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就是這個車啊!


    景年卻為『毛』小兵在笑話他這麽大了,要長輩接送,紅著臉說:“我就自己坐公交車了。”


    『毛』小兵:“……”


    這是坐不坐公交車的事兒嗎?


    “來,小姑娘,劉紅英是吧,我們女孩坐前麵。”宗思華又招唿了一遍僵著沒動的小班長。


    三個小孩兒坐座,擠倒不是很擠,但有單獨的座位,是唯一的女孩吧,別跟男生們擠了。


    劉紅英抬了抬腿,同手同腳地走到小汽車跟前,小心翼翼坐進。


    小汽車她見過,大馬路上每天都有跑的,可是這麽坐進,真是第一迴。


    『毛』小兵和楊婷婷跟她差不多,不過等上了車,就忍不住左顧右盼。


    這就是小汽車啊!他們也坐小汽車了!


    宗思華坐進駕駛位,劉紅英瞪圓了眼睛她打火發動車,驚訝的話脫而出:“阿姨會開小汽車啊!”


    這時候汽車本來就少,司機更少,駕駛是一項很特殊的技能,女駕駛員就少上加少了。


    “當然,開車而,這有什麽難的。”宗思華啟動車,一邊開車一邊跟小姑娘講話。


    劉紅英滿眼崇拜地著她,景年的姨姨會開小汽車,有個什麽“獨立品牌”?


    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姐姐也會開車哦。”景年在排說:“我姐姐說,等我長大了,也教我開車。”


    “姐姐也會?”劉紅英扭頭,女駕駛員這麽多嗎?


    好多人都說,女孩兒比男孩兒笨,尤其是開車的,她從來沒見過女駕駛員,今天是第一迴,就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似的。


    “景年舅媽也會。”


    宗思華出了劉紅英驚異的點在於,她們是女『性』卻會開車。


    她說:“學習技能又不分男女,能因為是個女孩兒就學不會嗎?會有個體擅不擅長,跟『性』別沒有任何關係。”


    劉紅英眼裏的崇拜滿的快溢出來了,景年重點歪,趴在椅背上好奇地問:“舅媽也會開車?沒有見她開過呀!”


    宗思華笑道:“她不但會開車,開得很好,曾經跟人賽過摩托車。”


    景年眼睛都瞪圓了,這個真的不出來。


    他印象裏,舅媽好像就是溫溫柔柔,幹什麽都慢條斯理風采『逼』人,風姿氣度好是好,但是跟摩托車,真的一點兒聯係不上。


    “太酷了吧……”景年喃喃。


    宗思華忍不住笑,沒告訴景年輸在他舅媽手裏的就有他舅舅。


    算了,在崽崽麵前,弟弟留點麵吧。


    個小孩住的本就不遠,開車過,談話間就到了。


    麵兩個小男孩沒過癮,他們沒敢在人家車上『亂』『摸』,但是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就夠有意思了。


    “停這?”宗思華問她指路的劉紅英。


    劉紅英連連點頭:“對,這裏就行了,我們走步就到家了。”


    胡同裏麵路比較窄,兩邊堆滿了各家各戶家裏堆不的雜物,小汽車走不了。


    打開車門,三個小孩陸次車,景年趴在車窗上跟同學們揮手告別:“明天見呀!”


    “阿姨,再見!”


    “景年,明天見!”


    三個小學生追我趕往胡同裏跑,這會兒各家各戶都開始做晚飯了,院裏飄出來的都是飯菜香。


    路過牛尾胡同的時候,向韜提著個空水桶從院裏走出來。


    見有說有笑的三人,視線頓了頓,片刻,低頭從他們身旁側身走過。


    『毛』小兵撇了撇嘴:“假經。”


    都住在一起,年歲也十分相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不好,不是沒原因的。


    小時候他們經常一起玩,來向韜嫌棄他們,不跟他們一塊兒,上學不一起,在學校也不怎麽搭話,關係慢慢就淡了。


    “行了,少說兩句。”劉紅英說。


    楊婷婷慢吞吞道:“他媽媽不許他跟學習不好的孩一起玩。”


    楊婷婷和『毛』小兵學習都不好,倒數。


    “那她呢?”『毛』小兵指了指劉紅英:“她學習不好嗎?”


    楊婷婷說:“英是小姑娘。”


    “小姑娘怎麽了?”劉紅英氣鼓鼓道:“們景年大姨姨,多厲害!”


    她提到宗思華,滿眼的崇拜,完全小『迷』妹的模樣。


    楊婷婷撓了撓頭,發愁道:“不是我說的,是向韜他媽說的,不讓向韜跟小姑娘混著玩兒。”


    劉紅英噘著嘴生氣:“他媽媽真奇怪,她自己不也是女的嗎?”


    “這誰道。”『毛』小兵催促道:“行了,趕緊迴家吧。”


    個孩陸續拐進自家的院裏,他們離開大概分鍾,向韜提著沉甸甸的半桶水,踉蹌著往迴走。


    向媽媽迎出來,接過兒手上的水桶,心疼道:“不是讓書嘛,提水做什麽!”


