起來:“你說的不對,我們是從羅家鎮來的,不過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麽解決辦法”說完丟出幾塊靈石,沒有扔銀子的原因是他也想確認一下這個人的身份,對修士來說靈石的作用遠大於碎銀。


    果然,乞丐一把就收下了靈石,然後說道:“是與不是你們自己想,反正前幾日有人在打聽荒漠來人的消息。”


    “嗬嗬,可惜並不是我們,走吧文生兄,我們還有要事要處理。”朱一山不露聲色的接過話,壓著心中的驚訝叫上文生一起走開了。


    乞丐望著已經出城的兩人,眼神閃動,嘴角微微上翹,而後也是埋頭離開了這裏。


    路上,朱一山問道:“此事你怎麽看?”


    文生略一沉吟:“恐怕我們也被人盯上了,一山兄,咱們路上小心點。”


    第五日,文生他們遇到了一個駕馭著飛舟的修士,雙方隔空對視了一眼,並沒有產生過多的交際,不過這以後就不斷的有修士出現,修為均是不低,而且看樣子似乎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一山兄,這段路修士頻出,而且似乎與我們的方向一致,可都是去萬藥穀的?”文生心中略有所感,便出言問道。


    朱一山想了想後說:“哦我想起來了,半月之後就是穀內的客卿招募大會了,他們應該都是奔著這個目的去的。”


    文生露出恍然之色,然後又問道:“客卿招募大會是什麽?”


    “是萬藥穀的習俗,因為我們專修煉藥之術而在戰鬥方麵比較欠缺,所以就會聘請一些外界修士加入作為戰力儲備。當然,根據修為的強弱會有不同的權限,這也是我們萬藥穀對其他宗門大多數都有了解的原因,畢竟不少人就是從其中過來的。”


    文生心驚,這樣組合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藥師雖然說不擅長戰鬥但並不代表人家不會,光是憑借法器的數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不然當初朱一山憑什麽麵對凝神強者還能抵抗那麽久?更何況他們還有丹藥在手!可以說想要擊敗一名藥師不難,但是想要將其就地擊殺,那難度比正常修士還要高。


    “辦法倒是不錯,可是這些人畢竟是外來的,怎麽能保證他們沒有二心呢?”文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點,“我也隻是單純的問一下,要是涉及辛秘的話就算了。”


    朱一山搖了搖頭:“這的確關乎於一些辛秘,不過有一些內容還是可以說的。正如你所言,客卿與萬藥穀更多的是合作關係,約束力的確有限,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每年招收的弟子,也不全是可以成為藥師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吧?”


    文生了然,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既然能想到招募客卿這一步,自然不會忽略能否掌控外力這個關鍵的問題。而且人家傳承這麽久,會缺少常規修行之法麽?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再者以藥師的能力,並非不能培養一些強大的修士,雖說無法至頂尖層次,但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這麽一看萬藥穀的實力的確十分恐怖,恐怕比起清溪宗隻強不弱啊”文生心中發出感慨。


    其實不隻是萬藥穀,每一個傳承宗門都不簡單,其背後都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包括文生以前所在的清溪宗,隻不過他還沒有接觸到那個層麵而已。


    “朱兄,好久不見啊,這是返迴穀內嗎?”正在他們談話間,有一人主動靠近打招唿。


    文生定睛看去,也是一名修為不弱的中年修士,身著道袍頗有一點出塵的味道。


    “嗬嗬,清玉兄客氣了,我奉命出門辦事,如今正要迴去複命呢。”朱一山迴聲道,同時行了一禮。


    “恭喜朱兄修為更進一步了”這個被稱作清玉的人先是拱手行禮,然後又打量起了文生,心裏在猜測著兩人的關係以及文生的身份:“這位兄台是?”


    “在下文生,無名之輩不足掛齒。”文生也是看著清玉說道,眼中也沒有掩飾打量之色。


    “清玉兄,文生以前在清溪宗修行,隻是近幾年孤身出來做了一名散修。”朱一山補充說道,然後又向文生介紹說:


    “這位是太一門的寧清玉師兄,我們曾有過交流。”


    文生和寧清玉相互點了點頭,前者沒有什麽變化,而後者明顯是很會察言觀色,從朱一山以姓名相稱就猜出了兩人關係不一定,而且文生的修為他也看不透,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修為比自己高。


    “以清玉兄的身份,也要去參加客卿招募嗎?”朱一山轉過話題。


    “自然如此,我修行遇到一些瓶頸便出來走動走動,剛好遇此盛會,不去看看實在可惜,雖然我是太一門出身,想來朱兄不會拒絕我吧?”寧清玉客氣道。


    “對我萬藥穀來說,來者是客,且我們兩家一直都有淵源,何來拒絕一說?”朱一山淺淺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咱們穀內再敘舊吧。”寧清玉再行一禮,而後駕馭著法器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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