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她這樣做療效奇佳,以他當時的狀況,起碼要高燒數日才會退,嚴重時昏迷十天半個月也是常事,可這迴他僅僅低燒了一天,隔天就清醒了,身上除了多幾道疤外並無大礙,還能下床走幾步。


    不過他傷好了,有人就要遭殃了,敢設伏要他的命就得付出代價,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一點就爆的毛頭小子,他比他們以為的更有耐心。


    「說嫁就嫁,還怕老天爺神威大作,飛沙走石不成?」


    顧喜兒想開了,為什麽她不對自己好一點,寒門、高門都是門,跨過去了便是自在門,她還怕古人那點小伎倆嗎?


    牧司默一聽,低聲輕笑。「你肯嫁我就娶,對了,這小玩意兒給你玩玩吧,小心別被它咬了。」他從懷裏取出一隻毛茸茸的雪白動物。


    「什麽東西?」她接了過去,看起來好像一條圍巾。


    「一隻雪貂。」剛出生沒多久,還是幼貂。


    「雪貂?」看著這巴掌大的小東西,一直想養寵物的顧喜兒好奇的以纖指輕點它的小腦袋。


    小家夥不耐煩的抬起頭,露出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小乳牙齜了齜,威脅完了後又抱起自己的尾巴躺下,粉紅色的鼻子嗅了嗅,打了個可愛的哈欠。


    「我在和野豬搏鬥時,野豬撞上了樹頭,它便從樹上掉下來,我想著你一定會喜歡,順手一撈就往懷裏放。」他當時真的想到她,要不然以他的個性,礙到他的東西不是一個用力掐死了就是往旁邊扔。


    「我很喜歡,謝謝。」女人都抗拒不了一身毛的小雪球,顧喜兒也不例外,一抱住就愛不釋手。


    「不用客氣。」看到她歡喜的笑臉,牧司默的心裏也跟著心花朵朵開,每一朵都映著她的嬌顏。


    她大聲宣布著,「我要叫它閃閃。」閃閃亮亮,一鳴驚人。


    「哞!哞!」為什麽它叫閃閃,我就是阿苦?不公平,我要改名!可惜沒人理它,有了新寵,老牛往後大概隻能縮在角落畫圈圈了。


    「閃閃?」這名字讓牧司默不自覺想到閃電,還有顧喜兒先前那聲「雷來」,他眼神一閃,右有所思。


    老牛雖然鬧脾氣,最後還是把牛車拉進村子,起先村裏沒幾個人注意到牛車上的龐然大物,還以為隻是運稻子迴村子曬,直到一個孩子驚恐地大喊「有豬」,大夥兒才抬起頭瞄了一眼。


    這一瞄不得了,瞬間引起大騷動,沒下田的大人小孩紛紛上前圍觀,又驚又怕的跟在牛車後頭喊。


    這些人聲音太大,傳到正在地裏幹活的人們耳裏,他們以為村裏發生什麽事,連忙拿著鎌刀、鋤頭往迴衝,看到牛車上的野豬後也跟著傻住了。


    「這……這是什麽?」


    「豬呀!」真是豬,怎麽連豬也看不出來?


    「我知道是豬,可是有誰看過這麽大的豬,我家快要下崽的老母豬還沒它們的一半大。」這體型簡直驚人。


    「是呀是呀!看那豬蹄子都比我的腰粗,它要踹我一腳我還有命在嗎?」好在他很少進山,隻在山腳附近拾柴火,要是遇到這野豬,別說逃跑,嚇都嚇死了。


    「這都成精了吧?少說九百多斤,阿苦真行呀,居然拉得動兩頭豬。」任勞任怨,當真是好牛。


    「裏正家的牛就是好啊,能幹活還能救人,上迴老拐家的小芸香掉下河,人都漂遠了,阿苦直接跳下河,踩著河床往前走,張嘴咬住小芸香的衣服往迴拖,這才救了她一條小命。」


    「神牛呀!顧家要發達了。」


    老牛神氣的哞了一聲,那模樣說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可惜它的主子正忙著玩貂,沒瞧見它往上高抬的牛下巴。


    「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大老遠就聽見驚叫聲。」


    匆匆趕迴來的顧裏正看到自家門口圍了一群人,神情很是慌張。


    「裏正伯伯,豬。」長生家的七歲小兒往裏麵一指。


    童稚的話語一出,所有人都笑了,不明就裏的小娃兒搔著耳朵,不知大人們在笑什麽,卻也跟著笑了起來。


    「裏正伯伯不是豬,那個才是豬。」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大聲說著。


    大家又一起笑了。


    「什麽豬?」顧裏正往家裏走去,一頭豬剛好從牛車上卸下,發出砰的一聲,把他嚇得倒抽了口冷氣。「天呀,好大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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