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折騰這許多年,蘭丫頭終究還是嫁到了孫家。


    其實,那孫家大郎一開始對他們母子倆倒還真算得上不錯的,不過漸漸的,隨著蘭丫頭纏綿病榻久不見好,容顏衰減,又持續不斷花出大把看病的銀錢,孫家大郎便開始不滿了。


    不過幾年光景,關切體恤便不複存在,再加之蘭丫頭體弱,無法為孫家再孕育子嗣,因此整個孫家對他們母子二人都是動則打罵。”


    村長故事說到這,已經不知歎了多少聲氣。


    白月聽得又生氣又揪心,不過還有些不解:“可是,玉竹哥哥和蘭姨都是可憐之人,且他們並沒什麽過錯,為何村中之人都要說玉竹哥哥是災星呢?”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了。”村長頓了頓,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似是想到什麽令人發寒之事。


    “聿逐那孩子因著自己與他娘在家中的境遇,大小兒就不太愛說話,也從來不笑,本來大家也隻是覺著這孩子有些陰鬱,不怎麽在意。


    可就在那孩子十歲那年,孫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個算命道士,說是要給家裏驅驅邪。那道士算來算去,指著聿逐小子便說他是惡靈轉世,是天生災星,不祥之子,隻要與他接觸,便會帶來災厄。”


    “哪裏會有這種事?!定是那可惡的孫家不想讓玉竹哥哥和蘭姨繼續待在家裏,才想了這種法子好名正言順的將他們趕走!”白月氣的小臉通紅,搶過阿翁的杯子便一飲而盡,壓氣!


    “誒——”村長無奈的盯著手中被還迴來的空杯子,這茶是他方才覺著太燙,想著涼會兒再喝的,竟是就這麽被牛飲了。


    不過是自己寶貝外孫女,能怎麽辦,隻能寵著,於是他隻能沉默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會兒卻是小心的護著了,畢竟是他偷攢了許久銀錢才買的一包好茶。


    “咳,那孫家這麽做,確實是為了將蘭丫頭和聿逐小子趕走,可蘭丫頭病的下不了床,孩子又小,若真被趕出來,如何生活?於是,我帶著村裏人好勸歹勸,把這事壓了下來,但是沒想到......”


    村長瞥了一眼聿逐此時住的那間房間,趕緊喝了口熱茶,壓了壓心中的寒氣:“沒想到那道士竟然一語成讖!自那之後,孫家便連連遭遇禍事,那孩子是災星一事也漸漸傳了出來。


    後來又有人說,蘭丫頭的上一任夫君一家子,便是被克死的,如今又來克上了孫家。


    於是,他們母子二人終究是被趕出了孫家,村裏人覺著他們可憐,卻也怕沾染上什麽災厄,皆是不敢接觸。蘭丫頭本就久病不愈,就這麽一折騰,人便受不住去了,隻留下一個十餘歲的半大孩童。”


    “......”白月沉默著看了看聿逐的房間,覺著有些心疼。


    沒想到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遭遇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慘的多。


    不過其實......他們兩人還是有些相像的。


    “玉竹哥哥才不是災星,阿翁你可不許也這麽想。”


    “好了阿翁知道了,如今夜已經深了,你明日不是還要給那小子熬藥嗎?快些去睡吧。”


    “嗯,好~!”


    惦記著要更加用心照顧聿逐,讓他感受到溫暖的白月如今更加鬥誌昂揚,不過為了明早起得來,還是趕緊迴屋睡覺了:“睡了,阿翁夜安!”


    “月月夜安~”村長笑著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聿逐的房門,歎了口氣,也拎著茶壺迴了屋。


    屋內被紗布纏滿全身的少年,露在外麵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閃過什麽情緒,最終還是閉上了雙眼。


    小院中隻剩下灑落的瑩白月光和撐傘而立的寒淵和蕭淩二人。


    “聿逐的童年,著實過於坎坷了些。”


    跟著聽完了整個故事,蕭淩也頗為感歎。


    曾經他以為自己和妹妹少時已算是磨難多多,生活艱難,可如今看來,命運較他苦難之人頗多,相比起來,從前種種倒也不算什麽。


    而且,他也實在算得上幸運了。


    能遇到小8,有讓妹妹健康平安的機會,還能在這些虛幻又真實的世界中,遇到真心相愛之人。


    或許就如寒淵所說,一切苦難皆是為了積攢運氣,他們的好運是遇到彼此,而聿逐的好運,便是遇到白月吧。


    隻是,他們的“上一世”,已注定是個悲劇。


    “嗬~”寒淵冷笑一聲,對於聿逐之前的逆來順受任打任罵的行為很是不讚同,“要我說,若是聿逐當真是天生災星,便該好好把那些欺辱過他的人全數克死才是。”


    說完,他又突然想到什麽:“對了,所以是不是這村裏的人對他太差,所以聿逐最後發瘋自殺,把全村的人都殺了?”


    “......”對於他這般胡言亂語不負責任的猜想,蕭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之前都說了聿逐並非因仇怨化為厲鬼,也無惡業,這全村之人,定然不是他殺的。”


    而且就算是與他有關,他斷然也不會連白月和她的家人一同害死的。


    寒淵自然也知道,他隻是看蕭淩聽著壓抑,想來活躍活躍氣氛。


    “阿淩說的是,不過這‘場’中故事進展的也太慢了,說說又也無妨。”


    蕭淩無奈的搖了搖頭:“聿逐和白清音如今也在這村中,你可小心叫人家聽見。”


    不過說到這,他倒是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麽:“對了寒哥,咱們進入這村中至少也得三四個時辰了吧,這雨怎麽一直在下?也不見聿逐他們。


    而且,瞧‘場’中聿逐的年歲,距離他身死應是還有許多年才是,‘場’中所現故事時間有那麽久?會不會雨停了便看不到了?”


    而且,他們雖置身於“場”中,卻還是存在一些割裂感的,就比如這雨,不論“場”中是何天氣,他們周身皆是細雨,雖說寒淵一直幫他撐著傘,但仍是能感受到那種潮濕的陰冷之感。


    他一口氣問了一堆的問題,不過寒淵卻是沒有一絲不耐,反而對於這種蕭淩隻能來問他的情況十分滿意且享受。


    身邊沒有電燈泡的感覺,就是很快樂。


    所以他才不會說,是他特意用鬼氣將他們二人籠了起來,是以就算旁人與他們擦肩而過,而互相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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