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舟打量了一下宋晚婉,淡淡的說道:“待會你去找一下朱主任,他會帶你去做檢查。”


    宋晚婉狐疑的看著他,“是你生病又不是我,我幹嘛要去檢查。”


    顧廷舟不滿的看了看了她,“自從你從樓梯上滾下來,就總是做不尋常的事。喝酒泡吧,找小白臉,跟我離婚,沒有一件事是你能在正常情況下做出來的。反正現在你已經在醫院了,就順便去檢查一下,特別是腦袋。”


    宋晚婉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如果我各項檢查下來都正常的,你怎麽說?”


    顧廷舟一副淡然的說道:“正常的當然好,但是你最好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宋晚婉心裏覺得好笑,真是一個自我自私的人。


    為什麽就不從自己的身上找一下原因呢?


    這一切,為什麽就不可能是你造成的呢?


    宋晚婉低笑一聲,平靜的說道:“這個理由,不用去檢查,我都可以告訴你。”


    “為什麽非要我去做檢查?不就是想要給自己的心理落差找一個安慰麽?為什麽突然一直追著自己跑的人,不再糾纏了?為什麽一向乖巧的人會去酒吧買醉做出格的事?為什麽你昨晚燒成那樣,我卻隻是讓人送你來醫院,而不是忙前忙後的照顧你?”


    宋晚婉自嘲的笑了一下,用手指指著顧廷舟,聲音顫抖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比起你對我的冷暴力,我對你做的,才是一個被你傷得滿心蒼涼的人的正常反應。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隻能算是以德報怨。”


    顧廷舟眉心輕挑,不屑的說道:“以德報怨?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走到今天,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嗎?爬上我床的那一刻,不就應該有所覺悟嗎?怎麽到現在,無法承受這個結果了,所以才想和我劃清界限,以離婚來跑路。你可真行!”


    宋晚婉呆愣的看著他,一個自私到骨子裏的人,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即使有錯都是別人逼的,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別人。


    突然沒有了爭辯的心了,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


    宋晚婉一臉平靜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證據,可以證明當初在酒店我也是被人設計的,我要你跪著向我道歉,要讓你對我所做出的所有傷害懺悔!而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宋晚婉有一刻,真想把那天錄下顧廷舟二嬸的錄音放給他聽,可隻是一段對話,全程顧廷舟的二嬸都沒有承認過,他又怎麽會相信。


    顧廷舟冷冷的說道:“從轉移注意力到胡攪蠻纏,你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宋晚婉真想衝上去,咬死這狗男人,怎麽什麽樣的話都可以從他狗嘴裏吐出來。


    顧廷舟看著宋晚婉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心裏從昨晚就開始湧起的失落感,在這一刻得到緩解。


    “不用瞪著我,自己去找朱主任。”


    宋晚婉深吸著氣,努力克製著衝上去想打他的衝動。


    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出門去了,還用力的關上了門。


    不就是檢查麽?


    看我不把檢查結果拍你臉上,看你還怎麽說。


    宋晚婉氣唿唿的出了門,沒有直接去找什麽朱主任,而是來到了門診部的七樓。


    她推開門進去,果然看見了坐在裏麵等自己的朱迪。


    她在新加坡的時候,本來預約的是一直給自己看病的朱迪的老師何芸,可剛好遇到她出國交流去了,要三個月之後才迴國。


    何芸推薦了自己的得意門生朱迪,剛好是在顧廷舟生病住院的私家醫院。


    她剛才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給朱迪發了消息。


    朱迪看見進門的宋晚婉,親切的笑著說道:“你就是宋晚婉?何老師把你的病例發給我看了,今天我們就簡單的聊聊,畢竟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你還對我有所防備。今天我們就像初次見麵的朋友一樣,隻是簡單的聊天。可以嗎?”


    麵對和善的人,宋晚婉總是容易卸下防備,淡淡的笑了一下,迴道:“好!”