    向韜笑了笑,沒吭聲。


    院裏有一個公用水龍頭,一般情況好,趕上早晚洗漱、三餐做飯的時候,四五戶用一個水龍頭,難免爭爭搶搶。


    向韜家裏就他和媽媽兩個人,別人家有人可占著水龍頭,他家人少搶不過,能胡同外的公共水龍頭接水。


    他人小氣小,一次能接半桶,多了提不動。


    向媽媽念叨了一句,提著這半桶水做飯了。


    向韜跟著她,幫忙打手。


    “做業啊!”向媽媽說。


    向韜熟練地掰著豆角,頭也沒抬:“我業早就寫完了。”


    向媽媽:“那書,預習。”


    向韜:“也預習完了。”


    向媽媽:“……”


    母倆沉默了一會兒,向韜突然開:“媽,我們班今天來了個轉校生。”


    “這個時候轉過來?原來哪個學校的?”向媽媽問。


    向韜:“不道。”


    向媽媽:“學習成績好嗎?”


    向韜說:“好像挺好的,課上表現很好,老師誇他了。”


    “這都是虛的。”向媽媽說:“們是學生,學習成績才是檢驗一切的標準,老師就算再喜歡他,考試他考不好,老師能替他考?”


    “不過平時也要好好表現,老師喜歡,說不定就多關注一點兒,多教一,道嗎?”


    向韜張了張嘴,一開始想說的那話,全都憋了迴。


    他想說,新同學是他同桌,人很好,是個成績優秀『性』格開朗品行善良長得也很好的男孩。


    他想說,新同學成績好,是男孩兒,他能跟他做朋友嗎?


    他想說,他放學想陪新同學補習珠算,能晚一點迴來嗎?他珠算也很好的。


    這話在嘴裏轉了一圈,最終一個字也吐出來。


    向媽媽在喋喋不休地教育兒,教他怎麽討老師喜歡。


    向韜垂著眼,一聲不吭地聽著。


    被向韜提起的景年,現在經迴家了。


    一家人歡迎小功臣一樣,舅公讓家裏廚師做了一桌好吃的,景年愛吃的菜有好道。


    舅媽他做了小點心,烤好的小餅幹有整整兩盤,讓他明天帶學校,分同學們吃。


    景年受寵若驚:“太、太多了吧。”


    他就是上個學而。


    宗夫人點點他額頭:“想什麽呢,也就今天。”


    家裏崽崽第一天新學校,他們得點兒表示,崽一點兒鼓勵。


    景年:“……好的吧。”


    宗老爺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問:“年寶,舅公寫的字兒怎麽樣?們老師、同學,有沒有說什麽?”


    景年一卡,這個嘛……沒有同學他的書封,也沒有人評價呀。


    小崽崽出舅公眼中的期待,鄭重地豎起大拇指。


    宗老爺眼睛一亮:“他們都說好?”


    景年一本經地說:“他們都驚得說不出話了。”


    因為沒人說話。


    姐姐說,這叫善意的謊言。


    他是個好孩,不是撒謊的壞崽。


    宗老爺高興壞了:“年寶,次再發新書了,再找舅公,舅公寫。”


    景年:“好哦。”


    不過有好吃的,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晚上景年飽餐了一頓,吃得小肚都鼓起來了。


    吃完飯休息一會兒,立刻提著書包寫業。


    現在這個時代,孩們學業上的壓沒有世大,二年級的小學生業並不多,除了一點兒抄寫業耽誤了時間,其他業很快都寫完了。


    把業本裝進書包裏,景年掏出信紙,熟練地開始哥哥寫信。


    今天第一天開學,他遇到的事太多了,有很多很多話想跟哥哥講。


    這一封信的配圖,是晚上大姨姨他買的炒花生,可能是因為當時太餓了,又或者在教室裏跟小夥伴們一起分享很快樂,他覺得那一捧花生特別好吃,香的不得了。


    崽崽特別別出心裁的,畫了各種各樣的花生,有花生米、整個的花生,有剝開一半的。


    最署名:“一定能學好珠算的方景年同學。”


    『摸』『摸』自己的名字,景年小心地把信裝進信封裏,裏麵經躺著一封信了,是中午寫的。


    前他一天寫一封,現在上學,有太多事想講,就變成一天兩封了。


    捏捏信封,不厚,但是吸取到經驗的崽崽,決定提前開始壓信,他把信放在枕頭麵,每天壓一壓,放多了,才不會鼓起來。


    接來的校園生活,景年過得越來越如魚得水。


    班裏同學都很友好,他又認識了個新朋友,有時候課間會跟他們一起玩遊戲。


    但關係最好的是同桌向韜,有每天晚上都會留來幫他補習珠算的『毛』小兵他們個,就連最膽小的楊婷婷,現在都敢跟景年搭話說笑了。


    到五月旬,景年轉校過來經一周了,經完全融入了校園生活。


    這天,班主任章老師,在班會的時候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六一兒童節,班裏需要出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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