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停停停,今天就到這裏了”李青陽不停的喊道,他已經和文生在這裏“切磋”幾天了,盡管如今境界徹底穩固,不會再像第一次交手那樣被迅速製服,但他也極度懷疑文生是掛羊頭賣狗肉,因為其下手一點不留情,完全是隻要抽不死就往死裏抽的那種,自己身上的淤青就沒好過,心理憤懣至極。


    “那就到這裏吧”文生也舒了一口氣,之前都是與野獸玩,難得有個活人練練手,他自然不會放過


    “你什麽時候迴山河門?”


    “哼,明天就走,這裏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李青陽恨恨的說完,不再理會文生,自己跑一邊去打坐調息了。


    文生本來也想修煉,但是看到李青陽的樣子,心理突然想起了那套自在心法。自從三年前開始專心練劍,自己就再也沒有使用過了,因為這法決除了那隨心所欲吸納靈氣的特性之外,其他的神通術法對他來說已經屬於中看不中用,所以就忽略掉了。但對於消耗較大的劍訣來說,有沒有可能把兩者結合一下呢?


    想到這裏,文生不禁興奮起來,修改法決可是既大膽又冒險的行為,稍微不小心就會有走火入魔而身隕的危險,隻是文生覺得自己的身體經過改造,已經與常人不同,既然兩者他都可以修煉,那這修改法訣之事說不定並非不可。於是盤膝而坐,腦海中開始整理兩套法決的詳細之處……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青陽修煉結束後真的言行一致,直接就離開了,一點沒有要給文生說什麽的意思。文生也不在意,迴房間換了一件灰色的衣服,撚了撚衣角,露出一抹懷念,這是離開清溪鎮時李嬸兒給他做的,材質並不上乘,但一針一線都能感受到關切之意。隨後又將簡陋竹蓬銷毀,抹掉了他這幾年的一切痕跡,再在母親的墳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禦劍而起。


    在他走後,墳前突兀的出現一隻蝴蝶,不知飛往何處。


    一路上,文生飛行速度並不快,主要在探查野獸的蹤跡。但令他奇怪的是,今日連那出現頻率最高的尋常小獸都未曾見到,心中微微升起一點不安的感覺,調轉方向朝著最近的小村子疾馳。


    還沒等到達,他就嗅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還夾雜著一點血腥味,暗道一聲不好!接著就看到了震驚的一幕,那個曾經來過的村莊,此時已經一片破敗,房子無一完好全部垮塌,不少地方火焰還在持續燃燒著。下落至村裏,唯一的一條主要街道已經被淹沒,文生隻能在殘垣斷壁中穿行,有各種貨物散落在地,村民和家禽的屍體也四處可見,當他掀開一處民房的殘骸後,看到了一家人都倒在血泊之中,孩子在最下麵,母親護著他,父親努力的護著兩人,隻是可惜,一家人都沒能幸免於難,看身上的衣物,恐怕是在熟睡中遭遇的變故。


    隨著文生不斷發現村民的屍體,他心中也有點堵塞,這些都是普通人,在這一隅之地能與誰有深仇大恨呢,即使是帝國之間的鬥爭,最多也就是來征兵而已,不會行此屠戮之事,更不會對老弱婦孺下殺手,再說他前幾天才救過那麽些人,都沒有聽到說有戰事發生。難道是野獸襲擊?文生轉念一想,但又排除了,因為如果是野獸進犯,那這些村民不可能還保留完好的屍體,甚至連生前的表情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村子不算很大,從頭走到尾也就一刻鍾,最後文生不得不承認這裏的確沒有了,所有的建築物都被摧毀,所有的村民都死於非命!拳頭一下子握了起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狀,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憤怒,渾身氣勢猛烈的迸發帶起地麵陣陣塵土,執生劍也仿佛受到了他此時狀態的影響,“鏘”的一聲出鞘,在天空盤旋,似乎在為這些人悲鳴。


    陡然間,文生在飛揚的塵土中發現了一些線索,那是一件被毀掉的法器,看不出來是什麽樣子!但足以說明這裏可能有修士來過!於是,他展開了自己的神識,開始大範圍搜索起來,甚至浸透到地下一尺以及一些很不顯眼的地方。過了大概十幾息,他猛地睜開眼,飛身來到村東頭的廢墟堆裏,操控執生劍轟開了一片堆疊的建築殘骸。


    果然!下麵露出了一具嵌在地上的屍體,文生眼神一凝,此人是修士而不是這裏的村民,其身上的衣著很像是某個門派或者世家專有的樣式,頭發淩亂而不潦草,體內殘留的靈力波動也很明顯,說明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


    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被擊殺在這裏?文生心中疑惑,緩緩靠過去,體內靈氣悄然運轉,執生劍也迴到劍鞘,他不得不小心一點,因為此人死亡時間並不長,所以敵人也可能沒走遠或者就隱藏在附近伺機而動。


    確定周邊沒有異常後,文生才將此人翻轉過來,是一個摸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眼睛鼓的大大的,瞳孔中盡是不甘之色,身上有多處可怕的傷口,想必死前定然是經曆過一場惡戰,還有胸口處那從後背穿透的空洞,顯示著這人是被偷襲打碎了心髒而死。


    “嗯?這是……”文生發現男子的右手手掌之下寫著三個血字:七星派。這應該是一個門派的名字,隻是不知道是這個人的門派還是殺他之人的門派。


    轉頭掰開男子呈握拳之勢的左手,露出了一塊方形的令牌,上麵刻著:山河兩個字,難道與山河門有關?文生一愣,可惜李青陽一早就走了,不然倒是可以問問他。


    接著又檢查了一下男子的身上,發現納戒或者儲物袋一類的東西也不在了,多半是被敵人拿走了,修行界殺人奪寶之事並不稀奇,就是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因此而死,與這村莊的變故又有什麽關係。


    文生把玩一陣手中令牌,的確沒看出什麽東西來,既不像法器也不像一般的身份令牌,隻有這材質摸起來很有厚重感。嚐試輸入了一點靈氣後,頓時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


    黑夜裏,有兩個人在相互追逐打鬥,天空上光芒不斷閃爍,場麵十分嚇人,時不時有攻擊落向地麵引起一陣陣的爆炸,彼時有哭喊之聲傳來,但兩人就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纏鬥。而後的某一個瞬間,兩人法術對拚之下,一淺色衣服的人影被擊落地麵,另一個人便開始朝著墜落的地方不斷的釋放法術轟擊,一時間地麵火光四射,久久不見人影重新出現,接著又是一把長槍從天而降,直直的把那淺色人影釘在了地麵之上。然後天空中的人落了下來,一連吐出好幾口鮮血,顯然也受了重傷,慢慢走到那淺色人影身前說了些什麽,便拔出長槍飛快的離開了……


    畫麵結束,文生久久不能言語,那淺色人影明顯就是眼前的男子,與另一人打鬥的地方就是村莊的上空,兩人的戰鬥波及到了底下的普通人,掉落下來時更是直接砸毀了一間民宅,也帶走了那家人的性命,後麵那地毯式的轟擊則將此地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關鍵是,文生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們注意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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