    朱迪起身把宋晚婉帶到了房間裏會客的地方,簡單的奶油色沙發,配著黑色木紋的茶幾,比較簡潔。


    朱迪放了輕緩的音樂,宋晚婉隨著音樂放鬆了下來。


    “咖啡還是茶?”


    宋晚婉停下打探的目光,迴道:“茶吧。”


    朱迪三十出頭的樣子,長得比較溫婉,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感覺就像做學術研究的。


    她泡了兩杯茶,端了一杯遞給宋晚婉,自己留了一杯。


    “我這裏隻有普通的毛峰,宋小姐今天隻能將就了。”


    宋晚婉其實對茶沒什麽研究,主要是顧廷舟喜歡喝茶,整整的一茶葉櫃子,各式各樣的都有,但他最喜歡的還是金瓜貢茶,據說一小塊,都是可以在小縣城買一套房了。


    宋晚婉會把倒掉的茶葉拿來放花盆裏,花倒是長得比較好。


    她原來是喜歡喝咖啡的,但耐不住要給顧廷舟泡茶,聞著茶香,就喝喝看,就開始嚐試喝茶了。


    宋晚婉接過茶,看見湯底清澈明亮,香氣清高,帶有花香,應該也不算普通。


    笑著說道:“我對茶沒什麽講究,可以入口就可以。”


    朱迪笑了笑,說道:“我聽宋小姐口音,有一些夜城那邊的音調,在夜城待過嗎?”


    宋晚婉驚訝於朱迪的心細,笑著迴道:“朱醫生真是心細,我是在夜城出生的,地道的夜城人,是高中才到的京市上學。但我媽媽是京市人,所以我兩邊的話都可以說。”


    朱迪一副你太高看我的表情說道:“宋小姐,謬讚了。我在夜城讀的大學,所以知道夜城的口音。”


    朱迪在嘴裏喃喃道:“高中才來的京市?我看老師給我的資料,她也是在你高一才開始給你治療的。”


    宋晚婉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朱迪略沉思,說道:“那你的厭食症治療的時間還比較長,而且已經達到輕微,不刻意朝哪方麵想的話,跟正常人一樣了。並且最近一年你的就診記錄幾乎沒有,為什麽突然又.......是有什麽刺激你了嗎?”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宋晚婉,見她神色平靜,又繼續說道:“你的厭食症其實已經好了,這說明老師對你的心理幹預是有效果的。而你突然又出現了厭食的情況,是不是你的生活習慣改變導致的?”


    宋晚婉陷入沉思,自己能跟她說是因為自己上一世在監獄裏,總是餓肚子,吃不飽飯,重生之後才這樣的嗎?


    “宋小姐,在你出現症狀之前,在飲食上麵,一直保持的習慣是什麽?”


    習慣?


    因為要照顧顧廷舟的飲食,所以宋晚婉總是嚐試各種菜式,會親自去試吃,然後再迴家反複的做,做了還會親自嚐嚐,自己覺得還可以的,才會端給顧廷舟吃。


    試吃的過程中,她並沒有覺得食物不好吃,或者不好吃的不吃。


    因為自己的試做的時候,把鹽當成糖用,多放少放調料的情況多不勝數。


    而自己還真的每次都會吃上一小口,在本子上記錄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下一次做的時候就會避免。


    自己就是這樣一步一步成了半吊子的廚師。


    有時自己為了讓顧廷舟覺得自己做的東西很好吃,還會在他麵前大口大口的吃,讓他覺得自己吃的很香,很好吃,從而帶動他吃自己做的飯菜。


    宋晚婉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的厭食症是這麽好的,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


    朱迪一副了然的模樣,“看來宋小姐是知道原因了,你先嚐試原來的方式,不行,我們再上治療方案。”


    宋晚婉從朱迪的辦公室出來,心裏是鬆了一口氣,卻也陷入了矛盾。


    難道還要給顧廷舟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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